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唯的話,引導(dǎo)人員楞了下,旋即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你說什麼?”
杉田可是他們宗堂的負(fù)責(zé)人,更是山口社中的重要成員,他的地位在東都都排的上前列。
這是哪裏來的混蛋,竟然敢出言不遜!
“我說,告訴杉田,他爸爸來了。”
“大膽!”
引導(dǎo)人員怒目而視,一招手,立刻有幾個人圍了上來,“有人來宗堂搗亂,給我扔出去……”
這是山口社的宗堂,還沒幾個人,敢在這裏撒野。
話音剛落,幾個人便衝了上去,絲毫沒有客氣。
啪!
啪!
啪!
隻聽得三道清脆的巴掌聲,幾個人跌坐在地上,捂著臉,滿臉驚恐看著江唯。
“再廢話,等會兒挨巴掌的,就是杉田了!”
江唯冷哼一聲,“讓你去通報,就給我滾去通報!”
引導(dǎo)人員麵紅耳赤,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不僅公然說自己是杉田的爸爸,更是在山口社的宗堂動手!
太狂妄了!
他正要動手,見江唯已經(jīng)抬起了巴掌,頓時站住了不敢動。
“你給我等著!”
那人連忙後退幾步,鑽進了宗堂之中。
“這些家夥,不吃點苦頭,就不懂事!
江唯淡淡道。
林南煙強忍著不笑。
她都沒見過,有人像江唯這樣,來找老朋友。
此刻。
宗堂內(nèi)部。
杉田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對著宗堂上祭拜的式神,嘴裏不但念念有詞。
不到三十歲的他,頭發(fā)都有些花白了,就這幾天,他都快要煩死了。
“堂主,外麵有人找你!
引導(dǎo)員小心翼翼道。
“別煩我!”
這幾天來找自己的人太多了,都是為了拉自己站隊,他都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清淨(jìng)清淨(jìng)。
“不管是誰,我都不見,就說我不在!”
杉田不耐煩揮了揮手,“出去出去!”
“可是,那個人很狂妄,在外麵鬧事,他還說……”:筆瞇樓
“說什麼?”
杉田眉頭皺起了起來,敢在他負(fù)責(zé)的宗堂鬧事?
好大的膽子!
整個東都,都沒誰敢這樣做,找死麼。
“他說,他是你爸爸!
聞言,杉田猛地站了起來,腦袋嗡的一聲,霎時間一道道畫麵閃過,他一個機靈,飛快跑了出去,連鞋子都還有一隻忘了穿。
引導(dǎo)員趕緊撿了鞋子追出去,心道就算是要出去砍人,也得把鞋子穿起來啊。
“快!快!跟上,堂主要動手了!都跟上!”
他一邊大喊著,一邊拎著鞋子,快速追了出去。
宗堂前,江唯就站在那,雙手附在身後,跟林南煙正看著庭院裏的幾棵櫻花樹。
寥寥幾棵,才剛剛長出嫩芽孢,距離開花還有一段時間,可林南煙都喜歡得不得了。
那種透放的生命力,讓人的心情,都跟著愉悅。
“爸爸?”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林南煙楞了一下,轉(zhuǎn)過頭,正看到一個頭發(fā)微微有些發(fā)白的男子,盯著江唯的背影,滿是恭敬地喊了一聲爸爸。
不隻是他,後來跟來的引導(dǎo)人員,甚至幾個人手中還拿著棍棒,此刻聽到杉田這一聲爸爸,幾乎要跌坐在地上。
“爸爸,真的是你嗎?”
見江唯轉(zhuǎn)過頭,杉田激動起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