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神秘人從後門進入了奧托公爵的宅邸。他們統(tǒng)一低著頭,用寬大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頭臉。前麵的那個人還算正常,後麵的那人的步子就顯得沒什麼力氣,好像隨時都要摔倒一樣。
奧托公爵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是‘山上的人’?”
走在前麵那人點了點頭,將帽子翻了開來。裏麵的那張臉讓奧托公爵感到有些意外:“諾貝特?你不在山上,怎麼親自來這裏了?”
那人正是曾綁架過艾拉和格裏高利的山賊頭目,諾貝特。
諾貝特沒有馬上迴答奧托公爵的問話,而是小心翼翼地環(huán)視著這個房間。見狀,奧托公爵說道:“放心,這裏沒有其他人。不過你既然這麼小心,那就不該親自前來。這附近可到處都有你的通緝令!”
“奧托公爵,”諾貝特開口道,“能把燈關了說話麼?”
“也好,小心點為妙。”
奧托公爵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把牆壁上的燭臺全部吹滅了。他又拿起桌上的油燈,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然後把燈罩一蓋,整個房間頓時漆黑一片。
諾貝特上前一步,奧托公爵一聽到腳步聲,馬上喝止道:“諾貝特,不許再靠近了,就站在那裏迴我的話!”
諾貝特知道奧托公爵這是在提防刺殺,笑了一聲:“奧托公爵,你這也太膽小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奧托公爵冷冷地問道,“諾貝特,之前交托你們的事情過了那麼久都沒辦妥,現(xiàn)在下山來找我是想幹什麼?”
諾貝特過了很久都沒迴話。正當奧托公爵心裏起疑時,諾貝特身後的那個人開口說道:“奧托公爵,為了更好地完成你交托的每一件事,我們需要一些賞賜。”
“賞賜?我付你們的金幣還不夠多麼?”
“與奧托公爵的大好名聲相比,這些錢當然不算多。”
奧托公爵皺了一下眉頭。很明顯,這群山賊是在勒索他。
“你們想要多少錢?”
“奧托公爵,我們不要錢。這次前來,是想討點其他的賞賜。”
奧托公爵的眉頭越皺越深了:“其他的賞賜?你們到底是想要什麼?”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們隻是想得到一些土地。當然,我們會對劍起誓——我們忠誠與你,盎格利亞公爵領的合法統(tǒng)治者;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是你忠心不二的手下;當你需要時,我們會同你的敵人血戰(zhàn)到底。”
“你們是想讓我給你們封地、讓我把你們變成貴族?”奧托公爵氣的破口大罵了起來,“諾貝特!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奧托公爵,為了更好的保護您的名譽,我們希望您能再仔細斟酌一下。”
“你們以為你們能威脅到我?諾貝特,你最好給我搞清楚,你隻是一個山賊,而我是傳承了加洛林血脈的貴族!你想把我讓你做的那些事情抖出去?你覺得人們會信你,還是會信我?你覺得是你會死,還是我會死?”
“那真是非常遺憾。”諾貝特身後的那人說道,“阿勒曼尼的執(zhí)政官前不久派人上山,想讓我們成為貴族。我們出於對奧托公爵你的忠誠,才先來找你。既然你拒絕了,那我們也隻能接受阿勒曼尼執(zhí)政官的好意了。”
“等一下……法蘭西島伯爵派人來找你們?還讓你們當貴族?”
“畢竟,他對奧托公爵的事情非常感興趣。”
奧托公爵微微感到有些吃驚,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那家夥察覺事情不對,已經(jīng)準備出手了麼……”
但很快,他發(fā)出了一聲大笑。
“那又如何?他對我的事情感興趣,那你們就盡管和他說就好了!”
諾貝特感到有些意外:“奧托公爵,你真的不怕我們把你的那些事情抖出去?”
“我怕什麼?我有什麼事情能被抖出去?你們想指控我?可你們有什麼證據(jù)?你們襲擊了幾個村落,和我有什麼關係?法蘭西島伯爵這是無計可施了,竟然把希望寄托到幾個山賊的供詞之上!”
“奧托公爵,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想指控你襲擊村落的事情。”諾貝特身後的那個人冷冰冰地迴複道,“我們是想指控你謀殺明斯特伯爵的千金。”
“明斯特伯爵的千金?”奧托公爵愣了一下,“那是誰?”
“前不久,我們在路上打劫了明斯特伯爵的千金,把她和她身邊的幾個隨從全部殺死了。”
奧托公爵一拍椅子站了起來:“你們膽大包天!”
“難道不是奧托公爵你指使的麼?”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指使過你們做這種事?”
“事情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願不願意去信——奧托公爵,這句話你好像經(jīng)常掛在嘴邊。”諾貝特身後那人笑了一聲,“那你覺得,法蘭西島伯爵願不願意相信你是你指使我們謀殺的呢?”
奧托公爵氣的渾身發(fā)抖:“你們少血口噴人!你說是我指使你們的,你們有什麼證據(jù)?有什麼證據(jù)!”
“當然有證據(jù)。因為那個嬌滴滴的貴族小姐的屍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們埋進你的官邸裏了。”
“癡人說夢!我的官邸可是布滿了守衛(wèi),你們幾個外人怎麼進得去?又怎麼能把屍體藏在我的院子裏!”
“怎麼才能辦到這種事,奧托公爵你不是應該最清楚不過麼?”
奧托公爵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用更大的吼聲隱藏著內(nèi)心的畏懼:“你什麼意思?我能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外人無法進入,那就隻要讓守衛(wèi)去做這種事就行了。隻要有高等級的阿芙洛狄忒加護者,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啊,對了,自然級以上的阿芙洛狄忒加護者很難找。但克洛諾絲的加護不是有轉變別人加護類型的效果麼?那就很容易找到合適的人選了。還有,隻要事前能騙那守衛(wèi)多喝點酒,等他醒來,大概率就連做了什麼事都忘了……”
最後這段話是來自艾拉毫無依據(jù)的憑空想象。隻要稍加思考,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漏洞百出。
奧托公爵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問題。雖然諾貝特身後的那人喋喋不休地說著,但奧托公爵卻一改之前慌張的樣子,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