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約半小時後
拉泰
酒館內
木棚下的一張酒桌上,兩個微醺的人正對立而坐。
他們麵前的木桌上擺放著一張方塊狀的木盤,木盤內沒有任何裝飾,隻有六顆木質骰子靜靜的躺在其中。
並且它們麵向天空的一麵都是同樣的數字。
即為一!
“見鬼了,亨利,你這是什麼狗屎運氣!”
夜鶯呆滯的放下了手中的圓形木皿。
在為羅洛講述了拉泰體係的一部分後,他注意到時間還有不少,於是提議來一場鬥骰。
這是流行在波西米亞民間的一種賭博,由六顆六麵骰為根本。
雙方用骰皿投擲骰子,並在骰子落地後,挑選上麵有並且自己想要的數字。
數量不限。
這些數字的數量各自代表的意義也不同。
例如五點,一個五點的分數是五十,兩個是一百。但如果是三個那就是兩百!
以此類推,數量越高的同數骰子,所獲取的分數也就越高。
而獲勝條件非常簡單,即為獲取足額分數。
也就是兩千分。
達到獲勝。
而就在夜鶯和羅洛提議鬥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在這半小時內,他們一共進行了十五場,其中夜鶯隻贏了兩場,並且是最開始的那兩場。
而羅洛則是十三場。其中投擲出六個一點的場數,就有足足七場。
六個一點是多少分數?
答案是一萬點!
高出獲勝分數八千點!
換而言之,羅洛投擲出了七次,這樣的秒殺分數。
而剩下的八次,即使沒有出現六個一這樣的變態分數,也出現了例如五個、四個這樣的同數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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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夜鶯如何贏?
拿什麼贏?
“抱歉,我也不知道。”
羅洛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骰皿,麵容上同樣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樣的逆天運氣,不管是前身還是前世,他都沒有遇見過。
在不到半小時內投擲出七次秒殺分數。
這是何等的歐皇!
他一個非酋,何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這簡直就像是換了身血和皮膚,成功偷渡到歐洲一樣。
哦不,他現在就是個歐洲人,一個地道的波西米亞人。
“要不是我知道你剛剛來拉泰,跟這裏的老板也不熟!
“我都得懷疑你是不是和他聯合好,拿一副有問題的鬥骰盤來坑我!”
夜鶯臉皮抽了抽,徑直丟下骰皿,向後一癱。
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即使這幾盤沒有賭注,輸了也無妨。
但輸終歸是輸,多少會讓人感到不快。
“那.....我們還要在來嗎?”
羅洛幹笑的說道,事實上,他有些上癮了。
當慣了非酋在來當歐皇......那感覺真是誰當誰知道,不知道有多愉快。
“來個屁!不用巡邏了嗎!”夜鶯沒好氣的擺手拒絕。
而這時,酒館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囂。
卻是一夥披著皮甲,腰掛長劍的衛兵來到了這裏。
這些衛兵中為首的,是一個渾身皮膚黝黑發亮的年輕人。
看年紀模樣有二十多歲。
不過最令人側目的,是他手上抱著的一個頭盔.
和他身上的裝備相比,這件頭盔無疑要高上幾個檔次。
堅固的鋼鐵組成了類似摩托車頭盔的造型。
其表麵還有華麗的紋路。
而在這頭盔上,還有一張未被拉下的麵罩。
麵罩的質地同樣為鋼,外形就像一副嚴實的口罩。
但表麵有著數十個細微的孔洞,那是作為唿吸的用途。
而麵罩之上,頭盔頂則是插著一根紅色的羽毛作為裝飾。
整個頭盔從外表上看,就是一個工藝品。
極為好看,卻又堅固實用。
“老板!來一桶果酒,上四隻雞子!
被四個衛兵模樣的人簇擁著的黝黑青年,在對著酒館大堂門口的老板唿喝了一句後。
便帶著同伴坐到了木棚外的一處木桌上。
這樣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羅洛和夜鶯的注意力。
“那是誰?他的頭盔看起來很不錯。”
羅洛小聲的向夜鶯詢問。毫無疑問,這些剛剛來到酒館的人,都是衛兵。
就是不知道是負責什麼職位的。
“哼,還能是誰,我們緝匪隊的小隊長,黑鬼彼得唄!
夜鶯顯然認出了這個皮膚黝黑的青年和他的同伴,帶著一絲不屑的冷哼。
向羅洛介紹了對方的來曆:“這家夥因為皮膚的顏色,被人起了個黑鬼的名號,所以大家都叫他黑鬼彼得。”
“而他手上的那個精致頭盔,是他在比武大賽上奪冠時獲得的獎勵。”
“那是翰納仕大人從遠方購置來的裝備,據說是由一位軍械大師親自出手鍛造的。”
“哦,原來如此。”
羅洛點點頭,隨後問道“那小隊長是什麼意思?”
這個職位,他從未聽說,夜鶯先前也沒有提及。
“是軍官職務。”
夜鶯飲下最後一口啤酒,解釋道“緝匪隊一共十五人,細分為三個小隊,由三個小隊長率領,他就是其中之一。”
“那看起來,是個武力超群的厲害角色了!
羅洛視線迴移,但主要還是放在那個頭盔上,有些眼饞。
“什麼厲害角色,他能當上這個小隊長,是漢斯大人的意思!
聽到羅洛如此說,夜鶯表現的更加不屑了
“而且他得冠的那屆比武大賽,也是有運氣的原因!
“那時候烏茲茨附近鬧匪患。巴納德大人為了農田的安全,把隊裏的精銳都帶走了,否則哪裏還有他什麼事!
“照這麼說,是個撿漏的家夥咯?”
“也不能這麼說,能在比武大賽中獲勝的,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的武力幫不了他追兇!币国L很坦然。
兩人之間的小聲交談並沒有引起不遠處彼得的注意力。
夜鶯也沒有上前交談的意思,顯然對這個給他們衛兵招黑的彼得,不是很待見。
但隨即發生的事情,卻讓兩人坐不住了。
緣由是酒館的老板。
他提著一桶酒,靠近了彼得所在的酒桌。
才俯身低語了幾句,就被一個看起來的比較暴躁的衛兵,抓住了衣領給提了起來。
同時,一聲怒吼傳遍全場。
“那這種酒來糊弄我們,你是看不起彼得大人嗎!”
這樣的突發情況,讓準備無視這些人的羅洛與夜鶯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好好的突然就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
“怎麼說?夜鶯!绷_洛扭頭詢問道。
如果是尋常的居民衝突,那他倒不會去詢問夜鶯,而是直接起身過去調節矛盾。
畢竟無論是執政官還是夜鶯都希望他能展現出一個合格衛兵應有的素質。
但要知道的是,現在起了衝突的一方是一個衛兵。
這就不一樣了。
按照羅洛觀察得來的情報,這衛兵隊顯然是一個比較團結的整體。
就算是那個彼得給衛兵隊招黑招罵,這一路上夜鶯也從未向隊外的人解釋過什麼。
其的不滿,也隻是在私底下和羅洛吐槽,從未在其他人麵前展露。
例如那個諾夫。
毫無疑問,這衛兵隊裏的風氣,是屬於較為護短的一類。
所以他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當然是去看看,我們的工作不就是如此嗎?”
夜鶯無奈的插起木盤中最後一塊肉,放入嘴中,然後起身向不遠處的酒桌走去。
順帶還抽走了羅洛腰間的大頭棒,半點沒有抽出自己腰間長劍的意思。
見此,羅洛也隻得跟了上去。
“什麼的叫沒有了?!啊?!”
憤怒的衛兵揪著酒館老板的衣領,唾沫星子隨著怒聲噴在了邦德的臉上。
而他身旁的幾個衛兵與小隊長彼得,皆是沒有阻止的意思。
出了木棚的夜鶯,用力的將手中的大頭棒敲在了沿途的酒桌上。
“嘭!嘭!”
一聲聲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沉聲開腔,怒聲開罵。
“你們這些雜碎,是在幹什麼?!聚眾鬧事,是進牢裏待幾天是嗎!”
這怒聲一出,全場皆靜。
連帶著看戲般的彼得都變了臉色,他帶著一絲怒容向這邊看過來似乎是想看清楚是誰這麼大膽。
但在看到出聲的是誰後,這怒容又變成了類似便秘般的神情。
因為情況似乎變得有些棘手了。
“雅庫,你在這鬧事,是想被翰納仕大人丟進黑牢裏嗎?”
走近的夜鶯,冷冷的注視著麵前的這個衛兵。作為拉泰的本地人,他當然認得對方是誰。
被質問的衛兵先是漲紅了臉,一副隨時要爆發的樣子。
這樣子看的後方的羅洛頭疼。他作為夜鶯教導帶領的新人衛兵,在夜鶯遇上麻煩時,顯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否則會引來其他同僚的唾棄,這會讓他寸步難行。
可如果讓這兩人起了衝突。那麼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接下來多半會衍生成肢體搏鬥,乃至群毆。
從而將事態鬧大。
到了那時候,執政官必然會知曉今天發生了一切,包括他與夜鶯開小差這件事。
當然,這件事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過失,但加上上幫助夜鶯,去打架這一條。
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所幸這樣糟糕的事態,最終還是沒有發生。
那個易怒的衛兵居然強壓下了心火解釋道:“是這家夥先糊弄我們的,夜鶯。我隻是想教訓他一下!
“教訓?好吧,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你能否先鬆開可憐的邦德先生?”
“他都快被你勒死了!”夜鶯指向了邦德,那張臉龐上通紅一片,甚至還隱隱有些泛紫。
“好吧!毖艓祗犻_了手,後退迴到了彼得旁邊。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