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昨晚我被你的大軍圍剿時，你怎麼不提出來要和我決鬥？”法蘭西島伯爵也跟著冷笑道，“就算耗盡了魔力，我們這邊現(xiàn)在也是二對一。我憑什麼要和你決鬥？”
布列塔尼公爵掃了法蘭西島伯爵身後的白弓一眼。即便失去了魔力，這兩人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這聯(lián)手對付他一個，那恐怕他確實難以招架。
於是，他耐心地說道：“加洛林，你和我都是一國之主，不管是我在這裏殺了你、還是你在這裏殺了我，都會牽動成千上萬的人。但是貴族之間公開、公平、公正的決鬥就不一樣了，不管是誰輸了，其他人都無話可說。我們覺得我們也沒必要打的你死我活，點到為止即可。你贏了，你就把公主帶走。你輸了，我也把公主送你，但是你得繼續(xù)維持我們的同盟。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利，不是嗎？”
“把我送了？”納瓦拉公主那張憔悴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憤怒，“你到現(xiàn)在還把我當(dāng)成是你私人的所有物嗎？”
“西梅娜，現(xiàn)在我們在說國家大事，能不要這麼意氣用事嗎？”公爵的臉上帶著幾許無奈，“就結(jié)果而言，難道你不想跟著加洛林走嗎？”
“很不巧，我現(xiàn)在並不想和你談什麼國家大事。”法蘭西島伯爵冷冷地迴答道，“這是你我之間的私人恩怨，我隻是想殺你而已。至於你說的什麼國家、什麼同盟，抱歉，我不關(guān)心。”
“某種意義上，你和西梅娜還真合適。”布列塔尼公爵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也行，那我們就為了西梅娜的所屬，來一場真刀真槍地決鬥，至死方休，如何？”
“你沒聽懂嗎？我不會和你決鬥。”法蘭西島伯爵繼續(xù)朝前逼近，“現(xiàn)在的局麵是二對一，準(zhǔn)備受死吧。”
“加洛林啊加洛林，你明明是個很大的領(lǐng)主，可一言一行，卻都讓人覺得你是沒有領(lǐng)地的騎士。行吧，那我就用騎士能夠聽懂的方式來說服你。”布列塔尼公爵抬高了聲音，“加洛林，你既然不考慮你的國家，那總得替公主考慮一下吧？你想過嗎？她現(xiàn)在名義上還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在這裏把我殺死，然後她乖乖地跟著你走，世人會說什麼？蕩婦勾結(jié)野男人，謀害親夫？”
“閉上你的臭嘴！”
布列塔尼公爵笑了一聲。從法蘭西島伯爵的反應(yīng)上，他知道自己的話術(shù)生效了。
“我可以閉嘴，但你不能讓所有人閉嘴。以任何一個旁人的視角來看，事情都是我說的那樣。”
說完，他略帶嘲諷地盯著法蘭西島伯爵：
“加洛林，和我決鬥。這是一場交易。你和我一對一地單打獨鬥，而我會在比賽前老老實實地和公證人說明事情的一切經(jīng)過，包括我準(zhǔn)備賣了我未婚妻這件事，還西梅娜一個清白。這樣，是非公正，就另有論斷了吧？”
法蘭西島伯爵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
“執(zhí)政官，不能再繼續(xù)拖時間了！”白弓在後麵提醒道，“隨時會有大部隊過來支援，紅刀支撐不了多少時間的！”
“我心裏有數(shù)。”法蘭西島伯爵扭頭迴了一句，然後繼續(xù)盯著布列塔尼公爵，“你準(zhǔn)備讓誰來當(dāng)公證人？”
白弓在後麵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法蘭西島伯爵上套了。布列塔尼公爵多少也掌握著一些魔法，而法蘭西島伯爵已經(jīng)耗盡了魔力。決鬥一旦開始，法蘭西島伯爵勢必會陷入劣勢。但他無法點醒法蘭西島伯爵，因為這並非陰謀，而是交易。布列塔尼公爵手上握著的籌碼，就是納瓦拉公主的清白。
“我覺得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多越好。”布列塔尼公爵一笑，“不如雙方各自罷兵，我把領(lǐng)地裏的貴族都叫過來如何？”
“公爵，我同意決鬥，可不代表我是傻子！”法蘭西島伯爵冷冷地說道，“我讓紅刀放兩個騎士進來。其他的人全都得等在房子外麵，不許踏入一步。你同意，就決鬥，不同意，就死。”
“行，我這就去和我的部下說。”
布列塔尼公爵正要站起身，卻被白弓喝止：
“先拋掉武器！決鬥前我自會給你！”
“可以，要不要再用匕首頂著我的背？”布列塔尼公爵麵無表情，“我也是看重榮譽的貴族，既然說定要決鬥，那就不會搞小動作。但是，加洛林，別怪我沒提醒你，一對一決鬥的話，輸?shù)娜司臀幢厥俏伊恕！?br />
納瓦拉公主這才明白公爵打的什麼算盤，連忙出聲製止：“加洛林，你沒必要為了我……”
“我會贏的。”法蘭西島伯爵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留在這裏，就在二樓的陽臺上看，以免出什麼意外，讓我分心。”
納瓦拉公主臉一紅，微微地點了下頭。
她看著布列塔尼公爵拋掉武器，又看著法蘭西島伯爵將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白弓抓著弓緊緊地盯著他的側(cè)臉，黑天平則在另一側(cè)盯著布列塔尼公爵的一舉一動。布列塔尼公爵就這樣被推著走出了大廳。
大廳一下子空空蕩蕩，可納瓦拉公主依舊依舊望著加洛林離去的方向，看的出了神。
“我聽說，這種時候，女方會把隨身衣物交給為她而戰(zhàn)的騎士，以表示對他的關(guān)心。”一個聲音冷冷地從房間的一角傳來，“公主，你不這麼做嗎？”
納瓦拉公主嚇了一跳，朝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名小女仆正站在牆角的陰影處用陰森的目光打量著她。進門時，她有看到這小女仆躲了開去，她以為她已經(jīng)跑遠了，可卻沒想直到竟然還留在大廳裏。
“我為公爵他做了早飯，他還沒來得及吃，就被你們用劍推了出去。”
小女仆一步一步地朝著納瓦拉公主逼近，那不悅的臉色讓納瓦拉公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挖掉你眼睛的就是阿蘭吧？”納瓦拉公主有些害怕地說道，“現(xiàn)在加洛林要和他決鬥，對他進行懲罰，這不正好是為你報仇嗎？”
“他隻是為了你，而不是為了我，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平民的感受。你知道我家裏人聽說挖掉我眼睛的公爵要寵幸我時是什麼反應(yīng)嗎？他們都在那裏拍手叫好，因為能夠成為貴族的小妾，那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小女仆一步步把納瓦拉公主往後逼去，公主重傷初愈，沒踏出幾步，就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小女仆歪嘴一笑：“公主，我看你臉色好白，是身體不好嗎？”
還不等納瓦拉公主迴話，她就把身子朝後一轉(zhuǎn)，背向了公主。
“走吧，我們?nèi)ザ䴓前伞！彼掃^頭，冷冷地說道，“如果公爵今天死了，那我就真的沒有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