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張婓靠在那裏,看著麵前的牆壁,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向做什麼,但內心卻又一種欲望在催動著他,讓他和旁邊的王禎聊聊天,說說話。
而王禎這會也坐在那裏,這會的她甚至連思考的念頭都沒有了,現在的年輕人呀,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奶奶。”張婓輕聲說道,他也不知道怎麼迴事,就不自覺的把平時叫的‘王奶奶’去掉了一個字。
一旁的王禎愣了一下,緩緩轉過頭去,發現張婓還是那個老樣子,‘難道我累得出現幻聽了?’
就在王禎準備重新迴過頭的時候,卻聽到張婓又說話了。
此刻的張婓意識格外的清醒,但自己的這張嘴卻不知怎麼迴事,竟然開始自己顧自己的說起了話,根本沒有經過大腦的同意。
“你說,我是不是有些蠢。”張婓苦笑一聲。
聽到這句話的王禎繼續看著張婓,她沒明白張婓為什麼會說這種話,但在她的心裏卻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這樣,但繼續聽下去應該沒事的。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的就是一個小孩子,任性,鬧脾氣,不懂得為人處世,很多事都不計後果,關鍵在有些事上卻還格外的記仇。”張婓坐在王禎身邊說道。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沒有原諒他們,還在自己的世界裏鬧脾氣,大家都說時間會抹平一切,但怎麼到我這裏就不靈驗了呢。”
“現在迴想起來,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有十多年了,可我就是過不去心裏的這道坎,始終不肯原諒他們。”
王禎看著自己身邊的張婓,她突然感覺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夥子竟然有些不認識了,他從來沒有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性格,更不要提他之前的生活了。
其實王禎曾讓方瑜查過張婓的資料,但能查到的隻有張婓高中畢業後的生活,甚至就連張茜是張婓的姐姐這件事,也是方瑜偶然間從張茜的嘴裏聽到的。
在此刻張婓隻感覺自己的內心堵得慌,大腦也跟著放棄了運轉,就任憑這張嘴隨便在那裏說些什麼。
就這樣,張婓把自己的事一籮筐的都給抖了出來,就像不是說給王禎聽的,而是說給自己,隻為讓自己的內心可以更舒服一些。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張婓仰著頭,右手手臂放在眼睛上,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聽著張婓的故事,王禎的眼睛都不由的睜大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安慰現在這個小男孩,明明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但這話就是說不出口。
她想讓張婓能和他爸媽和好,這樣他就可以和方瑜在一起了,但聽了張婓的事之後,她卻怎麼也張不開這張嘴。
“可笑的是,我那個時候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可笑的認為爸媽隻是外出打拚去了,直到我學藝迴來,我爸找上我,我才知道究竟是怎麼迴事。”張婓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這或許就是命吧,我也許真的不適合那種高層社會吧。”張婓說完就苦笑一聲,起身準備離開了,把王禎一個人放到了客廳裏。
來到方瑜的房門口,張婓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突然感覺這一扇門是那麼的重,自己甚至都打不開它。
看著這扇門,張婓心裏輕笑一聲,‘你也認為我沒有資格嗎?沒事的,就今天一晚上,明天我就不會來這個房間了。’
而那扇門也像是知道了張婓的心聲一般,被張婓慢慢的推開了。
進入房間之後,張婓直接撲到了床上,這前半身的重重一幕幕的在自己腦中閃過,此刻看來,自己是多麼可笑的一個人呀。
就這樣張婓在迴憶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沒一會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婓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周圍的情況,這讓他愣了一下,他居然再一次來到了那個潔白的房間。
隻是此刻他正穿著自己昨天的那一身淺藍色的西裝,胸口還陪著一朵亮紅色的花朵。
而在他的麵前則還立著一麵鏡子,看著裏麵的那個人,他不由的捏了一下自己臉,並沒有任何感覺。
“棟哥,你快點,新娘都快等不及了。”張飛宇也不知道從哪裏跑了過來,直接來到了張婓麵前。
聽到聲音,張婓急忙站了起來,看著張飛宇愣了一下,問道,“你小子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怎麼還結婚?”
而張飛宇卻是微微一笑,直接一把拽住張婓的手就跑了起來,“哈哈,棟哥,你昨晚喝多了吧,這哪是我的婚禮,這明明是你的呀。”
說話間,他們就直接來到了這個白色房間的邊緣,張飛宇同樣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一頭撞了出去,張婓也跟在身後。
那個小花園再一次出現,同樣坐滿了人,看著裏麵坐著的這些麵孔,張婓竟然沒有一個認識的,而等他來到最前麵的時候,才看到王夜輝正坐在旁邊,而張飛宇也在這個時候鬆開了張婓手,自己快步來到了王夜輝的身邊坐了下來。
看著這兩個家夥的樣子,張婓還是一臉的懵逼。
就在張婓發愣的時候,突然有人在他的小腿上打了一下,“快去呀,還傻愣著做什麼。”
張婓尋聲望去,隻見吳琦正坐在旁邊衝著自己笑。
繼續前進,神父和新娘已經在前麵等著他了,隻要他走過去就可以直接開始了。
走在潔白的地毯上,張婓不知怎麼的內心竟然升起了一絲抗拒的情感,不想在繼續向前走,不過這腳卻還是自顧自的向前麵走著。
等他來到神父身邊的時候,直到這個時候,他這才注意到,前麵坐著的人竟然都是自己認識的人。
張飛宇、王夜輝、徐倩、田欣雨、吳琦、周敏、喬武斌、陳蓉蓉都在下麵坐著。
而在第一排,王禎正和張茜坐在一起,在王禎的身邊還有方寧遠和他的太太。
隻是張茜身邊的這兩個,麵龐卻像是有著一層薄霧一樣,怎麼也看不到究竟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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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方寧遠是一臉的不高興,甚至就連他太太也一副嫌棄的樣子,這讓張婓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不過在看到王禎和張茜投來的鼓勵的眼神之後,他才恢複正常。
“現在,我宣布,張婓先生和方瑜小姐正式結為夫妻。”就在這時一旁的神父喊了出來。
但這句話剛一出,就聽到下麵一個醇厚的聲音響起,“我不同意。”
張婓循聲望去,隻見方寧遠已經站在了那裏,他扭頭看著張茜身邊的那個人,“我說老張,你願意讓你兒子受委屈,可我不能讓我女兒受著委屈,所以這樁婚事我不同意!”
方寧遠剛說完,張茜身邊坐著的那個人就直接站了起來,笑著說道,“這個人已經不是我兒子了。”
這個人已經不是我兒子了......
這幾個衝入張婓的耳朵裏,一瞬間,那個人臉上的薄霧瞬間消失了,容貌直接顯露了出來,這個人正是張婓的爸爸,他還是那麼的年輕,甚至和張婓的樣子差不多。
與此同時在張婓爸爸身邊那個人的容貌也顯露了出來,張婓隻在一瞬間整個人就像落入到了無盡的深洞裏一樣,眼前一下子就隻剩了那個人。
隻見那人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長裙,麵無表情的看著張婓,此人正是張婓的媽媽。
在此刻,張婓隻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變成了無邊的黑暗,整個世界隻剩下了張婓和他的媽媽。
“哼,就憑你也配進我們張家的門?”隻聽到張婓的媽媽輕笑著說道。
一瞬間,張婓直接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麵前粉紅色的牆壁,深棕色的衣櫃,潔白的房門。
此刻的他早已是汗流滿麵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落,甚至把床單都打濕了。
也許不止是汗水,或許還混雜著一下其他的東西。
坐起來的時候,張婓隻感覺自己的腦子,‘嗡’的一下,左半腦變得格外的痛,但片刻之後又變成了右半腦。
就這樣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隻感覺自己這會全身都在痛,整個人就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再一次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張婓從自己的記憶裏撿起昨晚那支離破碎的迴憶,他隻知道自己在王禎的身邊說了好多話,但說了些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哢噠。”就在張婓在努力迴憶的時候,房門慢慢打開了,王禎就站在門口,她慢慢的來到了張婓身邊,將一杯水放在了床頭櫃上,沒有說一句話就再一次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張婓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冷一下,自己難道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嗎?
可自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索性張婓不再想了,一會起床之後直接過去問王奶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