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怪異的女人似乎已經展現出了她真正的麵目,她身上的黑色鬥篷在霧氣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跳動著一般。 “這……這是什麼?” 在趙光離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應的瞬間,這個自稱為吉娜的女人顯示出了真實的麵目。 原本的眼神變得虛無邪惡,下半張臉從黑色的鬥篷中掙脫出來,原本窈窕的身體變得臃腫不堪,仿佛是地下水道中的屍體一般。 原本纖細的四肢此刻看起來更加地怪異,女人的頭耷拉在一邊,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趙光離那張慘白到了極點的麵孔。 一張充滿褶皺,散發著昏暗氣息的老邁麵孔乍現。 “怪……怪物!” 趙光離臉色陰沉,一開始的感覺就是正確的,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問題居然如此之大。 此刻趙光離前方的女人……此刻她麵目猙獰地朝著趙光離,周圍的迷霧開始慢慢地朝著趙光離的方向湧現過來。 這個怪物…… 真的可以稱之為人嗎? 麵對這樣的怪物,應該沒有人可以保持平靜的心態,但趙光離毫不猶豫便平複了心情,絕望等負麵的情緒在這樣的情況一點用處都沒有。 在學校關鍵的考試之中,趙光離就是如此。 如何負麵的情緒都會成為累贅。 此刻,趙光離麵色冷峻,仿佛眼前的怪物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稻草人一般,他的右手抓著黑色匕首,在瞬間朝著吉娜變成的怪物身上刺去。 “去……死!” 趙光離狠厲地說道,黑色的匕首如期而至。 隻是。 鬥篷女人巨大的身軀仿佛是虛無地一般,趙光離奮力一擊似乎打擊在棉花之上,而在同一時間,黑霧之中仿佛有無數隻手在觸摸著趙光離的皮膚一般。 那種粘稠感帶著些許的力,並不算太大,但是卻僅僅地包裹著趙光離,讓他做出任何的動作都十分困難。 “謔謔謔謔……”這個高大的女人發出了刺耳的笑聲,長長的手臂慢慢地靠近被濃霧束縛著的黑發少年,它充滿褶皺的臉微微靠近,塌陷的鼻子在極為靠近趙光離的地方嗅著什麼。 “可惡。” 趙光離隻能夠感覺到周圍的束縛越來越緊,而這樣的感覺讓他真正的覺得有些無能為力。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趙光離看著距離自己咫尺的那張巨大的恐怖女人臉,他的無力感此刻用上了心頭, 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區域,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沒有人介紹世界觀,有的隻有讓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亦或是。 趙光離突然想起之前這個怪物說過的某個名詞。 妖魔。 之前那些被稱作水鬼的怪物是妖魔,那麼眼前這個巨大的詭異女人,同樣也是妖魔。 趙光離咬著牙,努力地掙脫著黑霧的阻滯。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女人似乎正在仔細地觀察著趙光離,它的右手搭在趙光離的手上,原本就醜陋可怖的臉看不出來有任何的表情,她的脖子很長,必須要低頭耷拉下來,才能夠觀察到趙光離的狀態。 “是……迷途的旅人的味道。” 女人嘶啞的聲音如同臭水溝中的老鼠撕咬麵包。 “沒有超凡的氣息……不是……準職業者。” “很幹淨……” 被一個這樣的怪物如此評價,對於趙光離來說,確實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不過此刻他發現了,這個女怪物似乎並沒有直接要動手殺死他的意思。 能夠操縱這些古怪黑霧的女怪物僅僅是將他束縛住,仔細地觀察,這一點很奇怪。 而更重要的是…… 來自這個女人的話語。 趙光離這個時候抬頭看著這個怪物,這種長手長腳的怪物,還是不要稱唿為女士比較好。 其中有幾個詞語。 超凡,準職業者。 這些詞讓還在摸索這個世界的趙光離有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想法。 “之前的痕跡已經證明,這個世界並不是普通的世界……” “既然有這樣的怪物存在,理所應當就會有對抗它們的方法才對。” 趙光離很清楚,女人用來束縛他的黑霧,根本就是一種超乎常識的技術,如果說這就是超凡,自己就沒有任何能夠應對的方法。 簡而言之……自己可能死定了。 “不會的。”趙光離沉默著,內心在瘋狂地思考著。 絕對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絕對不能被這麼惡心的怪物所殺死。 “讓我淹死你……吧。” “把你變成可愛的水鬼……” 女人伸出長長手臂,將趙光離從黑霧之中慢悠悠地拎起來,它的身體有略微的傾斜,慢慢地朝著遠處的沼澤地走去。 此刻,抓著趙光離身體的女人忽然之間將眉頭皺了起來,它的上半張臉因為這個表情全部擠到了一起,仿佛是一個雜亂無章的球。 “詛……” “詛……咒” “是那家夥的詛咒!” 開始還是極為低沉的低吟,慢慢地,女人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褶皺的皮膚也開始滲出黃褐色的黏液,和原本窈窕的身材形成了恐怖誇張的對比。 “不得……好死。” 趙光離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麵前的女人狀若癲狂,四肢根本就已經失去了控製一般,而此時此刻,一股鑽心的痛苦從趙光離的右手蔓延開來。 那是一道道黑色的紋路,在趙光離醒來的時候便已經發現,隻是此時此刻,手掌的位置變得焦灼起來。 “這是什麼!” 隱隱約約的,一道古怪的符號從趙光離的右手中顯現,但隻是一秒鍾,便消失不見。 而就在此時此刻,女人的軀幹變得古怪,它不斷地顫抖著,仿佛遭遇著什麼瘋狂地事情,黑夜之下,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如同那最黑暗的小說繪本。 零星的月光照在暗色的沼澤地,濕氣包裹著做著怪異姿勢的女人,那女人四肢長到誇張,整個姿勢極為扭曲,口中還發出了痛苦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吞噬著它的身體。 “姐……姐。” “姐……姐!” “詛咒你……” “詛咒……” “不得好死!” 淒厲的聲音在黑暗中迴蕩,女人的身軀慢慢地變得不似人類,好似一顆枯死的樹木,以怪異誇張的姿勢,漸漸地完全停滯下來。 趙光離此刻倒在地麵潮濕的苔蘚之上,右手撐著地麵,渾身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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