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聽到門被打開，立即閉上眼睛裝睡，小嘴撅起，好像夢到什麼好吃的，嘴角還有些盈盈波光。


    門開了一點，卻又停止，像是風大吹得，但沒將門吹開。


    殷昭皺了皺眉，緊緊抱著那張牛皮，長長出了一口氣，像是等著有點著急。


    心思百轉千迴，不知道門外的人要做什麼，似乎對她沒什麼惡意。


    “吱呀——”


    終於是進來了。


    周承堯舉著手都有些酸，站在門後，準備隨時出手。


    婆子黑燈瞎火到床邊，將懷裏的帕子放下，又因為內疚來迴踱步。


    她想坐在床邊看看讓人歡喜小公主，又因為內疚不敢靠近，看到她的臉就像抽自己耳光，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真不是人！


    殷昭睜開一條縫，漆黑一片看不清是誰，這眼睛閉著閉著都有些困意了。


    周承堯警戒地透過縫盯著，但遲遲不見那個人有要動手的跡象，這會兒怔怔地看著桌上的帕子，伸手又想拿迴，快到碰到時，又立即縮迴手。


    婆子百般猶豫下，還是發狠，咬住自己的手指，逼迫自己不自責，邁著輕淺的步子帶上門出去。


    周承堯鬆了口氣，走到殷昭身邊，她竟然又睡著了，瞧著她的睡顏，奶唿唿的。


    蹲下，趴在她的床邊，看她睡顏，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很軟很嫩，像一塊白嫩的奶豆腐。


    小丫頭還說瘦了，就她這肉嘟嘟的小臉蛋，側躺著還能擠出不少肉，哪裏瘦了，真是賣的一手好慘。


    周承堯沒忘記自己拿來的牛皮，但發現被她緊緊地抱著，剛動一下，她便用了點力氣，而後小粉唇動了動，像是在警告，不禁掩嘴失笑。


    最後還是無奈地順了順她柔軟的頭發，帶走了桌上的帕子。


    殷昭安然無恙醒來的消息不脛而走，周府上下都洋溢著喜悅。


    周老太太杵著拐杖，笑瞇瞇地進來，老態疲憊的雙眼都閃著光，昨日被攔著不讓進，今日可算是能看看那張討喜的小臉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這小丫頭可是嚇壞了你爹娘，竟然隻是睡了一覺。”


    殷昭深表尷尬，實在不知道跟他們怎麼說才好，說了他們可能也不明白，便隻說自己生著病，睡得熟了些。


    她此時精神了不少，但肉嘟嘟的小臉蛋上還帶著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蒼白，還是裹著被子朝著眾人寬心一笑。


    殷礽歎了氣，轉身朝著眾人抬手，揮了揮手，“好了，寧兒無事，大家都散了吧。”


    溫妃同樣出聲，溫柔地像是冬日的暖陽，將眾人送了出去，迴屋又給殷昭穿上小襦裙。


    “你這孩子，睡了一天一夜的，嚇死我了。”


    “娘親，我沒事兒，一會兒還要和師父練武。”殷昭抱著溫妃的脖子蹭了蹭她的臉頰，貓兒似的討好。


    溫妃歎氣，唯一的一個女兒，也是她在深宮中唯一的寄托，差點……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幸好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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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日之後，她的女兒就變了，大概是被穆妃給嚇的，先前可能會覺得她們大概有神助，現在想想，她寧可不冒頭，安安靜靜在後宮過完這輩子。


    她疏得想起皇上與周承堯去一旁說話，又看了眼有些著急落地的殷昭。


    “寧兒，你現在真的沒事了嗎？”


    “真的沒事了，”殷昭在床上蹦了蹦，利落的下床穿鞋，“娘親，我先去練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