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賭博,賭注就是他季遼的性命。
不過季遼每次麵臨生死抉擇時,他所選的永遠(yuǎn)都是放手一搏。
他明白,這仙途崎嶇,畏首畏尾永遠(yuǎn)成不了大事,冒進(jìn)雖說並不是好事,但有時如不冒進(jìn)的話,反而會害了自己,又或是錯失天大的良機(jī)。
他心裏早有算計,把寶都壓在了太乙破滅筆上。
按照魔童所說,他奪舍自己肉身的時候,應(yīng)是在他結(jié)嬰之後。
那麼自己那時的靈力就要遠(yuǎn)超現(xiàn)在數(shù)倍乃至數(shù)十倍不止,屆時他能催動太乙破滅筆的力量必然比現(xiàn)在要強(qiáng)大許多。
他冒死一擊,就算不能把魔童打死,把魔童打殘了也不無可能,到了那時他季遼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如果這般算計都泡了湯的話,那他的下場就隻剩死路一條了。
“誒,生死一念間啊!
季遼心裏長歎,不過倒是並不擔(dān)心,反而還有些興奮。
一旦他逃過這一劫,那迴到凡雲(yún)大陸就是他為老祖報仇之日了。
老祖的仇一直如一片烏雲(yún)般懸在他的頭頂,揮之不去,隻要他離開元魔界迴到凡雲(yún)大陸,一切的一切都將就此終結(jié),從那以後,他季遼將是為自己也為了他的妻兒而活。
轉(zhuǎn)眼又是過了三天的時間。
下方地麵變得荒涼起來,入眼盡是一片黃土寸草不生。
忽然間,一道手指長短的霹靂電弧在遠(yuǎn)處虛空急速掠來,一閃之下撞在了季遼的遁光之上。
砰然爆碎,電弧瞬時四溢,化作漫天光絲消散於天地。
飛遁中的季遼略微感應(yīng)了一下,發(fā)現(xiàn)此時的天地滿是狂暴的氣息,那充斥整個元魔界的魔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洶湧澎湃的氣息,猶如一鍋燒開的滾油,隻要滴入一滴清水就馬上會炸開。
又向前飛遁了幾百裏,隨著季遼的深入,那四溢的電弧愈來愈多,已是成了滿天飛射之勢,好似風(fēng)裏飛散的柳絮。
嘭嘭嘭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道道霹靂電弧在季遼的身前炸開,崩碎,季遼的遁光被一次次撞擊,變成了一個急速前行的巨大雷球。
下方的地麵變得崎嶇起來,土黃的地麵變作灰黑之色,仿佛有修士曾在這裏爭鬥,翻漿上來,龜裂崩碎,破碎不堪。
沒過多久,遙遠(yuǎn)的天際終於起了變化。
卻見在天際的盡頭現(xiàn)出一片詭異的天地。
此時季遼身處之地正直晌午,而那處的虛空卻是黑如鍋底,而在那漆黑的虛空裏嵌著一塊塊慘白的雲(yún)團(tuán)。
季遼眼睛微微一瞇,赫然發(fā)現(xiàn)那慘白的雲(yún)團(tuán)竟是由一道道電弧交織而成,散亂的遍布天地,猶如獵狗身上的花斑。
更為詭異的是,下方地麵消失不見,被一望無際的電弧覆蓋,綻放慘白雷光,爆出驚天巨響,翻滾轟鳴間釋放著駭人的驚天之威。
這天空雖是漆黑如墨,不過天與地之間卻是呈現(xiàn)出一種慘白的顏色,這顏色遮擋視野,望不穿裏許,而這光源卻不是從天垂落,赫然是在地麵升起,仿佛那裏天地已經(jīng)顛倒,倒懸了過來。
那一塊塊雷雲(yún)極不規(guī)則,小的僅有畝許大小,而大的則是足有百裏之巨,鋪天蓋地。
一道道轟鳴閃電在其中狂飆落下,砸落下方地麵,留下一道道慘白的印記
。
而地麵被這雷霆轟擊,更是劇烈翻滾,掀起如海浪一般的慘白巨浪,四溢拍打,澎湃暴怒。
未至近前,季遼就已聽到那連綿不斷的雷霆炸響,一聲聲直撼的人心神巨顫。
季遼遁速略微放緩,凝視了稍許。
“放心吧,這通天雷海看似雖強(qiáng),不過也僅是普通的雷霆罷了,傷不了你的!蹦@時在季遼頭頂說了一句。
季遼點了點頭,猛的一提體內(nèi)靈力,一聲嗡鳴響起,護(hù)體光幕在瞬間撐開,將他和魔童護(hù)在了裏麵。
身形一動,季遼立即化作筆直長虹,一頭砸進(jìn)了通天雷海。
入眼盡是白茫茫一片, 一道道霹靂電弧在虛空落下,天地間的一切都聽不到了,隻剩了那一聲聲震耳的轟鳴巨響。
季遼手上法決再次一變,護(hù)體光幕瞬間凝實了幾分,外界的轟鳴這才逐漸消退。
做完這些,季遼身形一動,向前急速竄去。
轟轟轟。
一道道電弧從天落下,季遼拖著湛藍(lán)長虹在這虛空裏閃轉(zhuǎn)騰挪。
凝視一眼前方,卻見電弧已然交織成了電網(wǎng),每每剛一落下,就在相隔不遠(yuǎn)再次砸落。
<a id="wzsy" href="
http://m.ddxs.com">頂點小說</a>
季遼在虛空疾掠,閃過一片片雷雲(yún)。
就在這時,忽的就見一片相距季遼數(shù)十裏外的雷雲(yún)猛然一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挪移而來,轉(zhuǎn)瞬便到了季遼的附近,與另一片雷雲(yún)相融在了一起,匯成一片更大的雷雲(yún)。
融合之後,那片雷雲(yún)變得更加狂暴,一道道足有數(shù)百人合抱的電弧從中落下。
轟轟轟轟轟。
聲音震耳,震徹九霄。
下方的地麵被這一道道雷霆擊中,同時也是沸騰而起,掀起數(shù)千丈的電弧巨浪。
天地湧起勁風(fēng),元氣更加狂暴。
季遼此時已是到了這雷雲(yún)之下,閃避不急,一頭栽進(jìn)了這雷雲(yún)覆蓋的範(fàn)圍。
剛一入內(nèi),季遼的眼前就是白光一閃,一道超大的電弧柱子從天落下,就在他身前丈許直接炸開。
季遼眼睛微凝,遁速卻是不減,一頭撞向那道電弧。
“轟!”
那道超大的電弧陡然在半空爆炸,斷成兩截,如雨絲一般的細(xì)密電弧瞬間四溢,糾纏交織,轉(zhuǎn)瞬便凝聚成了一片新的雷雲(yún)。
而就在這一片雷雲(yún)剛剛形成,上空那片更大的雷雲(yún)似受到了挑釁,威壓釋放,電弧密集如雨的砸了下來。
那片剛剛凝成的雷雲(yún)瞬間被炸的崩散四溢。
此般景象,在通天雷海極為常見,周而複始,永不停歇。
越過了那片雷雲(yún),虛空終於沒有電弧落下,現(xiàn)出了一小片寧靜區(qū)域,隻有地麵那雷海依舊翻滾。
“現(xiàn)在還是在仙洲俯的地麵上呢,到了海域雷電之力比這裏還要狂暴數(shù)百倍。”魔童臉上掛著笑意,咧嘴說道。
季遼眼皮一跳,卻也並沒多說。
這通天雷海景象雖是駭人了些,不過好在霹靂雷霆都極為普通,若是納氣築基的修士到了這裏或許比較麻煩,但對於金丹圓滿的季遼來說,僅是憑借強(qiáng)橫的肉身就能安然橫渡。
再一次砸進(jìn)一片雷雲(yún)之中,季遼急速狂飆,在慘白的
虛空裏,隻有一道湛藍(lán)的長虹疾馳,顯得頗為顯眼。
“誒?我說你怎麼跟個悶葫蘆似的?”正直季遼飛遁間,魔童閑來無事說了一句。
“嗯?”季遼詫異了一下。
“你怎麼這麼不愛說話?”魔童再次說道。
“有什麼可說的!
“這個...嗯...就比如這通天雷海好壯觀之類的啊!蹦∧X袋一歪。
“嗬嗬,我曾踏入過一片火海,那時天地的火之靈力不用吸納就向著體內(nèi)狂湧,煉神期不敢輕易觸及,莫說是金丹期的我,就是元嬰期修士呆上一時半刻也會化作飛灰,這通天雷海又算得了什麼!奔具|想起了往事嗬嗬一笑。
“是嘛!”魔童小眼睛一亮,來了興致,小腦袋伸了下去,吊在季遼麵前,那一頭湛藍(lán)長發(fā)立即垂落而下,與季遼近在咫尺,“嘻嘻,那你和我說說唄。”
季遼無語,看著這個煉神中期的魔童,不知道她這般心性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如果是裝的的話,那裝的可就太真了。
“誒?你怎麼又不說話了?”魔童咧著小嘴笑著說道,喝出的香氣,直接蓋在了季遼的臉上。
“難堪的往事,不想說了!奔具|與魔童對視著迴道。
魔童一對湛藍(lán)的眼眸一閃,動作更是奇快無比,不等季遼反映已是坐直了身子,稚嫩的小手一鉤,再次勾住季遼的鼻孔,使勁一扯。
“誒,我叫你不說。”
“啊....”季遼一聲淒厲的慘叫。
三個月後。
一道藍(lán)芒在慘白的天地之中疾掠而過。
忽的,那道藍(lán)芒在虛空毫無征兆的一停。
光芒包裹之中,季遼和魔童同時看向了一個方向。
他們兩個感到此時狂暴的天地靈力仿佛被什麼東西牽引,開始扭曲旋轉(zhuǎn),漫天的霹靂電弧隨著這股扭曲之力急速穿梭起來。
“那是什麼?”魔童看著那逐漸聚在一起的電弧嘀咕了一句。
電弧旋轉(zhuǎn)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多,天地掀起了滔天狂風(fēng),一道足有萬丈的超大電弧龍卷霎時凝成。
轟隆隆的炸響接連響起,一道道電弧在其中翻騰跳躍,就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攪動一般。
電弧越聚越多,龍卷也隨之脹大,這一刻聲勢驚天,身在此地猶如天地末日。
到了通天雷海三個月了,奇怪的景象見了不少,不過這種情形倒還是第一次見。
季遼向後退了一些,遠(yuǎn)遠(yuǎn)觀望。
“轟!”
就在季遼剛一停穩(wěn),天地毫無預(yù)兆的一聲炸響。
地麵的雷海瞬間退避,露出那百裏之下的地麵。
與此同時,那超大的電弧龍卷漏鬥一般的向下匯聚,仿佛地麵正有什麼東西正吞噬這電弧龍卷一般。
這電弧龍卷形成的時間雖長,不過被吞噬的速度卻是奇快無比,不過盞茶的功夫便以徹底被吞噬的一幹二淨(jìng)。
季遼和魔童同時向著地麵一看。
卻見一株兒臂長短,通體慘白的靈草正微微晃動。
玉菩提:“因為把稿子都刪掉,所以最近更的少一些,不過字?jǐn)?shù)絕對增加了,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