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笑得不能自己，這種感覺好苦，她也不想這樣，但她不知怎的，心裏很難受，想哭，但是不能，隻能笑。


    “你不會明白的，畢竟這件事沒有發生在你身上，你無法感同身受。所以周承堯，我不用你幫我，你隻需要視而不見，這些骯髒不堪的小動作我來做，好不好？”


    周承堯皺起眉頭，不知道她怎麼就變成這樣，變得怨氣十足，原本那活潑可愛的小家夥不見了蹤跡。


    “你別做傻事。”


    “我這不是傻事，”殷昭忽然陰惻惻地笑起來，“其實啊，我有一百種辦法弄死穆妃，並且沒人會懷疑是我。可是我不想讓她死，我想讓她活著，眼睜睜看到自己是怎麼一步步失去寵愛，你說我是不是很善良？”


    周承堯已經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娃娃，“你瘋了，你真的是瘋了。”


    “沒有，不過哪有瘋子會承認自己瘋了。”殷昭上前一步，神色堅定，“周承堯，你盡管去告發我，你可以看看是我挨罵還是別人受罰。”


    “寧兒，你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周承堯蹲下握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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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能好好說，我又何必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殷昭冷冷的，“你別勸我了，看著娘親被這麼欺負，我咽不下這口氣，為什麼她可以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我就不能？”


    她已經想好所有的退路，但不能後退，後路隻能斷了。


    “你！”周承堯憋了半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起身將桌上的花籃丟盡水池中，“別在被我抓到。”


    “你放心，不會讓你動手的。”殷昭重新迴到座位上，將茶水倒進水池中，隨後又丟了那隻杯子。


    獨孤邕沒想到自己一個閑逛能看這一出好戲，關係這般好的兩個人，竟然翻臉了，有趣。


    “五公主這是怎麼了？”獨孤邕再次掛起自己標誌性的笑容。


    殷昭迴眸，看他一眼，道，“沒怎麼，杯子用得不順手，丟了。”


    獨孤邕拿起桌上的茶杯，輕笑，“這麼好的茶杯就這麼掉了，豈不可惜？”


    “可惜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本公主要就要最好的，這樣的茶杯長樂宮多得是，小太師若是喜歡，改明兒送你一套。”殷昭知道他來者不善，對答如流。


    “好啊，”獨孤邕卻之不恭，開門見山，“五公主是想捉弄穆妃？”


    “捉弄？本公主的格局大著呢，怎麼會跟她一般計較。”殷昭冷哼，隻是被猜中心思的不滿。


    獨孤邕將手裏的茶杯也丟進水池中，道，“五公主說的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既然周承堯不幫你，我幫你。”


    “你會這麼好心？”殷昭顯然不相信，瞇了瞇眼睛，但轉念一想，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就是與虎謀皮嗎？


    “什麼條件？”


    “爽快，”獨孤邕與之達成共識，“隻要五公主到時候替我完成一樁事，咱們就算扯平，如何？”


    “一言為定。”殷昭抬手與他擊掌為誓，“天色不早了，本公主先迴宮了。”


    殷昭轉身就走，顯得幹淨利落，倒是深得獨孤邕的心。


    “這五公主還真是有趣。”獨孤邕挑眉，朝著反方向出宮。


    殷昭迴頭看了眼遠去的背影，而後揚起腦袋，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