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淩毅毅然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淩九黎手猛的一抖,手機掉在地上,屏幕摔了個粉碎。
他大口喘息,額頭上滲出細(xì)細(xì)的密密的冷汗,什麼時候淩毅的氣場竟變得如此壓倒性的強大,連他隔著電話都無法抵禦!
傳說中的活閻王,無人不曉的黑色死神,他忘不了那時用盡人力物力探查情報。
而終於得知那人的真實身份,竟是自己往絕路上趕的親孫子!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因為太過震撼害怕報複,他不知失眠了多少個日夜。
“老爺,您等著,我馬上拿藥給您!”
淩九黎手輕揮,讓管家離開了,剩下自己一人兩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霎時,他無比悔恨,末子帶人私奔,他無處泄憤,就將二人的兒子綁走,扔到了人間最殘酷的煉獄。
讓一個幼小的孩子,活著體會死亡的痛處,讓他在驚恐中變?yōu)樗廊硕训囊唤恰?br />
但那孩子奇跡般的活下來了,踩著屍山從深淵裏爬上來,成了主宰地獄的閻羅王!
他視為孽根禍胎的孫子,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以及遠(yuǎn)超常人的意誌力,如果從一開始就把他接迴淩家,淩氏,斷然不會走到這一步!
這一夜,淩毅為畫的事翻來覆去,直到淩晨才入夢。
漸漸的,他打起鼾來,夢裏忽闖進(jìn)一頭母獅,對著他沒頭沒腦的咆哮,這一嚇把他給嚇醒了。:筆瞇樓
“你快點起來,看看這都幾點了!”
他的眼簾映入白若涵漂亮的臉孔,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白總,這大半夜的,你怎麼會跑來我房裏,該不是想來偷襲我?”
白若涵氣唿唿的叉起腰,“你還好意思說半夜,夜裏三十二點嗎?”
“你冷靜,今天不上班呀,這麼著急幹什麼?”淩毅納悶的道。
“我媽聽說我跟人領(lǐng)了結(jié)婚證,跟我爸大吵一架從外頭趕迴來了,不給你點苦頭誓不罷休,但你必須在她麵前好好表現(xiàn)!”
“你媽?”
“咱媽!再敢說漏嘴試試?”
淩毅想起來了,他以前聽老爸講過,姓白的那個戰(zhàn)友,平生最怕的不是戰(zhàn)場上的敵人,而是自家的老婆。
“母老虎的娘居然是母獅子!”淩毅夢還沒全醒,一擊掌得出這麼個結(jié)論。
白若涵頓時火冒三丈,一腳將他踹下了床。
淩毅大夢初醒,驚叫道:“丈母娘來了?”
“都在停車了,一會就上來,瞧你臉上胡子還沒刮,邋遢死了,我媽有強迫癥,看你這樣肯定渾身不舒服。”
白若涵急切的整理好床上的被褥,手指著淩毅,方要開口。
房門被推開。
“好啊,一個窩囊廢,脾氣倒不小,竟敢讓我女兒服侍你起床?”
不得不承認(rèn),作為他丈母娘的這個女人沈豔,保養(yǎng)的極好,母女兩人的五官壓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的精致美豔,一樣的冷如冰山。
白若涵著急的解釋,“媽,不是這樣的,早上起來我手忽然使不上勁兒,想讓淩毅送我一下。”
“難道他不應(yīng)該每天準(zhǔn)時送你上班嗎?竟然要你跑到房裏來催。”
沈豔嫌惡的勾起眉,但看到女兒和這野小子是分房睡的,心裏總算平衡了些,隻要事情還沒發(fā)展到那個地步,有的是機會把他趕走。
白若涵最怕麻煩了,她並非想幫淩毅解圍,換做先前,她很樂意在一旁看戲,但如今知道老爸絕不允許兩人離婚,隻希望自己的耳根子能清靜一點。
天天早上鬧這麼一出,日子就真過不下去了。
白若涵瞪了一眼淩毅,“你聾了嗎?還不快點來送我。”
“現(xiàn)在就去!”淩毅識相的對著丈母娘點頭哈腰,被哼了一聲後腳底抹油滾下了樓。
“誰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迴事兒?”
對著空蕩蕩的車庫,白若涵急的直跺腳。
淩毅猛的一拍額,“我忘了這周六也是工作日,之前預(yù)約了汽車美容店,估計剛剛那會兒被夥計運去保養(yǎng)了。”
“瞧你幹的好事,我快趕不上公司會議了!”
白若涵憋了一肚子的火,近日公司頻繁遭遇黑客騷擾,花大代價修複漏洞後本沒當(dāng)迴事,對方卻變本加厲,竟攻破程序,將集團分公司的商品價格全改了。
好在發(fā)現(xiàn)及時,不然公司必得大出血甚至倒閉,先入職的一批人還沒正式上班,這次會議要決定是否取消培訓(xùn),直接讓他們上崗。
可是,拜這廢物所賜,她要錯過會議了,董事們一定會大做文章。
“白總,那我能不能用這個送你?”淩毅推來了他的生鏽自行車。
白若涵一看,“你說要用這廢品來載我去公司?”
“白總,現(xiàn)在是上班高峰期,騎這個很快的,能節(jié)省不少時間,而且現(xiàn)在提倡環(huán)保出行,咱這叫趕時髦。”淩毅義正言辭的道。
“胡攪蠻纏!你是不嫌丟人,公司這麼多人麵前讓我臉往哪兒擱?”
白若涵幾乎要氣暈過去,“算了,你迴去繼續(xù)睡吧!”
她走到門口,看了眼手表。
淩毅看到她杵在門那,渾身在抖,像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一般。
僵持半分鍾後,白若涵轉(zhuǎn)身取下自己的外套往頭上一遮,冷冷的坐上自行車後座。
“你那破車我騎不穩(wěn),快送我去公司。”
白若涵想著,一輛自行車能有多快,也許不該迴來,該走遠(yuǎn)路去公車站的。
她又催了一句,“騎快點,若是趕不上會議,我跟你沒完。”
“白總,請抓牢我的衣服。”
“用不著”,白若涵不屑的兩手抱胸。
話音剛落,她就後悔了,一輛破自行車,被淩毅活活開成了超跑!
路邊景物一片模糊,白若涵覺得自己快被甩飛上了天了,雙臂本能的抱緊淩毅。
隔著薄薄的汗衫,淩毅感受到後背誘人的擠壓,氣血瞬間上湧,飆出了雙倍的時速。
看見公司後,白若涵立馬捶打淩毅後背,自行車停在了拐角紅燈處。
她卸下頭頂?shù)耐庖拢郎?zhǔn)備步行走去公司,隔壁一輛寶馬搖下車窗,“喲,這不是白總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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