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有胃病的程星朗工作時經常忙得顧不上吃飯,每天兢兢業業的被支使著去做這做那,不是沒想過換行,可除此之外啥也不會剛有了擺地攤的念頭就被家裏人扼殺在了搖籃裏,耳邊邊聽得最多的話的就是,「你好不容易有個編,你就算是死也得給我死在編製上」。
沒考上時,程星朗覺得宇宙的盡頭是編製,來了醫院後,覺得宇宙的盡頭是玄學,第一次當護士長對著空氣大罵一聲,「別鬧了,滾迴去玩兒」,護士站的日光燈不修而好時,程星朗驚得嘴巴都沒合上。
慢慢的當自己都開始對著莫名其妙打開的水龍頭罵髒話時,醫院裏的奇異怪事也就讓其見怪不怪了。
程星朗這種按部就班的工作持續了2年,除開上班,最大的愛好是躺著,程星朗稱自己這是工作吸走了自己的陽氣,隻有躺才可以迴陽。
胡家茂每次找人都是直接殺到家裏,把人從床上拽起來,磨人的工作讓程星朗班味兒越發的濃重,胃潰瘍也越發的折磨人。
終於在一個夜班的當晚,程星朗猝死在了工作崗位上,死前腦子裏還迴響著鍾女士的聲音,「你就算是死,也得給我死在編製上」。
這下真的是死在編製上了,哈哈,閉眼的最後一個念頭,若有來世一定不當孫子,好好吃飯養好胃。
程星朗倒地的時候,天天給人塞髒活累活的同事以及護士長嚇得抖個不停,靈堂上跪在程星朗的遺體麵前懺悔,都是玄學愛好者,隻求程星朗一路好走千萬別迴頭。
當然這些變成了中微子的程星朗並不知道,再次有意識了之後,耳邊一直迴響著一個女人的聲音,碎碎叨叨,喋喋不休,吵死了。
程星朗皺著眉睜開了眼睛,自己沒死,還在醫院,眼球轉了一圈,這醫院看起來怎麼怪怪的,連接自己手背血管的這個是?這是在輸液嗎?那個屏幕是什麼?顯示的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還是死了?可死了的人頭也會痛嗎?
文玉芳看見程星朗醒了,「醒了就別演了,多大點傷啊,裝什麼暈!」
「嘶!」
「行了,我告訴你周星朗,你別怪我這個當媽的心狠,當初抱你迴來是因為大師說你可以讓我們家改運的,可都這麼多年了,你讓我們家轉過哪怕是一點兒運嗎?本來呢,我們周家也不缺你這一口飯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勾引清揚」。
程星朗頭都快炸開了,痛得要死,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幹嘛要勾引一瓶洗發水?」
文玉芳聞言氣得用手指戳程星朗的頭一推,聲音又大又尖,「你說什麼?」
程星朗原本就虛弱的身體被這一推,直接再次失去意識。
黑暗中,一個頭發又油又長,臉黃黑黃黑的小瘦子,戴著個異常大的眼鏡,穿得土不拉幾的站在程星朗的麵前,「請你替我好好活下去」,說完這句話的小邋遢鬼朝程星朗伸出了手。
程星朗沒有嫌棄,輕輕握住,小邋遢鬼的記憶全部湧進了程星朗的腦海裏。
原來小邋遢鬼和程星朗同名同姓,從小在院長大,周家受高人指點來孤兒院領養小孩兒,程星朗被帶走,跟著院長的姓也改成了周,周家的兒子周清揚異常討厭這個要迴來和自己爭奪父母寵愛的人,從小就欺負他,進入青春期後說他醜,不準他剪頭洗頭,故意拿藥膏說治痘痘天天要求人必須塗上,還要戴上眼鏡遮住醜模樣。
程星朗直接氣笑了,愚蠢幼稚的把戲,再往下就是小邋遢鬼分化了,程星朗看的目瞪口呆,這是個有六種性別的世界!。!
小邋遢鬼把記憶全部傳給程星朗後就消失了,程星朗坐在黑暗裏緩了好久,合著這以銀河曆計時的時代還並不和平,戰爭時常發生不過在首都星上是比較安全的,草是一種植物!
第2章 去動物園
程星朗花了一些時間好好的消化這個陌生世界的常識,也慢慢接受自己身上大概率就是出現了一些科學解釋不了的現象,那就用玄學來解釋。
在腦海裏的小黑屋自閉夠了也就醒了,病房裏一個人也沒有,程星朗扯開手上的輸液裝置來到廁所,鏡子裏麵的人不忍直視,邋遢得令人發指。
小邋遢鬼很可憐,為了不惹周清揚生氣,每天都按照他的要求來偽裝自己,在家裏盡量的降低存在感,文玉芳這個養母從來不把關注點放在程星朗身上,每天不過就是給了口飯吃,而小邋遢鬼就連吃飯都不敢吃太飽,怕引得養父養母的不悅。
程星朗洗去臉上那些黏糊糊亂七八糟的藥膏,五官現了出來,和幾年前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就是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十九歲的年齡看起來像十六七,瘦的顴骨都有些明顯,太慘了。
小邋遢鬼在那瓶洗發水的強製要求下,跟著念了軍校,還被逼著報了機甲係,原主一個omega,精神力等級又低,就連信息素都沒有味道,根本駕駛不了機甲,身材又像個小雞崽兒,經常被同學嘲笑欺負。
不過好在其學習很努力,除了實際操作課,理論學考試一直都是年級前十,學校認為程星朗可以在二年級轉機甲研發方向,也就沒有讓其強製退學。
馬上就要二年級開學了,看文玉芳那個意思是要想辦法把程星朗弄走,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知道洗發水喜歡小邋遢鬼的,否則自己也不至於這麼慘,至少還可以暫時茍在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