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二人均是男子。
卻見他們其中一人年約三十餘歲的模樣,體型消瘦,白眉白須,生著一頭銀白長發,穿著一身柔白道袍,從外表來看這男子由頭至尾潔白如雪,身上不沾一絲汙穢,赫然是掌天宮七神君之一的天潔雲,潔雲神君。
另外一人則是一個六十餘歲的老者,這老者身子微微佝僂,裸露在外的肌膚微微發黃,身上的道袍鬆鬆垮垮,一副暮年之態,詭異的是這老者略微泛黃的瞳仁之中,則是各自有著一道細弱發絲的銀芒橫貫而過,就如同是將他的瞳仁分成了兩半一般,卻正是與潔雲神君其名的分之神君,分山河。
而那端坐石臺的金發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塵埃星至強的存在,極道天君。
“你們坐吧。”極道天君揮了揮手。
“是!”
“是!”
天潔雲與分山河同時應了一聲,而後抖了抖道袍,席地而坐。
“天君,定天鼎已被無極殿之人奪走。”剛一坐下,天潔雲便立即說道。
“嗯,無妨。”極道天君微微頷首。
“這群聖靈也不消停,給了他們空間休養生息,暗地裏卻處處與我天宮作對,該是敲打敲打他們的時候了。”天潔雲淡淡開口,而這語氣之中卻滿是森冷寒意。
“讓他們折騰便是。”極道天君臉上古井無波,幽幽說道。
天潔雲眼眸一晃,再次問道,“天君,眼下鎮壓塵埃星的先天九鼎已露其四,想來鎮壓雲中界的四象鼎也早已被聖靈發現,現今不過是還沒露麵而已,如此一來,先天九鼎便有五個,還有四個未被尋到,我們天宮該何時出手?”
“讓他們去找,讓他們去奪,現在還不是收網的時候。”極道天君說道。
“是!”天潔雲應了一聲。
極道天君扭眼看向了分山河,問道,“那幾鼎的位置可找到了?”
“廣鴻界的塵元鼎和冥雷界的虛天鼎已經知道藏在了哪裏,至於屍魂界的星魂鼎還不知道具體位置,如果算上剛被奪走的定天鼎,以及雲中界的四象鼎的話,還有三個不知道具體位置。”分山河略帶褶皺的臉上掛起一抹笑意,引得一道道褶皺顫動了兩下,用那蒼老的聲音迴道。
“哼,那豈不是說,現今露麵的五鼎你們隻知道兩個?”天潔雲聞言冷哼了一聲。
分山河一雙昏黃的眸子微微一閃,旋即看向了天潔雲,接著他瞳仁中那橫貫的銀芒一閃,下一刻就聽嘭的一聲,天潔雲的身子立即在腰間斷裂開來,變成了兩半。
詭異的是,就見天潔雲身子斷裂
卻沒血液飆出,而是在斷口的地方湧出大片大片的白色雲霧,天潔雲的臉上也是絲毫未變,充其量就是皺了皺眉而已。
接著,天潔雲上下兩節身子緩緩下落,那湧出的雲霧糾纏著彌合在了一起,斷裂的身子再次恢複如初。
“哼,你知道策反一個掌握核心秘密之人有多難麼,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如果你覺得我辦事不利,大可試試我這活計。”分山河見天潔雲身子彌合,當即冷聲開口。
“好了,這事不急,待他們把九鼎都給尋到,再找到九鼎的位置不遲。”極道天君這時開口說道。
他說的輕鬆,不過暗裏卻是夾雜了另一層意思,現在這其他九鼎的位置都不知道也沒關係,可一旦先天九鼎全部現世,分山河若是在找不到其他的九鼎位置,那才是真正的辦事不利。
天潔雲和分山河都是七神君之一,自然能聽出極道天君話裏的意思。
分山河眼眸閃爍了兩下,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天潔雲見分山河吃癟,那潔淨的臉上笑了起來,語氣也放鬆了幾分,“說起來羽化風對大逆叛賊忠心耿耿,萬萬想不到他最信任的人現今已是我們天宮的人了吧。”
“嗬嗬嗬,策反那人我著實用了不少手段。”說著,分山河把手抬了起來,兩指在身前搓了搓,“如不是他當年透漏消息,我們也不可能那麼快得知大逆叛賊的藏身之所,就是不知羽化風那老家夥得知實情之後,會不會氣的當場吐血身亡哈哈。”
極道天君點了點頭,“大逆盟內部已經有了分歧,這人的作用雖說小了不少,不過也算不上一無是處,還是要保護好他莫要讓外人察覺。”
“是!我知道。”分山河應了一聲,而後又想起了什麼,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悅,“倒是笑夢那個家夥,我曾多次警告她不要去驚動羽化風,誰知一千五百年前竟為了一個毛頭小子,帶著大千世界的一眾神子擅闖鼎天世界,差點暴露了我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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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夢已經與我解釋過,這點你們不用操心。”極道天君說道。
“這...天君,您是不是太過縱容笑夢了。”天潔雲聞言遲疑了一聲,試探的問道。
“嗬嗬嗬,她有輕重,畢竟他是有望在神戮、摘星之後第三個抵達混元之人啊。”
天潔雲和分山河互看了一眼,而後天潔雲語氣淡然的說道,“還不是倚仗著天君的栽培,否則她一個笑夢怎會有這般成就。”
分山河也是點頭不語,對天潔雲的話表示讚同。
極道天君揮了揮手,“好了,做你們該做的事去吧。”
“是!”
“是!”
天潔雲和分山河同時答應了一聲,而後身形驟然虛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這二人走後,極道天君一雙金燦燦的眸子看向了那無盡的虛無,嘴角一鉤,淡笑了一聲,“你們這群垃圾場裏的老鼠,還真是不聽話啊。”
這聲音幽幽,化作了清風飄散開去,消失在了這虛無之中。
說完,極道天君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雲中界。
卻見在無盡的晴空之上懸著片片潔白的雲團,那雲團或大或小,變成了各種形狀,時而分開,時而合在了一起,一副悠悠閑閑的悠然之景。
而就在這雲層之中,則是站著兩個人的身影,這二人一男一女,正是季遼和玄甜二人。
微風拂過,撩動玄甜的發梢,她臉上有著一抹哀色,一雙碧油油的眸子在季遼身上流連。
季遼的目光透過片片雲層,落在了一座懸在雲巔的塔樓之上,正是天宮在雲中界設立的跨界傳送大陣。
收迴了目光,季遼看向玄甜,“多謝送季某到此,甜兒姑娘留步吧。”
玄甜臉上仍滿是不舍,看著季遼試探的問道,“真的就不能帶我一起?”
“嗬嗬嗬,季某一生居無定所,此般必然也是顛沛流離,甜兒姑娘跟在季某身邊難免會受季某拖累。”季遼說道。
其實季遼心裏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您的那位愛女狂老爹,要是知道你跟著我走了,那還不得滿世界追殺我啊,搞不好帶你剛離開雲中界,下一刻就得被他給抓迴來。
玄甜眸子閃爍的看著季遼,每一次閃動都仿佛含 著一抹深情,片刻之後,她嘿嘿一笑,“好吧,那你去吧,記得迴了不死火山一定要告訴我呀。”
雖是笑著,可玄甜這笑卻難掩此時她難過的心。
“嗯!”季遼點了點頭,隨後抬手一揮,掌中立時有土黃光芒亮起,待光芒斂去,一件寶甲出現在了他的掌心,正是龜紋甲。
玄甜一見季遼取出了龜紋甲,臉色瞬間就是一白,身子也不禁一顫,兩行晶瑩的淚珠立即在眼角流淌而下。
“甜兒姑娘,我...”季遼本已想好了說詞,可一見玄甜這幅樣子,那話到嘴邊卻是不知該如何出口。
“大壞蛋,我討厭你。”玄甜罵了季遼一句,身子一扭,不等季遼多說,化作一道長虹向著遠處天際激射而走。
季遼看著玄甜離去的背影,收迴了目光看向手裏的龜紋甲,良久之後,他苦笑了一聲,手上一動,將之收進了儲物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