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再使用軍事資源進行搜救,但常規的搜救工作確一直沒有停止。
近半年的時間裏,華光明和鄭所長等人,先後組織了七次大規模的搜救行動,但都以沒有任何發現而告終。
這天上午,國家科研院生物所的辦公樓門口,從一輛公務車上,急匆匆走下一個手拿提包的英武年輕人。
這人一米八往上的身高,身材魁梧,兩道劍眉更是讓周身散發出威嚴的氣場,不是別人,正是國安部的華光明,此時的他麵色凝重,似乎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件。
下車後,華光明急步走進研究所大樓,直奔鄭所長的辦公室。研究所的環境他是再熟悉不過了,就算閉著眼睛也能進出自如。這半年的時間裏,研究所的辦公樓儼然已經變成了華光明的工作地點,而位於三層的中心控製室,則成了他的辦公室。
供給考察項目使用的中心控製室,這半年時間裏從沒有間斷運作,留守的人員每天仍在堅持不懈的試圖聯係和搜索失蹤的考察船。
來到所長辦公室,華光明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闖了進去,把鄭所長和正在辦公室裏麵商議工作的曾書記嚇了一跳。
沒等鄭所長兩人出聲,華光明便焦急的說道:“鄭所,趕緊看下,楚教授他們的事兒有新進展了。”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到辦公桌前,從提包裏麵拿出了幾張照片和一個瓶子,放到了桌上。
“我們在考察海域留守的搜救隊,昨天有了重大發現。這些照片,兩位看看。”
鄭所長看了一眼照片,當即驚的叫出了聲,曾書記也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隻見照片上麵的是一條救生船,船上麵躺著的,是已然被風幹的四具屍體,從服裝和依稀可辨的特征來看,兩名船員打扮的人,應該就是這次考察船上麵的船員。
另兩個人因為服裝沒有明顯標記,且麵部被長時間的風幹,已經無法辨認相貌了。
華光明接著從包裏麵拿出了一個投影U盤,放在了鄭所長的桌子上,然後對鄭所長和曾書記說道:“所有的內容都在這裏了,您兩位稍後可以詳細了解。
此時翻看照片的鄭所長已經看到了考察船的全景照片,這明顯是在考察船的旁邊拍攝的。
“我先大概介紹一下情況!比A光明似乎很趕時間,不等曾書記他們看完照片,就已經開始介紹了。
“就在昨天,搜救船發現了飄在海上的救生船,船上麵的除了兩名船員外,另外兩人是院裏麵的孫主任和我們單位的尤善意。”
雖然看到照片,鄭所長他們就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但聽到是孫主任和尤善意的時候,還是意外的同時抬頭看向了華光明。
華光明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們雖然付出了生命,但是為我們指引了準確的考察船出事的位置。”
曾書記邊翻看照片,邊問道:“這個考察船按說就在這片海域,為什麼我們的設備卻都無法探測到,甚至連衛星都拍攝不到?”
華光明答道:“根據孫主任他們的記錄,那片海域是根本無法和外界取得聯係的,任何信號發射或者接收的設備到了那裏之後,都完全失去了作用。
“這種情況下,孫主任他們是怎麼給咱們記錄位置的呢?”鄭所長看過照片,拿起了辦公桌上麵的瓶子,反複看著。
華光明指著這個瓶子說道:“這個漂流瓶是在這條救生船上發現的,我們通過他們的影像記錄得知,這是李檀香在考察船觸礁之後投放到海裏的。在孫主任他們尋找救援的時候,從海裏撿起來的!
鄭所長吃驚的問道:“你是說,孫主任他們在救生船上,記錄了這半年時間影像?”
華光明答道:“確實,給到兩位的,和我們手裏的資料是一樣的,部裏麵已經安排了一組專人,對所有的影像資料進行分析整理!
曾書記奇道:“整整錄製了半年時間,這是在他們去世後也一直持續錄製的麼?”
華光明答道:“對,我們找到救生船的時候,上麵大部分空間都用來放置電源和太陽能充電設備了,據我們分析,這應該是在他們離開考察船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的!
鄭所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們並沒有攜帶太多的生存物資,而是用有限的空間來存放供電物資,保證了錄製設備的持續供電,也隻有這樣,咱們才有可能最終找到根本無法定位的考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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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光明接口說道:“對,他們從登上救生艇那一刻,就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所以我們不能辜負孫主任他們做出的犧牲,要爭分奪秒的趕過去!
鄭所長拍了一下曾書記肩膀,對華光明說道:“我和你一起去,老曾留守中心控製室遠程協助。”
華光明說道:“鄭所,您的心情我理解,特意過來找兩位,就是想您二位能夠在控製室坐鎮,我這邊要馬上趕去碼頭,和新組織的搜救隊一起出發,控製室不是個輕鬆的工作,要是一個人盯的話,體力吃不消的!
曾書記聽後站起身來,對華光明說道:“小華,你放心去,家裏這邊有我們,我們兩人這次輪流在控製室值班,保證24小時有人。”
研究所的中心控製室是華光明一手配置起來的,所有的設備甚至是人員,都是最貼合這個考察項目的,此次華光明特意在出發前來到研究所,就是和鄭所長他們交代好後方支援的事情。有了控製室的遠程協助,這次的搜救工作也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從研究所離開,華光明一路直奔碼頭,在那裏的三艘搜救船已經備齊物資,隻等他上船便馬上出發。
車輛穿過中京市市區的時候,正好趕上學校中午放學,今天是暑假後開學的第一天,在人流和車流的交織中,公務車時走時停的緩慢移動著。
透過車窗,華光明看著從學校門口走出來,一個個天真活潑的學生撲向守候在外麵家長的懷裏,想到考察隊三十多個家庭因為這次任務,有可能已經失去了親人,不由得心中感慨萬千。
人流從車邊經過,一個小男孩對著車內的華光明好奇的看了又看,或許是覺得他的長相與眾不同吧。
華光明對著男孩做了個鬼臉,而後微笑著擺了擺手。小男孩被華光明的扮的鬼臉逗樂了,側身抱住身邊母親的胳膊說道:“媽,你看,那人真好玩!
男孩的母親此時也看到了車內的華光明,一手摟住孩子的肩膀,秀美的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對華光明微微點了一下頭。而後低頭對這個小男孩說道:“方兒,要有禮貌知道麼,得叫叔叔!
說話的功夫,華光明的公務車已經從兩人身邊開了過去。車裏的華光明並不知道,剛才僅有一層玻璃間隔的母子兩人,就是自己在半年前幾乎把郡州市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能夠找到的成漢的家人。
此時的華光明更不會想到,剛才這個覺得自己好玩兒的小男孩,日後會改變整個人類對於一個未知空間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