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點(diǎn)的，可真……”


    夏陽用腳勾了小凳子，坐了下來，把麵放到了桌子的邊緣，用手輕扶住。


    看了看麵前眼花繚亂的菜碟碗，左右瞟了兩眼。


    老板很明事理的，從一旁的小攤上拿了雙筷子遞了過去。


    夏陽接過，朝老板禮貌一笑，拿筷子在碗裏挑了挑，然後，一言不發(fā)地把肉和麵一起夾到了自己的嘴裏。


    這也行？


    一旁杵著的老板，在圍裙上摸了兩把，朝小攤位走過去了。


    這人誰呀？老板娘和老板相互看了兩眼，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朱顏。


    嘛呢？


    朱顏停下來，看著夏陽。


    不請自來？


    她就知道，這個(gè)小白臉，不會那麼大方的拿錢示好的！


    nnd，果然跟上來了。


    朱顏伸手摸了摸口袋的錢，還，還是不還？


    自然不能還了。


    這是賠衣服的錢，還有精神損失！


    況且，朱顏瞟了一眼麵前的九、十、十一個(gè)菜碟碗，這都已買吃了花掉了一部分了。


    朱顏盯著那人吃下第三口麵的時(shí)候，忍不住拿筷子敲了敲那麵碗。


    一點(diǎn)自知之明都沒有，那是她的麵，她最愛吃的雞絲麵！


    這膏藥粘度比老趙，好像有過之而不及呀！


    “碗不錯(cuò)，聲音很清脆。”夏陽一臉讚許地看向朱顏，滿口麵條的支吾了一聲，又轉(zhuǎn)向了老板所在的位置，“老伯，這碗哪時(shí)買的？”


    啥？


    老板雙手往圍裙上摸了兩把，看了一眼身邊的老板娘，這小子自來熟？


    誰認(rèn)識喲！老板娘很厚道的笑了笑，“喜歡這碗，以後常來呀。”


    “好的。大媽。”夏陽很爽快地應(yīng)道，挑了一筷子麵，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這碗哪裏買的?”


    嗯？老板娘看了一眼老伴，砸場子的？


    好歹了要誇一下麵不錯(cuò)，再問碗哪裏買的吧？


    有這麼傻的孩子嘛？


    白瞎！


    “這是我的麵。”


    朱顏看著那個(gè)人很自覺地，挑起筷子又扒拉了幾口。


    “嗯，好。”夏陽應(yīng)著，挑著筷子繞了好幾圈，然後湊到朱顏麵前的碗裏，怔了一下，朝老板賤笑了兩聲，“老伯，幫我拿個(gè)小碗，謝謝。”


    “好嘞。”老板應(yīng)著，很麻利地拿了一個(gè)空碗，卻被老板娘一把奪了過去。


    “小夥子，給你。”老板娘很厚道地笑道，把碗遞到了夏陽的麵前，站著沒動。


    這孩子白瞎了！


    隻好看不中用呀！


    居然還不誇她的麵好吃！


    夏陽一臉賤笑的伸手接過，把繞圈的麵條滴落到碗裏，又挑了挑，又繞了些許，又準(zhǔn)備往碗裏滴落順滑。


    老板娘看著小桌子上的眼花繚亂的菜碟碗，很不厚道地笑了笑，看向朱顏，“還有一碗豆腦，什麼時(shí)候端過來？”


    “啥？”夏陽手一抖，手裏的碗差點(diǎn)掉了下去。


    “小心哦。摔壞了要賠的。”老板娘一臉厚道地朝夏陽笑了笑，又轉(zhuǎn)向朱顏，“要不，給你打包吧？你一個(gè)人也吃不完呢。”


    有這樣的白瞎小子在旁邊，哪吃得下呀！


    一個(gè)人？夏陽扭頭看向老板娘，“大媽，我不是人嘛？”


    “小夥長得挺俊。”老板娘一臉厚道地看向夏陽，“但是占姑娘的便宜就不對了。”


    大媽？這一聲大媽喊得，你當(dāng)自己是小崔呀！


    啥？


    占姑娘便宜？


    四目對視，夏陽敗下陣來，他倒是想占對麵姑娘的便宜來著。


    但是，人家不給機(jī)會呀！


    好不容易跟上來，吃個(gè)麵，也不行嘛？


    這老板娘管得太多了吧！


    算了，他是來陪朱顏吃飯的，又不是來陪大媽聊天的。


    夏陽把盛了麵的小碗遞到朱顏麵前。


    朱顏睇了他一眼，看著老板娘，“阿姨，這麵錢，我剛才好像忘記付了吧？”


    “嗯。”老板娘很厚道地把手一伸，斜眼看著夏陽，“先付錢再吃飯。”


    “好。”夏陽很爽快地伸手往口袋裏摸去，掏了半天，賤笑了兩聲，看向朱顏。


    朱顏低下頭，左一下，右一下，纖手微抬，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夾著麵前菜碟裏的菜。


    心無旁騖吃得，很專心。


    兩個(gè)人不認(rèn)識？老板娘左右打量了夏陽和朱顏兩眼，又迴頭朝老伴看了兩眼。


    嗯？老伴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以示詢問。


    二！老板娘撇撇嘴，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打量著眼前的兩個(gè)人。


    一個(gè)吃得很認(rèn)真，一個(gè)看得，很認(rèn)真！


    “大媽，這麵多少錢一碗呀？”夏陽一笑諂媚的笑，笑得花枝招展的。


    “嗯。”老板娘很不厚道地笑道，“你和這姑娘認(rèn)識嘛?”


    “認(rèn)識。認(rèn)識。”夏陽一臉賤笑地看向朱顏，“我和她……”


    朱顏輕微地挑了挑眉，腳尖在桌下搜索了一番！


    “認(rèn)識呀。那好，給你打個(gè)折吧。”老板娘很不厚道笑著，“十元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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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老伴老眼圓睜地看向老板娘，赤果果的欺生呀！


    明明二元一碗，老太婆坐地起價(jià)呀！


    不錯(cuò)，這收錢的差事，以後還是由老太婆來做吧。


    他就安心地當(dāng)個(gè)甩手掌櫃，哦，小工，小工就行了。


    朱顏一口紅燒肉吃下去，差點(diǎn)咬了自己的舌頭，打折？


    太給力了！


    朱顏朝老板娘嫣然一笑，繼續(xù)低頭吃飯。


    “十元呀？”夏陽端著麵的手，抖了起來，敲詐呀！


    “這已經(jīng)是熟人價(jià)了。”老板娘勾了勾手，“原價(jià)十五，這可是今天早上剛上市的小公雞呀，最好的胸腿肉，熬煮了三個(gè)小時(shí)的雞湯麵呀。”


    “哦，那很有營養(yǎng)呀。”夏陽賤笑著，看向朱顏，“抓緊吃這個(gè)吧，紅燒肉不吃了。”


    “重點(diǎn)是，裏麵滿滿的是我對你們這孩子的愛心呀。”


    老板娘一臉的厚道，迴頭瞟了一眼安心切菜的老伴，又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專心吃飯的朱顏。


    丫頭還是有眼光的，這樣白瞎的孩子不能要！


    “哦，那很有營養(yǎng)的呀。”夏陽賤笑著，看向朱顏，“抓緊吃這個(gè)吧，紅燒肉不要吃了。”


    朱顏看著手裏被硬塞過來的小半碗麵，還有那被換走的鴿子湯，緩緩地抬起了頭。


    尼特麼，小白臉，不要臉！


    她和他，認(rèn)識嘛？


    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這碗裏的麵，是他吃剩下的。


    那碗鴿子湯自己，才喝了兩口！


    真特麼的，會算賬！


    “你付錢，這麵是你的。”朱顏把麵塞了迴去，把湯換了迴來。


    特麼的，她有潔癖的，好嘛！


    “嗬嗬。”夏陽撓了撓頭，把手伸進(jìn)了口袋裏，“可以借我十元錢嘛，明天還你。”


    這老板娘是故意坑他的吧？


    “不好意思，沒錢。”朱顏頭都沒抬的冷聲應(yīng)道。


    “明天，哦，不，一會晚自習(xí)就還你。”夏陽一臉賤笑著看向朱顏。


    “這位自來熟的同學(xué)，麻煩你離開，可以嘛？不要影響我的食欲。”


    朱顏輕輕地吹了一口勺子裏的鴿子湯，小心地抿上一口。


    味道好極了！


    這小白臉不是說錢都給她了嘛？


    這個(gè)騙子！


    朱顏一臉笑意地看向一旁的老板娘，“阿姨，這味道越來越正宗了。”


    “可不是，這是我今天早上剛從市上，樹上打下來，花了三個(gè)小時(shí)熬製成的。”老板娘很厚道地笑道，下一秒，轉(zhuǎn)向了夏陽，“小夥子，要不，來一碗，友情價(jià)，二十元。”


    “……”，夏陽手上一抖，手裏的碗差點(diǎn)滑了下去。


    “小夥子，這碗可是青花瓷的，上好的汝窯，摔壞了，要賠的。”老板娘很不厚道提醒著，“一個(gè)碗也不貴，看在這丫頭的麵上，友情價(jià)，三十五元一套。”


    “……”夏陽，把碗忙放到了桌子上，左右打量了幾下，往後退了退。


    “小夥子，人俊是不能當(dāng)飯吃的。樹都知道要皮的。”老板娘朝老伴揮了揮手，老伴很麻利地遞過一個(gè)小本子和一支筆，“記賬吧，自己寫。”


    “……”，夏陽怔了一下，看著遞到麵前的小本子，“記賬？”


    忽然一陣笑聲傳了過來，緊接著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和說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