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迴過神,喃喃講訴在舊時代的故事:「我和裴翡冷是同事,基因改造計劃得到了高層的認可和重視,由於全球的能源消耗,一場對外宣稱所有人類的明天而進化的實驗開始。」樹幹上淌出兩道水痕,那是她的眼淚。
「其實是人口清除,底層沒有價值的人會最先消失。但我們其中一些人的初衷是用動物的基因來修複人類基因的缺陷…」樹中的女人仿佛又迴到了過去的實驗室中,團隊成員興奮暢想著美好的未來。
她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朝氣蓬勃,一頭波浪的長發柔順,青春又漂亮的臉蛋和看到動物細胞和人類細胞融合成功時純真的興奮,那時的她說:「我們的研究成果一定會讓全人類震驚!往後的疾病或物不會存在,那是全新的時代。」
全新的時代,末世也算。
韓燼適時打斷她包裝紙一樣漂亮的話:「我記得基因改造最初的作用是用於武器防衛方向。」
「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變成這樣,沒時間聽你又臭又長的故事。基因是道深淵,你撕開了口子就別講原因了。」
女人被刺激的啞口無言,人頭葫蘆躁動,一個個開始哭喪臉。
女人激動地喊到:「因為我們拒絕了開啟末世!所以他和高層拋棄了我們!在一場會議裏我們喝下去的水被投放了改造的基因,那並不完善!」
「該死的實驗體!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們嗎?!」
韓燼勝券在握遊刃有餘地說:「這裏是儲備糧,他把你種在這裏的時候根本不可能讓你有危險的能力,無能和永恆才是他的懲罰。」韓了看透了本質,再說身邊還有情夫哥,植物在孢子麵前構不成威脅。
韓燼同情地看著女人:「你說的是「我們」,也就是說這裏不單單隻有你?」他真沒興趣舊時代他們的職場恩怨。
「團隊一共八人,除了裴翡冷都被殺死了,這片土地下麵就是我們身體匯成的糧食。植物基因,源源不斷的提供食物…」女人突然笑了一下:「要嚐嚐我的葫蘆嗎?肉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他要我們看他才是正確的…」
「哈哈哈哈哈…誰來殺了我們吧!」
血肉成為了土地,生命扭曲的延續。
藤蔓們瘋狂扭曲抽向二人,蘑菇爆發成了一堵牆擋住了攻擊。從始至終沒說話的科塔爾開口了,他說:「等我殺了他就讓你們解脫。」
女人並不是有意攻擊他們,隻是激動下控製不住。上端樹洞裏的心髒猛烈跳動,她不信這個男人狂妄的話,碎碎念地諷刺:「做夢…你們在做夢…井底蛙…實驗體還妄想,可笑…」
韓燼最反感被稱作實驗體,手起刀落又砍掉一顆人頭葫蘆,瞥向高處融入樹中的女人:「我們是人類,有名字。至少比你有人性。你畏懼裴翡冷,在心裏已經認同了他成為所謂的神了。」
「你,變動物了。」韓燼的毒舌威力不是一般的大,困於樹中的女人開始憤怒,地麵傳來細微的震動。
「告訴我們裴翡冷的弱點,讓我幫你變迴人。」
女人癲狂地又哭又笑,周遭也開始嘈雜,那是讓人聽不懂的細碎聲音。她能不能變迴人自己能不清楚嗎,她的血管已經化為了植物的根係,血肉滋養著土壤。
「哈哈哈哈,可憐的實驗,騙我有意思嗎?」她又哭著:「騙子,我們都是一樣的境地…」
韓燼堅決冷漠地看著對方,沒了以往閑散輕鬆:「我說精神上,人不單單隻有肉體為人。」
女人霎那間停止了聲音,藤蔓靜止。
「你們找不到弱點…的,他的腦子比任何人都要強大…如果說我們的腦子開發到百分之五十,那麼裴翡冷開發到了百分之百…哈哈哈,百分之百,上帝是多麼寵愛這個男人…」她哭泣後的聲音渾濁又可憐,樹幹上的臉猙獰,瞪大的眼睛像兩個玻璃球:「所有都逃不過他的腦袋!你們走吧!走吧!」
人頭葫蘆們顫抖,韓燼一個眼色,兩人不再多做停留。
「走吧!都走吧!你們也去死吧!」
懦弱的瘋女人,韓燼暗自誹腹。蘑菇們形成兩道牆隔絕了藤蔓,摩西分海般開闢一條道路出來。走到盡頭又是一道金屬門,堅硬的物質在柔軟的蘑菇麵前也是玩具。
柔軟的東西看似脆弱不堪,但聚集起來後就會變得更加堅強。
韓燼在旁邊打趣兒:「你把所有的錢都扔在右城了,以後考不考慮賣蘑菇,或者你也可以伺候我,我包養你。」
「不付給我錢我也伺候你。」科塔爾對韓燼說話的語氣何時何地都很認真,邊說邊用用蠻力撕拉開阻擋在麵前的門。一股冷風迎麵沖開,他黑色長發散開猶如絲線被抻拽。
「你的家當不是都被我毀了?」科塔爾發出疑問,鎮定地打量韓燼,又問:「包養的報酬怎麼支付?」
韓燼本能抬起胳膊擋住了風,等適應了後抬頭望去,幽暗寬廣的空間裏都是電子設備。
「肉償行不行?」韓燼瞥了對方一眼,冷哼:「你真他媽的夠悶騷,別激動了,趕緊走。」這麼罵都是有原因的,韓燼是看見對方的喉結極其明顯上下吞咽了。
越接觸越發現科塔爾悶騷的特質。
科塔爾繁殖出更多的孢子包圍在兩人附近,走進去才才發現這裏是艦艇運轉的降溫室。韓燼接觸到冷環境打了個寒顫,體溫開始逐漸下降。一開始並沒有直接進去冬眠狀態,走了一段時間才越來越睏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