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救命恩人是如此重視珍惜自己,她一直自認(rèn)是一枚棋子,為了她心中耀眼的王者,去送死也心甘情願。
撲通一聲,冷豔強勢的女子半跪在青年麵前,一手握拳放在胸口,一字一句的道:“薇知錯,明早便動身迴營,盡最大努力收集對我方有益的信息!
淩毅瞇起眼,彎腰將她扶起,親手拍去她膝上的灰,口中道:“難得穿這麼漂亮的裙子,弄髒了多可惜。”
陸薇受寵若驚的退後,羞的滿臉通紅,急忙背過身,慌張的道:“我再去調(diào)幾杯酒來。”
華雄趨前搭上淩毅的肩,“第一迴見薇妹子穿裙子,那條酒紅連衣裙還是我托人弄的,她聽說老大你迴來,學(xué)了幾天的打扮!
華雄又故意用胳膊肘,戳了淩毅兩下,邪笑著道:“畢竟也長成大姑娘了嘛,都快忘了當(dāng)年那假小子了,人販子不知她是女的,還差點給人拿去賣器官,哈哈哈,老大你豔福不淺,要不要我撮合?”
淩毅玩笑的一拳迴擊過去,“別鬧,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陸黑在桌對麵自言自語了一句,“葉雅大晚上闖出去怪叫人擔(dān)心的呢!
“嗖!”
正當(dāng)此時,從外麵飛進一黑影,震碎了玻璃,當(dāng)場劃傷了幾個幹部的麵部,血流如注。
“什麼人!”華雄已經(jīng)追了出去。
淩毅立即起身撿起了飛進的“不明物”,眼神中充滿疑惑,“箭?”
他解下箭頭上的紙條,嗬嗬道:“多久沒人用這古老的方式挑釁了,以為這就能嚇到我,簡直蠢出了天際!
旁邊的人微瞇著眼湊上來,看清後吃了一大驚,“老大,那箭尾上綁的,是葉雅的衣服!”
太陽賭城,有錢人的天堂,地下世界一大名景,名字的背後卻隱藏了數(shù)不盡的黑暗。
在這條紙碎金迷的街道上,淩毅孤身一人漫無目的的遊蕩,天空降下今年的第一片雪,他掏出兜裏的一百塊,不由的歎氣。
半小時前,淩毅帶了十人左右的精銳進入目標(biāo)區(qū)域,然而他低估了這裏。
迷宮般的賭城,迴過神時他已是孤身一人,真就這樣單刀赴會嗎?
剛到門口,淩毅見了身材魁梧的保鏢莫名想躲。
結(jié)果他還啥也沒說,兩個保鏢奇跡般的鞠躬退到兩旁。
淩毅就這麼大明大方的走了進去,身後的保鏢露出一臉獰笑。
不到三步,兇相畢露的保鏢翻掌為刀,朝淩毅頭上狠劈過來。
感受到風(fēng)聲,淩毅鬼魅般閃身,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還有什麼事嗎?”
這保鏢是殺手出身,見此人身手不凡,早在淩毅迴眸前負(fù)手而立,笑容滿麵的伸出手。
“小人是想提醒客人去三樓,老板在那等您。”
淩毅收迴目光,迅速上樓,這裏每個人看他,都是笑裏藏刀。
這麼多人“歡迎”他,還真讓人笑不出來,但,笑容是要留到最後的。
保鏢掏出對講機,“秦總,那黑血盟之主徒有虛名,身手不錯是不錯,但離傳聞差得遠(yuǎn)了,他那些沒用的幹部輕易就被咱的人拖住了。”
“哦?虧他敢堅持一個人來,獨狼入虎穴,待我將他扒皮抽筋,地下世界我為王的一刻就滅了九龍,那幫人絕對想不到,哈哈哈!”筆蒾樓
對講機裏傳來秦商言的狂笑,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沾沾自喜。
淩毅邁上最後一級臺階,眼前服務(wù)員在幾十個賭桌間遊走,賭徒們玩的不亦樂乎。
喧囂中忽然傳來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你們讓我再賭一局,這迴我肯定贏!”
一個兩眼發(fā)紅的男子死死拽著賭桌,服務(wù)員拖也拖不走。
“對不起,這位先生,您已欠下巨額賭債,無法再下賭注,被本店永久除名!
“你胡說,我用我老婆做賭注!我老婆長得可漂亮了。”
“非常抱歉,您上次也是這麼說的,據(jù)本店查證,您妻子已病逝,不能作為賭注。”
男子急了,聲音沙啞的吼道:“那就拿我家那死丫頭賭,她皮子生的像她媽,包你們能賣個好價錢!”
服務(wù)員猶豫了幾秒,旁邊的工作人員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他點了頭,加了一句!安贿^,賭注還要加上你的一個腎!
男子臉色頓時青了,他咽了口吐沫,握緊拳頭,“好!別說一個腎,拿我整個人賭都行,反正我肯定會贏!”
這樣的人渣賭場幾乎每天都會有,所以其他人很快又鬧哄哄的迴到自己的賭局。
正當(dāng)工作人員要開注時,淩毅快步趨前按住了賭盅,工作人員皺起眉頭瞪著他。
“我忽然起了興趣,能否讓我來和這人賭一把?”
服務(wù)員上下打量了淩毅一番,完全把他當(dāng)成了另一隻待宰的羊。
“可以是可以,但先生您想拿什麼做賭注呢?”
這一問可把淩毅問住了,糟糕,忘了兜裏就一百大洋,正宗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淩毅尷尬的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xù)!
男子瞪著他臭罵,“你搗什麼亂,誰叫你來壞老子好事的!
淩毅餘光掃了眼嘴裏不幹不淨(jìng)的男子,死到臨頭還狗咬呂洞賓,這混蛋死有餘辜,可憐家中幼女,攤上這麼個爹隻有一世為娼的命了。
可惜淩毅沒法拯救所有人,現(xiàn)在要找到葉雅。
淩毅正待轉(zhuǎn)身離去,有人往服務(wù)員那塞了張照片,服務(wù)員立馬變臉,熱情的叫住了他。
“先生留步,老板說了,可以讓你賭,勝者得五百萬獎勵金,至於敗者……”
服務(wù)員刻意頓了頓,然後無比清晰的吐字:“代價是全身的器官和那人所擁有的一切!”
大廳內(nèi)一片嘩然,雖然過去有過賭命的,但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斷手的見過,沒見過這裏公然殺人的!
不管怎麼說,這賭注太重了吧,亡命之徒也未必敢答應(yīng)。
所有人寒毛直豎,但部分人反應(yīng)過來後,都搶打著要擠到前排看好戲,畢竟這等刺激遊戲不可多見吶。
“淩先生沒意見的話就開局了。”服務(wù)員壞笑著對淩毅道。
“開,開!”賭徒們尖叫起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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