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果你真的吹得比我,我直接把它送給你!”杜江不假思索的開口。
他很不服氣!
他已經(jīng)五十七歲,這一輩子,他最得意的,並非是自己功成名就,而是他在音樂方麵的造詣!
現(xiàn)在,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竟然還敢和自己叫板了?
陳陽後退了一步,他看了看周圍,這裏很僻靜,沒有學生和行人。
深吸一口氣。
陳陽端起骨簫,內(nèi)氣流轉。
剎那間,骨簫嗡鳴而響!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清風笑,竟若寂寥……”
李大剛原本臉上還是不屑,可是,當簫聲響起,李大剛一下子愣住了。ъimiioμ
他仿佛是站在一艘顛簸的小船之上,周圍是無盡浪濤,載著小船上下翻滾。
遠處,電閃雷鳴,一片漆黑。
天地間,唯有波濤和雷雨,讓人茫然!
杜江更是不可思議。
當簫聲響起的那一刻,杜江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輸了!
輸?shù)暮軓氐祝?br />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音律!
簫聲帶動著周圍的空氣,在發(fā)出陣陣的共鳴。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孤寂。
也曾笑傲江湖,也曾妻兒美滿,卻終究,都是一場空。
如今,想要平安隱退,已經(jīng)不可能。
“噗通!”
杜江突然,跪在了地上,淚水直流!
一曲終了。
杜江頭磕在地上,嚴肅而又恭敬的開口:“還請先生,傳授我音樂技法。我杜江,活了五十多年,從未想過,這世上竟會有如此絕妙音律!朝聞道,夕可死矣!我此生,若是能夠學到先生簫技,再也沒有任何遺憾,可以瞑目了!”
陳陽皺了下眉頭,他說道:“你不用如此大禮。教你也可以,不過這骨簫……”
“送給先生了”!杜江恭敬的說,“它在您的手裏,比在我手裏更值得。更何況,我時日無多,與其讓這根骨簫和我一起陪葬,倒不如讓它跟著先生發(fā)出最美樂章。”
陳陽點點頭,他把杜江拉了起來,說:“你的技法,要比我純熟,隻是你不會應用內(nèi)氣,不懂的達到共鳴。我教你三天,三天後,這骨簫就屬於我了。”
接下來,陳陽給杜江講了一些丹田內(nèi)氣發(fā)聲的技巧。
他在監(jiān)獄裏,跟隨天木道人學習時,不僅僅是道武醫(yī)術,諸如琴棋書畫,自然都有涉獵。
一個小時後,陳陽離開了蘇市大學音樂家屬院。
路上,他給柳婉瑜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柳婉瑜在對麵很開心,她笑著說:“陳陽,我剛剛感覺,好像突然間就輕鬆了,整個人都舒服了。不過,我好像還是喜歡喝酒喝咖啡,另外就是,我……我好像還是有點想男人,這該死的,該怎麼辦?”
陳陽嘀咕著說:“你那個鬼麵膜的根源,我已經(jīng)幫你消除了。至於之前你的性格和愛好改變,可能一直都變不過來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反正沒什麼危害了。至於發(fā)春這個事,你都二十一了,也該找男人了。”
“呸呸呸!你怎麼說話呢!我連男人手都沒牽過,憑什麼就該找男人了!哼!”柳婉瑜很生氣。她感覺人格被侮辱了。自己明明清純無比,可是,偏偏被陳陽覺得是個想男人的蕩女。
陳陽懶得理會,說:“行了,咱們兩清了,我掛了。”
“怎麼就兩清了,我……啊!陳陽,陳陽你快來!不好了!有幾十個人把我們圍起來了!”柳婉瑜嚇的尖叫起來。
柳婉瑜在電話對麵,突然驚叫。
陳陽皺了下眉頭,問道:“地址!”
“學校後門銅像小吃街。”柳婉瑜聲音顫抖。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