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講他們撿到大魚的事兒吧!苯嬉庵鲃油焐狭诵軏傻母觳玻m然明知道周至是和熊嬌玩鬧,也不願意他們起“衝突”。
葉欣是江舒意的死黨,她也要曲意維護,不願意周至這麼引發(fā)關(guān)於朋友隱私的討論。
何況江舒意對於大氣的,有霸氣的的女生,特別容易親近,產(chǎn)生好感,比如梁紅、葉欣那種。
包括現(xiàn)在的熊嬌也是。
熊嬌的大氣和梁紅葉欣又有所不同,熊嬌永遠溫溫柔柔,看上去沒啥大脾氣,但是卻有一種遠比同齡小夥伴們成熟的氣度,讓周至覺得她是抱著一種大人的寬容心態(tài),在看自己這群小夥伴玩鬧。
同樣的,周至哪怕二世為人,也感覺現(xiàn)在的熊嬌,比自己還要成熟。
天還沒亮,周至和蘇大頭依舊點起火把,小夥伴們也沒有走魚背脊的大路,昨夜的江灘讓大家的感覺都很好,因此大家簡單決定,還是從小路插到江邊,然後沿著卵石灘一路走到魚尾巴尖上去。
清晨的江灘空氣清新無比,整個島嶼都籠罩在一片霧氣當中,將竹林,蒹葭,樹石,村落,都遮掩得朦朦朧朧的。
小夥伴們走得離江邊很近,清澈的江水衝刷著卵石,發(fā)出嘩嘩的流水聲。
蘇大頭撿起一根木頭扔到江中,發(fā)現(xiàn)木頭竟然敢走得比自己還快,又撿石子去打。
周至,張路,張辛夷,何詩情四個人走在一起,周至便和何詩情分析今天上午的情形:“昨晚你們睡覺後,聽見什麼動靜沒有?”
“沒有啊!焙卧娗檎f道。
“昨晚大帥說好要和我們一起起來看日出的,現(xiàn)在卻起不來,是不是很說明情況?”
“什麼情況?”何詩情一頭霧水。
“大帥這麼自律重喏的人,今天早上竟然起不來,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不能起來!
“什麼意思?”
“他昨晚應(yīng)該睡得很晚,遠比熊貓和欣欣睡得還要晚。”
“你是說……”
“昨晚熊貓和欣欣應(yīng)該聊了很久,然後大帥就輾轉(zhuǎn)反側(cè)了!
“熊貓和欣欣聊天,文玉怎麼會知道……啊你是說……”
“怎麼可能?”張辛夷終於忍不住插嘴,暴露了自己一直在偷聽的事實:“文玉那麼正直的人,怎麼會幹偷聽牆角的事情?”
“嗬嗬嗬……我也相信他不會!敝苤晾湫Φ溃骸暗侨绻惺矣褦x掇他呢?”
昨晚是閆霄和方文玉一個房間,這下輪到何詩情結(jié)巴了:“你你……你說閆霄他攛掇……”
何詩情想要替自己的男友說兩句好話,但是自己都覺得周至的說法更加符合實情,想辯解都無從辯解。
“可能我們高估了鹽老鼠的人品了。”周至壞笑道:“我們再下調(diào)一檔吧,我覺得方大帥會裝假正經(jīng),然後鹽老鼠就主動承擔起責任,自告奮勇。”
“等到聽完了牆根再迴來一五一十告訴方假正經(jīng),這就應(yīng)該很晚很晚了,要是內(nèi)容再有點辣的話……嗯估計倆貨剛睡也沒多一會兒……”
“周至你心怎麼這麼髒?”張辛夷有點惱怒了:“你這想法是不對的!”
“喂,我隻是想,我又沒有做!”
“沒做的原因是因為昨晚我們換了房間吧?”張辛夷冷笑:“要昨晚依舊是舒意和雪珊一房間,你能保證你不付諸行動?”
“啊這……這不是在說大帥嗎?你不能通過虛構(gòu)事實拉加以預(yù)判,這叫‘’莫須有’!”
“看,又開始東拉西扯了,哼反正就是心髒!”張辛夷是很了解周至的人,之前是壓根沒想到周至能夠這樣想,但是知道他能構(gòu)思出這樣的想法,就篤定他一定會這樣去實施。
但是畢竟沒有發(fā)生,所以周至依然可以振振有辭,但是何詩情是真的有些慌了,越想越覺得周至說的就是事實:“肘子,那怎麼辦?”
周至倒是沒有覺得這事情又多大不了,最多還是屬於男生莫名其妙的調(diào)皮搗蛋:“嗯……外婆教過我媽一句話。”
“什麼話?”
“男人這東西……打開門誇,關(guān)上門打!
“……”
來到尖尖的洲尾,卵石江灘逐漸化作砂石整體的江灘,腳下變得好走起來。
大石頭被江流切割出一些溝壑,又被旋渦旋出了一些圓坑,雖然積滿了水,但冬日裏的水坑就很冷清,除了青苔綠藻,沒有什麼別的活物。
洲尾是一處平順的砂巖,兩處江流在這裏重新聚合成一股,朝著前方開闊的江麵流去。
兩岸是連綿的青山,現(xiàn)在江上的霧氣已經(jīng)漸漸散開,天空裏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深深的紫雲(yún),和山影江流有了顏色上的區(qū)分。
鳥兒已經(jīng)醒來了,身後的竹林裏叫噪成了一片。
“能夠看得到日出嗎?”張辛夷看著紫雲(yún)有些擔心:“雲(yún)會不會越來越厚,變成陰天?”
“河霧晴,山霧雨!敝苤恋故切判臐M滿:“應(yīng)該能夠看得到的!
說完拿起相機,對著前方江口按下第一次快門,又加了一句作為保險:“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美了,是吧?”
前方江天相接之處的光線已經(jīng)開始變得漸漸明亮,色彩也開始變得豐富了起來,墨藍色中漸漸分出了天的深藍,雲(yún)的深紫,山的墨綠,江的青綠。
接著所有色彩開始漸漸褪淡,深藍中開始分出靛藍,深紫中分出一縷紅,紅中有分出一縷橙,橙中又分出一縷金,金中又分出一縷黃……
雲(yún)也開始褪色,然後又被這些顏色沾染,漸漸變得色彩豐富了起來。
而雲(yún)的下方,這些顏色又以相同的頻率,在漸漸變淺的江的青綠底色上,同步地變化著。
雲(yún)層越聚集越厚實,的確如周至所說的那樣,非常美,但是也如張辛夷說的那樣,擔心太陽最後出不來。
就在這時,風來了。
陽光隨著地球的轉(zhuǎn)動越來越接近,導(dǎo)致了這裏和東麵的溫差,於是就有了空氣的流動。
風不大,但是似乎是一個積極的信號,身後的鳥群也似乎受到了指引,一群一群從竹林裏飛了出來,在江洲的上空盤旋著。
周至看著振動翅膀歡樂盤旋的小鳥們,不由得發(fā)出了一句感慨:“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江舒意看著歡樂的鳥群,似乎也能夠感覺到它們的欣喜,卻不知道周至為何會因為它們,發(fā)出這樣的感慨:“周至,為什麼會這麼說?”
“因為清晨與黃昏,是它們一天當中可以恣肆飛翔的短暫時刻,等到天色大亮,天空上就會出現(xiàn)盤旋的鷂鷹,它們就該重新躲進樹林,小心謹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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