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莊主被罵的有些尷尬,但還是趕緊飛掠而去了,庾慶等人也未阻攔。
至少對庾慶師兄弟三人來說,就是來發(fā)財?shù)模b要不影響他們,他們也不會跟人拚命。
待到三位莊主走遠(yuǎn)了,吳老太爺才找準(zhǔn)機會與老男人來了個猛烈的硬碰硬,旋即脫身,急速而去。
老男人浮空稍作目送,閃身落在了臺子上,打量著吳黑父子兩人,問了句:“沒事吧?”
抱著兒子的吳黑看到父親手中的雙戟隻剩下了一支,略感慚愧,“還好。是我大意了。”
老男人:“沒事,他隻拿到了一支,也無法自由進出。何況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不過,隻有這一次,因為是你自找的,我已經(jīng)盡了一個父親、一個爺爺應(yīng)盡的責(zé)任,你若再不迴頭,我不可能再為了救你們拿手上的戟去做第二次交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吳黑點頭,“我明白。”
“找到了,洗身後,立刻離開,記得在這裏留下出去了的記號。”老男人叮囑後,直接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吳黑喊住:“父親,您去哪?”
老男人背對著說道:“在他找到‘三生泉’洗身之前,我要找到他繼續(xù)打下去,消耗掉他的實力,也是為了纏住他,為你們父子在這裏的尋找爭取時間。我有我的使命和承諾要去兌現(xiàn),我能為你們做的也隻有這些。”
三生泉?寧朝乙等人聞言震驚,一臉的無比震驚,迅速環(huán)顧四周,似乎明白了什麼。
吳黑瞬間紅了眼眶,熱淚從臉頰滑落,“繼續(xù)打下去,消耗的也是您自己啊!”
老男人一聲歎,“當(dāng)年是我鬼迷心竅,聽了他的鬼話,妄想長生,以致留此後患。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就當(dāng)是贖罪吧!”
話畢迴頭,以留戀不舍的眼神看著小男孩,自己的孫子啊,還未來得及多親近呢。
吳黑趕緊示意懷中的兒子,“小黑,快,快叫爺爺,快點。”
幾番催促下,小黑終於試著喊出了一聲,“爺…爺。”
老男人頓時開懷大笑,向他伸出了手,想握握孫子的手。
小黑眼睛眨了又眨,最終出手啪一聲,在爺爺?shù)恼菩目焖俅蛄艘话驼凭涂s迴。
老男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握起了被孫子打過的手掌,握著拳頭向?qū)O子扭動示意了一下,才再次轉(zhuǎn)身,大步前行,人影忽一閃,便快速飛向了天際。
這邊幾人還在目送,那邊的聶品蘭已經(jīng)忍不住了,出聲追問道:“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庾慶轉(zhuǎn)身看向了他們,“我想你們已經(jīng)猜到了,沒錯,這裏就是傳說中的金墟!”
“金墟?”
盡管已經(jīng)猜到了,可寧朝乙等人還是忍不住發(fā)出了失聲驚唿,包括喬且兒在內(nèi),皆震撼到無以複加。
傳說中的仙家洞天福地,傳說此地有無數(shù)黃金,傳說此地能得長生不死之身,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已經(jīng)進入了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仙家福地。
庾慶臉上也算是露了笑意,“沒錯,就是金墟!你們不是想發(fā)財嗎?我說了一起發(fā)財?shù)模缃駧е蠹乙黄疬M了金墟,我沒有食言吧?”
環(huán)顧四周的寧朝乙喃喃自語,“我就知道那黃金戟不一般,不可能僅僅是發(fā)財,果不其然,果不其然,果不其然…”他忽又盯向庾慶,沉聲道:“你早就知道黃金戟與金墟有關(guān),你早就知道自己要找的地方是金墟,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究竟是什麼人?”
庾慶攤手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總之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也無害人之心,也兌現(xiàn)了自己的承諾。你如果非要知道我是誰,那我還是那句話,在下‘林二慶’!”
那些人一陣沉默,仍然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陸星雲(yún)有些失魂落魄,嘴上嘀嘀咕咕,“金墟,金墟,是金墟,竟然是為了金墟…”
吳黑忽道:“林兄弟,你們要發(fā)財請自便,不過還請不要貪得無厭,何況弄太多財物出去對你們未必是好事,差不多了就盡快離去,因這出入口隨時會關(guān)閉。”
此話一出,嚇眾人一跳,愣是把走神的一群人給拉迴了注意力。
庾慶忙問:“隨時關(guān)閉?還有這樣的事?沒規(guī)律的嗎?如果真是這樣,未必也太不靠譜了吧,豈不是隨時要被關(guān)在這裏麵?”
吳黑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正常情況下,打開的金墟大門要二十七天才會自動關(guān)閉。問題是黃戟和藍(lán)戟合在一起就是鑰匙,既能打開大門,也能鎖上大門。無論我父親和我伯父誰勝誰負(fù),拿到了雙戟的,隨時都有可能關(guān)門,他們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讓門一直長久開著,也不會再輕易為人開啟,為了開啟一次花多大的心機你們也看到了。”
原來是這樣,大家頓時鬆了口氣,還以為門隨時就會關(guān)了,那還真是一刻都不敢多留了。
庾慶又試著問道:“聽你父親說,你要去洗身,是去找什麼?”
吳黑沒藏著掖著,“去找‘三生泉’洗身。”
庾慶訝異,“你伯父要找‘三生泉’洗身,你也要找‘三生泉’洗身,什麼意思?”
吳黑默了默,也許是看在眾人聯(lián)手救了他父子性命的份上,徐徐說道:“父親和伯父,本是人間一普通人家的兩兄弟,父母饑寒交迫而亡,兩人隨之逃荒求生,也算是運氣好,恰逢遇上了在人間雲(yún)遊的‘玄金上仙’,結(jié)下仙緣,至此徹底改變了命運,後就在此出入口為上仙看門。
後來金墟出現(xiàn)了變故…總之,就是關(guān)閉了出入口,嚴(yán)令無仙諭不得擅自開啟。
一開始還偶會傳出仙諭讓開門放客進去,後來不知怎麼迴事,仙諭沒了,訪客也沒了,也沒人告訴外界的他們怎麼迴事。
後來外麵漸漸有傳言,說世間的仙人都迴了仙界,大家都想找仙家洞府求長生什麼的。
他們一直等,一直等著,發(fā)現(xiàn)裏外再無音訊,後漸漸相信了外麵的傳言可能是真,但依然堅守使命。
後來我伯父惦記裏麵的‘三生泉’,想借此脫胎換骨得長生,然一半鑰匙掌握在父親的手中,於是便不斷鼓動父親。
一開始,我父親是不答應(yīng)的,後來我父親覺得年紀(jì)漸大,若能長生,便能一直履行自己的使命,最終還是被伯父說動了,遂與伯父一起幹了抗命的事,再次開啟了嚴(yán)令不得擅自開啟的金墟入口。
後來他們找到了‘三生泉’,借此脫胎換骨了,做賊心虛,也不敢久留,又趕緊出去了。
出去後,恰逢天下大變,世人於亂世爭雄,沒了約束的伯父不甘寂寞,野心也漸漸暴露了,父親方知惹了大禍,深以為恨。誰知更可怕的還在後麵,也可以說是他們擅闖金墟的懲罰,發(fā)現(xiàn)所謂的長生壓根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存在缺陷,像個活死人那樣一動不動活著才能長生,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後來,他們找到了原因,發(fā)現(xiàn)所謂的‘三生泉’原來是三口泉,代表著天、地、人三種人生。
經(jīng)受了天泉洗身的才能脫胎換骨成永生的天人。
經(jīng)受了地泉洗身的人則會脫胎換骨成地人,變成他們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經(jīng)受了人泉洗身的則會變成天地間的正常人,在天地間去經(jīng)曆正常的生老病死。
他們一開始因為無知,以為‘三生泉’是指一口泉,後來才知道自己是進入了地泉洗身,活生生把自己給變成了怪物。伯父自然想再進去找‘天泉’洗身,結(jié)果就如同你們看到的我父親阻止他的那樣。”
庾慶聽的兩眼放光,“也就是說,你也想找‘天泉’洗身得長生。”
吳黑:“不,我隻想找‘人泉’洗身成普通的凡人。”
話畢發(fā)現(xiàn)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頓也懶得解釋了,愛信不信。
南竹忽冒出一句,“莫非‘地泉’不止一口?”
吳黑不解,“自然就一口,莫非你認(rèn)為有幾口不成?”
南竹搖頭,“那就不對了,你父親和你伯父既然都是在‘地泉’洗身的,就算脫胎換骨成了你所謂的怪物,可兩人怪的方式好像不太一樣,好像連體內(nèi)流的血都不一樣吧?”
吳黑:“我明白你的意思,事實上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麼迴事,但他們確實都是在同一口‘地泉’洗身的。他們至今不明白,為什麼兄弟兩個同時在同一口泉裏以同樣的方式洗身,脫胎換骨出來的卻會是兩種不同的結(jié)果。所以我也沒辦法告訴你真相。”
還有這麼古怪的事?眾人麵麵相覷。
“原來是這樣。”南竹點了點頭,似乎信了他的說法,雙手兜在大肚子上,一本正經(jīng)的問眾人,“咱們是發(fā)點財走人,還是也奔永生去闖一闖?”
沈傾城喊出一聲,“若是出口關(guān)閉了,都出不去了,怎麼辦?”
“若是為發(fā)財,那就簡單了。”南竹樂嗬嗬一聲,腳下一滑,把地上覆蓋的野生草皮給蹭開了一塊,露出了一塊黃燦燦的地麵。
之前兩個老家夥打鬥的時候,刮來的樹枝劃開了地麵,他就發(fā)現(xiàn)了。
眾人這才意識到腳下的臺子竟然是黃金打造的,紛紛刮開地麵查看,在陽光下金燦燦發(fā)光。
南竹揮手,大氣道:“這臺子,你們看,長寬都得有個十幾丈,高得有一層樓啊,地下不知還有沒有地基,咱們隻要把這臺子切塊弄出去,這輩子就夠用了,犯不著再到處找金子,還得來迴跑來跑去運輸…”
轉(zhuǎn)身樂嗬之際,話音忽戛然而止,他發(fā)現(xiàn)吳黑正冷冷盯著自己。
眾人旋即也發(fā)現(xiàn)了。
吳黑終於忍不住開口接話了,“要發(fā)財,要黃金,最好別在這裏亂來。我也不知道什麼,我隻是懷疑,出口為什麼會設(shè)在這黃金臺上,會不會與陣法相關(guān)?你把這臺子給毀了,萬一搞的大家拿著雙戟都出不去,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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