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很期待你的小男朋友醒來我們再談,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柴閬說完,等待科塔爾的答覆。這就是他期待月亮肚子裏生命的原因,妄圖成神的院長控製不了生命在絕境中誕生。
「一開始你就計劃在蜂巢裏和我迴左城,對嗎?」
「對,沒有韓燼我也會在蜂巢幫助你逃脫,其實我很善良的。」善良的人不會說自己善良,越缺少什麼,人們就越費力證明什麼。
「醫療區域暫時由你接手,柴閬,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背叛者隻有一次機會,失去了信任我會銷毀你。」科塔爾信了對方的話,因為確實過於機密。他把小蘑菇放在了自己肩膀上,他的黑色長發在幽暗走廊裏垂散開,像怨念的女鬼,氣場比柴閬更為陰沉危險。
他想讓柴閬死隻需要一個念頭,蘑菇會撐爆對方的身體。
科塔爾伸出左手,握手姿勢等待:「歡迎加入左城。」
「感謝給我這個卑鄙小人機會。」柴閬與人握手,合作達成。
讓柴閬接手醫療區域是明智的決定,對方所帶來的技術,填補了左城很多治療的空白。
接下來幾天裏,左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穩定。
科塔爾每天都守在監獄最高層,期待韓燼的醒來,但對方昏睡狀態和冰冷的體溫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具屍體。每天清晨醒來,科塔爾會用手指輕輕觸摸韓燼的臉,檢查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後再偷親。
是很單純的一下一下印在淡色的嘴唇上,沒有麵罩遮擋坦誠地看向韓燼睡顏。
接下來才是不單純的親,舌頭頂進去,不斷練習吻技。
滿是蘑菇的房間裏,科塔爾淡淡地說到:「快醒來吧。」 對方在昏睡前留下來的懸念讓他最近夜不能寐,尤其是身旁就是對方。
明明很近,可兩顆心似乎還有距離。
韓燼一如既往在沉睡,就像是蛇類在冬眠般。
左城開始要收穫土豆了,作為冬季貯備糧,所有人都要參與耕種、收穫。糧食也是末世下他們保證的基本,由如翁治帶頭,左城聲勢浩大的挖土豆運動進行中。
aga拿完報酬臨走前找到如翁治,出言勸到:「跟我走吧,左城真不適合你。」
「每個人都有想要的東西,拾荒者的生活我挺嚮往,但是我選擇左城,不是為了改變現在這個世界,隻是不想讓世界改變了我,雖然我身體裏的基因已經被改寫了。」如翁治笑了笑,語重心長拍了拍aga的肩膀:「有機會再一起玩。」
aga欲言又止,登直升機前看向如翁治的眼神變了變,話到嘴邊也變了樣:「你喜歡波尼娜就趕緊表白吧,拖多少年了,別搞暗戀那套。」
如翁治臉瞬間爆紅,大嗓門驅趕對方:「亂說什麼,趕緊走吧!」他掩飾被戳中的內心。他和波尼娜相差太多了,對方在他眼裏是完美的存在,自己隻是個殘次的實驗體,人不人鳥不鳥的外表醜陋至極,不登對。
更何況,他身體被改造後和原人類會有區別,他們之間有可能不會結果,他不能妨礙波尼娜以後的正常生活。
aga白化烏鴉基因遺傳出來的眼睛在陽光下泛藍灰色,悵然若失轉瞬即逝:「波尼娜是兇悍點,要不還是和兄弟走?兄弟可是手足。」他半真半假說到。
「那你怎麼不為了兄弟留下來?錢和舊時代的東西放下,和我在這兒也一樣瀟灑。」如翁治故意這樣說到,他沒別的意思,隻是單純將對方一軍。
烏鴉和夜鷺有可能嗎?
夜鷺是在夜裏生存,aga是一隻有缺陷的白烏鴉。
「算了吧,想瀟灑再找我,拜拜了哈。」aga還是覺得外麵更重要,錢、東西、自由才活得輕鬆。
直升機螺旋槳揚起來巨大風浪,如翁治的短發被吹亂,自然而然點了根香菸,衝著好友揮手告別。
土豆的採摘如火如荼進行中,如翁治快速投入到監獄後方的農田裏,沒把這場對話放在心上。
連柴閬都被迫加入到挖土豆的活動中,他維持優雅地笑容,語氣十分陰陽惡狠,衝著沉默勞動的科塔爾說:「把我帶迴來是為了多一個人幹農活嗎?」
農夫與蛇組合,農夫在勞作,蛇在冬眠。
科塔爾穿著黑色背心,陽光下長發被紮起,一朵大紅色蘑菇在頭頂遮陽,令人熟悉的麵罩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科塔爾懶得理柴閬,平靜地和眾人說:「爭取今天把所有食物收完。」
柴閬:「醫生的手很珍貴。」他身後是醫療區域的人,蘭花螳螂護士眼神粘在了科塔爾健壯的身材上,捧著土豆筐一臉幸福:「科塔爾也很珍貴…。」
白鯨基因的雙胞胎,女性名為鄭a:「柴老師說。」
男性名為付b:「的沒錯。」
鄭a的嬌滴滴的臉上都是泥土,纖長漂亮的手指髒兮兮,指甲裏都是泥,她贊同柴閬的觀念。近幾日的相處已經完全佩服對方的技術能力,醫療區域都稱唿柴閬為老師,就像裴翡冷尊稱院長般,豺狼醫生在這裏找到了被敬重的感覺。
她又說到:「但是糧食。」
付b死板一張臉,拔起一串土豆帶出大量泥土:「也很重要。」
「所以柴老師抓緊時間。」
「挖完土豆晚上還要為月亮檢查。」
柴閬笑著,彎腰兇悍地拔出土豆根係。
而右城出動了大量人力物力進入沙漠,部落女首領感知到危險,提前率領族人進入到原始森林深處躲避。以往醫師會的人員都是通過直升機進入,這次帶了大型設備,醫師會隻能用重型組裝車開闢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