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婓下了車,就直接向樓上走去,這裏的樓梯他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與身後的這三人一起卻別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上一次一起這麼走,還是十多年前,現在迴想起來,當時的場景竟然還曆曆在目。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家門口,張婓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句心裏話,張婓並不是太想打開這扇門,因為他知道打開後自己就又要麵對那個問題了。
隻是他不願意,不代表別人不願意,張天峰來到張婓身邊,說道,“開門吧。”他說的很平淡,就像是在,在吩咐別人一樣。
聽到這三個字,張婓臉上的表情瞬間一變,這可以很清晰的察覺到這句話裏麵的不耐煩,傳到張婓耳中是那麼的刺耳,終於到了這一步了嗎?張婓苦笑一聲。
這三個字不止是張婓聽到了旁邊的張茜和張婓的媽媽也聽到了,張茜直接轉頭看向旁邊的張天峰,像是在質問他是什麼意思,在這個時候,她和張婓那絕對是穿一條褲子的。
而張婓的媽媽則直接把手伸到了自己帶著的那個小包包裏麵,沒一會竟直接摸出了一把鑰匙,“我來開,我來開。”說完就直接來到了的門前。
不過站在這扇陌生的大門前,她不由的愣了一下,因為這扇門與她離開時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看得出來,這已經是被別人換掉了,至於是誰換掉的那應該不需要在繼續明說了。
看著門上的那個鑰匙孔一時間她不知道該不該插進去,畢竟自己這一把已經是很多年前的那一把了,她根本就沒有這扇門現在的鑰匙。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後麵的張茜輕聲說道,“開吧,門換了,鎖沒還。”
聽到自己女兒的話,她這才慢慢將鑰匙放了進去,輕輕轉動一圈,裏麵的鑰匙碰撞著有些生鏽的鎖芯,發出了‘沙沙聲’偶爾還帶著兩聲‘哢哢’這一聽就是一把經曆了歲月滄桑的一個鎖。
最後是一聲清脆的,‘哢噠’聲,鎖開了,房門在她的請求推動下,慢慢打開了。
可就在打開的時候,她的眼淚卻不由的落了下來,熟悉,這個場景她不知道已經夢到多少次了,還是那麼的熟悉,什麼都沒變,沙發,茶幾,電視,甚至就連陽臺上的盆栽也隻是因為季節的原因枯萎了。
不止是她,張天峰在看到裏麵的情況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隨後不可思議的看向旁邊的張婓,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什麼都沒動,甚至還保養的這麼好。
幾人當中,也就張茜還算平靜,因為就屬她和張婓在一起的時間做長了,張婓做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什麼為了保持和之前的樣子一樣,每天都早起一些,給盆栽澆水,晚睡一些,把整個房間都收拾一下。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張婓還沒有步入社會,他還在學校上學呢,而這個習慣他更是從張天峰他們走後的第二個星期就開始保持了。
當時的原因隻是一句簡單的,‘想讓爸爸媽媽迴來後能找到家的感覺。’隻是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是十幾年呀。
進入房間,張天峰直接摟住自己老婆的腰向沙發走去,雖然他也對這裏的一切感到驚奇,但他很快就適應了過來,畢竟這個房間,再怎麼說,現在也算在他的名下的。
張天峰坐在沙發上,看了一圈四周,點了點頭,“嗯,收拾的還算幹淨。”
隨後,張茜也跟著坐在了沙發上,在這個家,出了張婓以外,就屬她呆的時間最長了。
而張婓呢,則徑直走向了廚房,這個地盤那個時候一般是禁止張婓進入的,隻是在張天峰他們離開之後,他才得以隨便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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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婓也沒有在廚房待多久,沒一會就直接帶著一個茶壺走了出來,這裏麵放的,也不是什麼高端的東西,就隻是開水而已。
等張婓也坐下之後,張天峰看了看茶幾上擺著的那幾杯清水,微微笑了起來,“好久沒有和這種水了。”
確實。自從張天峰迴家之後,就已經很少會去和白開水了,至少裏麵也得弄點茶葉什麼的。
隨後他就拿起自己麵前的這一杯,輕輕抿了一口,隨後就一臉凝重的看向張婓,“你準備鬧到什麼時候?”
他的語氣還算平緩,可穿到張婓的耳中,卻怎麼那麼難聽,就像是在說,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一樣。
張婓還沒來得及迴答,一旁的張茜就先不高興了,“爸,你想清楚再說好不好,從頭到尾,都是我們兩個跟著你們鬧。”
這句話讓張天峰微微皺起眉頭,確實,這一切的起因正是因為他們兩個。
“而且,你難道還認為錯是在阿棟身上嗎?”張茜挑著眉毛說道,如果是在平時,她在張天峰麵前是斷然不敢這麼說的,因為她如果這麼說了,那絕對免不了獲得張天峰的一張臭臉。
但現在,她必須要說,就屬因為他弟弟,如果有人敢欺負她弟弟,那她絕對是第一個不答應!就算這麼人是自己的爸爸也是一樣!
這句話不但讓張天峰為難了起來,就連在他身邊坐著的老婆也默默的低下了頭。
說到底,這一切的根源是自己,當初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讓張天峰離家出走,後來有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讓張天峰帶著自己迴家了。
如果自己當時沒有說出那句話,如果自己當時在堅持一下,在容忍一點,或許這一切都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可自己卻,想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她的頭更低了。
“夠了!你難道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了嗎?”張天峰看到自己老婆的樣子,心裏一陣心痛,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但張茜卻絲毫不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但我要說的是,你真的知道我們兩個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暫且不說阿棟了,就單單是我,你知道在同學之間他們是怎麼說我的嗎?”
“十幾年那,十幾年!你們沒有迴來看過我們兩個一次,一次都沒有!”張茜越說聲音越大,“家長會的時候,別人都和父母在一起,可我們呢,隻能一個人坐在那裏!你知不知道我們當時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