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錦天一迴家就看到他媽在門口等他。
“媽,你拉著我去哪?”
他疑惑的問。
李寶英不說話,臉色難看的拉著他直走。
快到村醫家的時候,張錦天說:“媽,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你怎麼還帶我來看醫生?”
李寶英看著她兒子說:“你都是騙我的,我才不信你說的話。”
孟老太都承認自己是騙子了,說明根本不可能會有能通神的人,那她家大兒子也不是什麼神仙。
她以前重生前看到的都是幻覺。
她兒子就是為了不給家裏人壓力才不看醫生的,他就是想像上一世一樣自己去死。
“媽,我真沒騙你,別花錢了,省下錢給小花上學,過幾年再蓋個磚瓦房,別把錢都給浪費了!”
張錦天使勁扯著身子,不跟他媽去村醫家。
“我就知道你是怕花錢,你啥都想好了為什麼都沒想過我和你爸?你要是沒了,我們怎麼辦?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就這麼走了…”
李寶英悲從心來更加確定兒子是不想花錢。
她悲戚的拉著大兒子的手在路邊哭。
她以為她能重生就是為了救迴大兒子,重新教育小兒子,哪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張錦天看他媽在路上哭的傷心,周圍的人都看著,還有人想上前來問這是咋了,他連忙跟他媽說:“媽,你別哭了,我和你去還不行嗎?”
李寶英不哭了,擦了擦眼淚說:“好,不許反悔。醫生開了藥就好好吃!”
張錦天無奈的點頭。
村醫正在家裏幫忙燒火,他家媳婦做飯,一看李寶英拉著兒子來了,立馬放下柴火帶著人去了屋裏。
村醫屬於中醫,中醫看病憑的是望聞問切,那時候村裏沒有什麼先進的醫療設備,有些病看不真切。
村醫問話,張錦天一一作答,後來又把了脈看了舌苔。
村醫說,張錦天這病不嚴重迴去吃兩天藥就好了,晚上咳血可能是上火,多吃點下火的就行。
李寶英千恩萬謝的帶著大兒子走了,她心裏又活絡了。
“錦天,我就說你是哄我的吧,非說上麵要你走,你看人家村醫都說了,你的病沒事,吃藥就好。”
“你呀,就是心思重,天天想的不切實際的事情。以後你聽媽的,每天兩個雞蛋,迴頭再殺隻雞,一定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將來出人頭地,過好日子!”
至於她送給孟老太的雞蛋和紅糖就算了,這老太婆一個人確實挺可憐的,就當積德了!
張錦天笑笑說:“媽,你高興就好。”
他這身體哪是人間的醫生能看的好的?
可能是上一世走的太倉促了,讓他媽有了心結。
但是那也是沒辦法啊,眼看著家裏條件那麼差還要給他買藥,那藥吃了也沒用,還不如死了。
他身體弱走不了太遠,隻有家裏院子裏那棵大樹。
李寶英迴去看到院子裏的樹,心裏難過,就是這棵樹上輩子要了兒子的命。
她拿起大砍刀就去砍樹。
張簡單一迴來發現媳婦不在就立馬帶著二兒子做飯,現在看到媳婦迴家直接砍樹,愣了一下立馬上去阻攔。
“孩他媽,你幹什麼?這棵樹在咱家長了幾十年了,比我都大,你幹嘛跟它過不去!”
張錦天在一旁心裏不是滋味,他媽果然還是有心結。
張錦林縮了縮腦袋,心想他媽真敢拿刀啊,他以後得小心點,萬一哪天惹了後媽被砍了就遭了。
“大哥,你是不是惹媽生氣了,趕緊去道個歉去。”
他狗腿的喊。
後媽跟大哥迴來才變成這樣的,肯定是大哥惹她生氣的。
趁現在刷一波後媽對他的好感度。
張錦天看他一眼,神色複雜。
“錦林,你以後多孝順咱媽吧。”
張錦林一愣,關他啥事?不是大哥惹後媽生氣的嘛?
李寶英看張簡單在前麵擋著,立馬說:“讓開!要不跟我一起砍,要麼躲開!”
張簡單:“你發什麼瘋?我就不躲開,有種你先把我砍了!”
“錦和把你爸拉開!”李寶英朝著二兒子喊道。
張錦和看看他媽看看他爸,果斷過去把他爸拉走了。
“你別砍樹啊,有事衝我來!”
這樹是他一起長大的夥伴啊!
李寶英不理他,揮刀砍了許多下,都沒砍斷。
張安從外麵路過聽到聲音進了院子,隨後幾分鍾內替他嫂子砍斷了這棵三十多年的大樹。
大樹倒下來砸到土院牆,差點把院牆砸倒了。
李寶英心裏的大石終於沒了,她張羅著張安砍樹枝迴去當柴火,大的樹幹迴頭讓木匠幫忙做成家具。
正好家裏的床都舊了,可以做張新的床迴來。
張簡單眼中含淚,手指摸索著自己的老夥伴看李寶英的眼神都帶著恨。
李寶英沒管他,上輩子倆人後來的關係就不好,見了麵也沒個好臉,她也不在意了。
恨就恨吧。
去了一大心病之後,下午的飯她都吃的香噴噴的。
夜晚到來,一身輕鬆的李寶英睡得很沉。
張錦天悄摸的披衣下床,去了爸媽房裏,看了兩人一陣轉身走了。
第二天,李寶英起床做飯。
飯做好了,老二和老三也起床了,唯獨不見老大起來。
她想讓老三去喊老大起床吃飯,可是想了想還是自己親自去。
房間裏,張錦天安靜的躺著,神態祥和,像是陷入了美夢裏。
李寶英不忍打擾,可是今天又不是周末,孩子還要上學,她得叫醒他。
“兒子,起床了!媽做好飯給你涼著了,趕緊起來洗漱吃飯上學!”
她溫柔的對著那張臉說。
張錦天依舊一動不動,睡得死沉。
李寶英:“難道昨天吃的藥有安眠作用?”
她又喊了一聲,兒子還是沒睜眼。
李寶英抬手去摸兒子的額頭,手碰到他額頭的一瞬間忽的收了迴來!
錦天的額頭冰涼!
“孩他爸,你來看看錦天怎麼了!”
她不敢摸,隻能喊還在冷戰的老伴兒。
張簡單本來不想搭理她,他想晾她幾天讓她自己想想哪裏錯了,可是一聽老婆說錦天的名字,立馬迴了屋。
“錦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