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德上前拍了拍這位義憤填膺的年輕人的肩膀“兄弟,你說的我相信是真的,但你也應該明白這些王爺和江南的一些官員構築的堡壘也一定是非常堅實的,所以我們不妨把眼光放低一些,咱先解決這個世子滅門案,今天找你來是想在你的本行方麵了解一些情況,比如湖光山的山匪頭目據說姓王,而且他曾經在欺辱婦女的時候被婦女丈夫堵住,他殺了人家一家人,由這些信息你能提供我們一些線索嗎?”。
聽周道德相問,霍山沉思了一會,然後很是自信的說道“周大人,你說的這人不是姓王,而是姓汪,叫汪虎,其曾經是紹水王三子陳瑞湖的護院頭目,三年前他確實幹下了你說的那些惡事,之後逃往了湖光山為匪”,“哦,也就是說他曾經是紹水王的人了?”,霍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大人,不是‘曾經是’,是‘一直是’”,“嗯?為何有此說呢?”,“大人,你知道我一直在收集我們湖州境內這兩個王爺家族的惡事證據,這麼說吧,雖然汪虎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行,但就憑借他紹水王家族護院頭目的身份真用不著逃到山裏當三年匪,這個案子我查過,他是在湖田縣犯得案,雖然案件後的一個月時間湖田縣作勢追捕鬧得動靜很大,但一個月後就沒有任何人再提這個案子了,那些海捕文書也撤掉了,就是說這時候他迴湖州生活,那是一點問題沒有,可他卻在湖光山整整待了三年了,原因是什麼?”。
“後來,我在漣嘉、湖田、長水、白橋等幾個縣尋訪過,終於發現了湖光山匪徒存在的原因,這樣說吧有不少於六起因財產與紹水王發生衝突的人家,事後都遭到了湖光山匪徒的襲擊,輕的家道中落,重的家破人亡,再無力量對抗王爺家族的掠奪和兼並,所以湖光山匪徒根本就是紹水王手裏的工具,為他做一些明麵上不好做的惡事,汪虎與其說逃到山上躲避追捕,不如說因為犯案,幹脆接下了專為王爺幹黑活的湖光山匪領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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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分析頭頭是道,周道德點頭稱是,跟南宮玉商量了一下後,他跟霍山說道“小夥子,不錯,這樣你這段時間就跟著我吧,我就從這世子滅門案著手,看看能不能掀翻這個紹水王”。
南宮玉開口問正激動的臉紅撲撲的霍山“霍兄弟,現在汪虎已經被滅口,據人反映有一個人一直從事著聯絡人角色,你有這方麵的信息嗎?”,霍山搖了搖頭“南宮將軍,我其實最關注的是在漣嘉境內的漣水王,至於紹水王方麵,相關案件還可以,但王府中的情況則了解的不多,這樣我在湖田縣縣衙有一個朋友,也是我的同學,我可以從他那裏了解一些情況,另外這個相問不會暴露我們的意圖,因為我們之間經常互通這方麵的消息,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好!那你明天就去辦這件事情,另外關於漣水王家的情況你跟我們說一說”。
聽到南宮玉想了解漣水王家的情況,霍山沉思了一會在心裏組織語言,然後開口道“據說早年間漣水王的勢力一點也不比紹水王小,隻是他們這一脈人丁一直不興旺,甚至有傳言某代老祖是收養的,不管怎麼說吧到了剛剛過世的老漣水王的時候隻有他一人,所以老漣王家最重要的事就是生兒子,還不錯他的第一任王妃生下了世子陳瑞田,不過這個王妃在兒子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老漣王可有不少妾,隻是她們的身份是當不了王妃,這樣他又娶了一位新王妃,真算鴻運高照了新王妃過門三年後又給他添了一個小子,這就是二子陳瑞山,說起來兩兄弟也差了十歲多。又過了六七年世子大婚搬出王府建立了自己的莊園,之後還真是喜事連連,世子夫人和隨後娶得一名妾給老漣水王生下了兩個孫子,那時間老漣水王興奮至極,據說天天在王府叫囂‘中興!中興!”,隻是表麵的繁榮其實掩蓋了許多矛盾,最突出的當然就是兩子對漣水王爵位和家產的爭奪了,陳瑞田雖然早就得到了世子的名號,但王府裏的那娘倆豈能舉手投降呢,後來經過新王妃娘家的一番運作,二子陳瑞山在十七歲那年娶了紹水王的小女兒,這下子可有了堅實的靠山了。不過了解情況的人都明白一直對子嗣極為看重的漣水王無論王妃的枕邊風如何吹都不太可能改變有大兒子的陳瑞田的世子地位,這之後就是老漣水王過世,再之後就是世子包括全莊的仆從被滅門的大案了。
“哦,那就是說漣水王妃和陳瑞山確實有謀害陳瑞田的動機了?”,霍山點點頭“全漣嘉縣的人都認為是陳瑞山他們幹的,但隻要沒證據,是沒人敢去調查他們的”。
“嗯,這樣你如果有關係人,那麼就想法了解一下世子滅門案前一天世子值喪的情況”“是!”。
接下來的兩天幾人有些無所事事,沒辦法他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闖進王府去審問搜查,所以隻能等霍山的消息了,這時候周道德想到南宮玉給他帶來的那個地址了,他跟南宮玉說了一聲就帶著常宜奔赴杭州去聯絡新建的飛蝠幫江南分舵了。
第三天晚間霍山悄悄來到了南宮玉他們住的那個小院,“南宮將軍有消息了”,“哦,說說”,“世子最後值喪那天確實有事情發生,據漣王府一個線人反映,那天紹水王和三子都來了王府,之後陳瑞田,王妃何氏,陳瑞山以及過來的紹水王陳德春,三子陳瑞湖幾人在王府議事廳談事情,這個會談挺秘密屏退了所有仆人,而且陳德春帶來的幾名護衛還在外圍設了崗。具體談了啥,這名線人當然一無所知,隻是他聽到了裏麵的爭吵聲,不過後來安靜下來,之後過了一會陳瑞山走了出來,這時候還未出未時,但直到天黑下來,世子管家才帶著世子的車帳直接來到了議事廳門口,然後據說世子不舒服,被管家攙著上了車,然後馬車徑直離開王府往世子莊園去了。另外還有一個奇怪的事,世子來的時候這名線人很明確看到隻有五名莊丁跟著,可離開的時候車四周多了十來人”。
“另外關於送信人的事現在也有眉目了,前天我特意跑了一趟湖田縣跟那個朋友喝了一頓酒,在此期間我問道這方麵的情況,那位朋友跟我一樣也在收集紹水王的作惡證據,所以他很了解紹水王家族的情況,按他的說法這陳瑞湖很得紹水王寵愛,很多事都讓他出頭去幹,而說到經常往湖光山這一點,他懷疑是陳瑞湖家中的二管家劉林,原因是這小子經常在外麵幫陳瑞湖操持事情,其中可能就有聯絡湖光山匪這方麵,還有這劉林跟汪虎據說是把兄弟,關係非常好”。
“哦,那這劉林現在在哪?”,“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因為這劉林總是在外麵為陳瑞湖幹齷齪事,為收集證據,我那湖田朋友曾經跟蹤過他幾迴,也就是這個跟蹤讓他發現了劉林的一個秘密據點,之所以說秘密,是因為每次劉林去那裏總是東繞西繞半天後才悄悄地摸進去。那個地方我朋友告訴我是湖田縣柳莊鎮的一個門客稀少的小茶樓,柳莊鎮的買賣店鋪和周邊田地差不多一半掌握在陳瑞湖手裏,所以劉林去那裏倒是很不引人注目”。
“非常好,霍山,這已經是功勞一件了,你繼續觀察漣水王府的動靜,而柳莊鎮,你把地址詳細寫下來,我們跑一趟”。
湖田縣和漣嘉縣是臨縣,所以幾人趕過去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到了柳莊鎮後,他們先找了一家客店將馬匹安置好,之後南宮玉常虎隋逢三人開始在柳莊鎮上溜達,待天黑下來後,他們走進了霍山告訴他們的那家叫做迎客來的小茶樓。茶樓裏就一名夥計,見有客人到來,他急忙迎了上來“幾位喝茶嗎?”,當先的常虎俯視著夥計搖了搖大腦袋“喝茶?不不不,我們是來找你們老板娘的”,這明顯就是找事的,夥計雖然平時跋扈,但今天挑釁的主太雄壯了,所以忍了忍說道“哎,客官,我們老板娘不在,要不你明天再來?”,虎爺也沒心思跟他鬥悶子了,他一把就抓住夥計領口就提溜起來了,“廢什麼話,說!劉林在哪?”,夥計發覺自己在人家手裏就跟一個小雞仔子似的,心說如果這位爺不高興,估計掐吧掐吧自己就完了,為別人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所以他向樓後努了努嘴,一把把夥計灌到地上然後望了隋逢,隋逢明白,拉了把椅子坐下就守在了茶樓裏。
南宮玉常虎二人大踏步向樓後走去。這茶樓緊接著是一個兩進的小院子,前院是燒水跑出廚房以及夥計們住的房間,而後院則是老板娘住的地方,他們二人經過前院,兩院間有一道門,此時門在裏麵插上了。阻止常虎踹門,南宮玉和常虎二人縱身上了前院的房頂,然後從那裏來到了後院,後院是標準的正房東西廂房配置,不過隻有正房中有燈光閃出,到了正房門口,這迴南宮玉沒有阻止,常虎一腳將正房門踹得飛進了屋裏,“哎呦”“哎呦”兩聲驚叫,南宮玉常虎發現屋中有一對男女正摟抱著在那裏喝酒,“劉林?”,那個早被嚇呆了的男人下意識點了點頭,南宮玉常虎相視一笑,虎爺伸手扯開二人然後將劉林加在腋下就和南宮玉出了屋,留下那名女子軟癱在地上。
到茶樓裏招唿了一下隋逢,三人離開茶樓迴了那個旅店,然後騎上馬迴轉漣嘉縣城,此時柳莊鎮一通混亂,不一會有五匹馬飛馬追了下去。
南宮玉他們沒有刻意加快速度,所以一會那五匹馬就追了上來,南宮玉常虎繼續前行,隻隋逢停了下來,很快慘叫聲起,隋逢又跟在了南宮玉常虎的身後,而他剛才停的地方則留下了五匹不知所措的馬兒。
迴到漣嘉那個小院差不多天亮了,三人下馬之後來到了一間屋子,把劉林扔到了一個椅子上,南宮玉常虎坐在了他的對麵,隋逢出去一會把二人的早飯端了過來,二人邊吃邊瞅著逐漸清醒過來的劉林。
劉林瞅了瞅在座的兩人就趕忙把眼光避開了,南宮玉望著他說道“劉林,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呢和這位,他指了指旁邊的常虎,我們是大夏巡查禦史,他叫常虎,我叫南宮玉”,觀察到劉林震驚的表情,南宮玉繼續說道“看意思你應該聽說過我二人的名姓,這就好辦了。劉林,我現在不問你別的隻問你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你想死嗎?”,劉林聽到這個問題滿眼驚恐地看著對麵坐著的二人。
“咳,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什麼說就可活不說就弄死你這樣的威脅,我隻是告訴你你現在還具備的選擇。你如果你就是想死,你就選擇不說,因為那肯定是個死,因為確實存在你激怒了我們被弄死這種可能,不過我更想說的是,如果不說你隻有死這一條路,因為即使我們把你放出去,你琢磨已經被我們找到的你,紹水王那裏能讓你活?各方麵都想讓你死,你活著就是對各方的侮辱”,“劉林死很簡單,可你要想一下你隻有三十歲,大好的年華,這個世界有那麼多精彩,那麼多享受,你甚至都沒有娶妻生子,你就放棄了?仔細考量考量自己是那個視死如歸的人嗎?講明白我問的問題,我保證你活著!保證你自由自在的活著!快點給我一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