「小心!」韓燼沒來得及拽走科塔爾,被哈夫拉一下撞翻。
「我餓了,食物!」
正欲剜心的科塔爾被哈夫拉掌心再度誕生的骨刃迎麵襲擊,好在他經(jīng)曆過左右城戰(zhàn)爭,身體反應(yīng)迅速側(cè)翻躲避,但左臂被擦出一道長傷口,布料切口整齊的裂開,底下皮肉外翻猙獰。鮮血滴淌了一手臂。
從科塔爾孢子基因能力爆發(fā)後,從來沒有人近身傷到他,疼痛讓他額頭冒汗。
「什麼情況!」韓燼驚喊。
「他能力和我類似,我隻能繁殖孢子,但他的整具身體都可以再生,所以我拿他沒辦法!」科塔爾看向韓燼,他不像韓燼可以自愈,手臂上傷可怖,再往深半寸就能見到骨頭。
身後是一聲驚天咆哮,那頭鱷魚死命撞擊蘑菇壘砌的牆壁,整座宮殿似乎都在震顫。
不能再讓科塔爾靠近哈夫拉,韓燼緊張對方,爬起來急忙喊:「軟飯蘑菇,刀扔給我!」沒想到左城領(lǐng)導(dǎo)者有一天也要吃上軟飯。
哈夫拉在太陽出來時失去理智,他現(xiàn)在隻能聞到韓燼他們身上散發(fā)的香味,少年身材的他赤足踩在牆壁上發(fā)力,不同於常人的恐怖力量使?fàn)澅谒莩鰞蓚坑,沖向韓燼,他的胸膛被肋骨戳破皮肉,生長出骨齒,猶如囚籠張開血嘴咬向韓燼的腦袋。
「讓我吃一口,就一口,我真的好餓。」哈夫拉清冷的聲音竟有哭腔,此刻更像是一個恐怖娃娃,泣血破爛。
「那我也就紮一下,紮一下。」韓燼蝴蝶刀甩得眼花繚亂,嚴陣以待躲過血口,為拉近和哈夫拉的距離,獻祭出左手手臂卡住肋骨化作的骨齒,劇痛讓韓燼冒出冷汗。
無語多言,二人默契度非常強,科塔爾配合,孢子紮入地麵生長出兩顆巨大褐色蘑菇交叉卡住哈夫拉。
對方透明的胸膛更好動手刨心,韓燼拉近了距離沒著急拽出手臂,而且一柄刀插入哈夫拉胸口。可對方強悍的能力讓透明的皮膚沸騰般生長。
「居然劃不透!」韓燼劃開一層皮肉對方就長一層,而像是餓瘋了蜂後哈夫拉張嘴就咬住韓燼肩膀,剎那間撕扯下來一口血肉,貪婪滿足地咀嚼著,臉上是癲狂妖治的笑容:「哈,你比任何食物都美味,好香…我喜歡…。」
科塔爾紅了眼,韓燼身上的傷在他眼裏如此刺眼。
「韓燼!」他卻說不出其他的話,隻能叫出對方名字,腦子像是被清空了般。壓力之下,是科塔爾隻能做觀眾的無能為力。
上前去是拖累的廢物,麵紗之下,他裂開的左邊臉頰更醜陋,仿佛又迴到了培育艙時的弱小。他伸手去拽住韓燼胳膊,瞬息間被對方一腳踹開。
韓燼在保護他。
「別過來!」韓燼不在乎受多少傷,但科塔爾不能再添一道傷疤。
「固定住他!科塔爾相信我,我作死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能忍受疼痛的韓燼就是無敵的存在,他體內(nèi)自愈基因不比哈夫拉差。
可以說韓燼才是本源。
韓燼沒有急著修複肩膀上的傷,而是同樣張嘴咬住哈夫拉脖頸,蛇牙猛地刺入,他的嘴可比少年時的自己毒。
毒素進入哈夫拉體內(nèi)一瞬間,他竟然狠地踹開韓燼,放棄到嘴裏的食物。少年痛苦,被咬的脖頸浮現(xiàn)青黑。
「痛…」哈夫拉紅色的眼裏蓄滿了血淚,仰頭委屈地長吼:「痛…!為什麼不給我吃!」青黑色毒素被哈夫拉的肉包裹著成了一個肉球排出體外,脊背上的骨突出形成了窄薄的刃劃斷蘑菇。
蜂後重新獲得了自由,他停在半空中,悲憫地俯視二人。
科塔爾接住了被踹開的韓燼,韓燼身上除了衣服破爛,所有的傷都癒合如初。
科塔爾聲音低沉急躁:「你有沒有事?」
韓燼摔進對方懷裏第一時間不是調(diào)戲享受親密接觸,而是撕下來長袍布料緊急給對方手臂上傷包紮勒上。
韓燼更在意的是:「疼不疼?」
科塔爾眉頭緊緊鎖起,韓燼給他的感覺太陌生。
「疼不疼?我問你話呢!疼不疼!」韓燼聲音驟然變大,科塔爾不理解是自己受傷,為何對方卻一臉委屈。
「不重要,現(xiàn)在怎麼殺了蜂後拿心髒更重要。」科塔爾理智到冷血,但是對他自己冷血。他抬頭看向半空中的蜂後,對方在盤旋伺機。
「重要,這也重要!」韓燼倔強,站起來後身上破洞的衣服已經(jīng)沒辦法再起到什麼作用,索性徹底把衣服脫了下來,裸露出來上身精壯沒有一絲疤痕的皮膚,隻是左肩膀上唯有一個剜下來醫(yī)師會標(biāo)記傷疤。
又勾起了科塔爾的疑惑,為什麼醫(yī)師會從來沒有迴收過韓燼,甚至他們表現(xiàn)得不認識這個實驗體。現(xiàn)在的世界被動接受基因改造的實驗體都是醫(yī)師會所有物,自願接受改造的沒有、不會有烙印標(biāo)記,但韓燼顯然是前者。
蜂後哈夫拉發(fā)覺身後的異響,韓燼也發(fā)現(xiàn)了。
「來人了。」韓燼不滿地咬著牙,事情變得越發(fā)難纏。留心到科塔爾的視線,韓燼幹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說:「現(xiàn)在這麼緊張的情況,你別亂看我的咪咪了。」
「受傷了還挺精神,悶騷。」韓燼嘟囔著。
「我沒看。」科塔爾蒼白解釋,他左手完全失去力量,傷越來越疼,趁有間隙用孢子聯(lián)繫上如翁治讓對方準(zhǔn)備好撤離。
蜂後突然放棄對峙二人,興奮地飛向身後趕來的工蜂,嘴裏呢喃著:「我真的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