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蕭夫人?”
“嗯?”
虞棠陡然迴神,彎唇一笑。
“抱歉,我想事情想出神了!
柳七香有些忐忑。
“蕭夫人,今日趙家老二突然死了,你又突然關注郝俊哥的事……難道你是懷疑趙家老二的死跟郝俊哥有關係?”
虞棠搖頭。
“沒有沒有,你別多想,我就順口一問!
柳七香聞言鬆了口氣。
“那就好,嚇死我了……但也是我在瞎想,郝俊哥人那麼好,他肯定跟這件事沒關係!
虞棠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我隨口一問,你別往心裏去!
柳七香點頭。
“那趙錢氏也太過分了,殺了自己男人不算,還想趁機栽贓你們,還好蕭夫人你聰明。
如今沒事就好,大清早的,你們不忙就迴屋再休息一下吧。
我就先迴去了,等會兒還得給我男人喂藥,你們有事就叫我,我家院子,就在前麵路口右拐的第三家!
打了招唿,柳七香就走了。
墨君染雙手環胸來到虞棠身邊。
他有內力在身,柳七香縱然壓低了聲音,他也聽了個清楚。
“你懷疑是郝俊指使趙錢氏殺的人?”
虞棠瞇了瞇眼睛,搖頭一笑。
“誰知道呢,不過這跟我們也沒關係,我們再待一段時間就走了,隻要不再牽扯到我們,隨他們去吧,畢竟誰還沒有個私人恩怨呢。”
墨君染眸光一閃。
“離開這,你打算去哪?”
虞棠想都沒想,直接道:
“還能去哪?迴京報仇,順便接我娘啊!
墨君染點了點頭,又道:
“那你說的我們……指的誰和誰?”
虞棠一愣。
“就我們啊,這一院子的人……哦,當然,不包括李大他們,我一開始隻是想讓他們護送車隊到小北莊。
如今他們已經完成任務了,如果能在小北莊安定下來,好好過日子,也挺好的!
話頓,虞棠突然側眸看著墨君染。
“當然,你也一樣,答應你的哨子,這幾天我會想辦法給你。
你如果有其他的事,或者不想牽扯進這些事裏來,你隨時可以選擇離開!
墨君染聞言唇角一沉。
“你不是答應過我要跟我迴靈境,你想反悔?”
虞棠搖頭。
“沒有啊,但我也說過,我得先做完我該做的事,才有資格享受自由。
可你不一樣,無論你如何選擇,那都是你的事,而我沒理由拉著你一起折騰犯險啊。
實在不行,你給我個地圖,或者路線什麼的,你忙你的事,或者先迴,我辦完事自己再去靈境。”
墨君染聞言有些咬牙切齒。
“什麼叫拉著我一起折騰犯險?你就不能把我當朋友,讓我幫你?還有,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的我們,指的其實是你和姓蕭的吧?”
虞棠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是不是我沒表達清楚?我沒不讓你幫,你武功那麼高,願意幫我,這自然是好事。
我隻是想讓你自己選擇,讓你明白,就算你想走,也不必有任何心裏負擔。
至於蕭夜寧,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跟他目標一致,一起迴京,互相借力,聯手虐渣,雙方共贏,這不挺好的嘛!
看著她清澈沉靜的眼眸,墨君染嘴巴張了張,許久,突然一甩衣袖走了。
“你……你說什麼都對!
看著他的背影,虞棠一臉的莫名。
“我說的本來就對,還生氣了……怕不是有什麼毛病……”
話落,她悠悠轉身,打算去看小安兒。
一旁,房門後。
蕭夜寧靜靜地坐在輪椅上,搖頭失笑。
虞棠不開竅,他又安心又無奈。
而想要博得虞棠的心,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
一行人趕了一段時間路,都有些疲憊,所以一整天,也沒做什麼,都待在院裏休息了。
村裏人進進出出的,應該是在挖那些被蝗蟲糟踐了的莊稼廢苗,時不時聽得幾聲啜泣聲。
郝俊就跟平時一樣,揮舞著鋤頭,頂著大太陽,默默地幹活。
一直幹到傍晚,這才提著農具往家裏走去。
吃了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陪著弟弟妹妹玩了一會兒,郝俊踏著夜色迴了自己的屋子,打算睡覺。
但他剛推開房門,便愣住了。
昏黃的燈光下,狹窄破舊的房間內,一個美貌少女端坐在木板床榻上。
聽得開門的聲響,少女緩緩抬頭,一雙美眸悠悠地看向郝俊,隨後彎唇一笑。
“俊哥哥,好久不見~”
郝俊猛的睜大了眼睛,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
翌日一早。
虞棠伸著懶腰出了房間。
今日陽光明媚。
她打算去附近的鎮上逛一逛。
畢竟答應了墨君染要給他哨子,她就算裝模作樣,也得去買些‘原材料’迴來。
而聽說她要去填上,小安兒幾人瞬間就坐不住了,吵著鬧著要跟著去。
虞棠欣然答應了。
這一路上,幾個孩子都憋壞了,是該帶他們出去溜溜了。
所以最後,虞棠決定,由她和南音一起,帶著笑笑,小安兒,蕭厭,離夏,三寶去鎮上。
鎮子名叫白水鎮,距離小北莊有二十裏地。
虞棠無所謂,跑著步就過去了。
但考慮到幾個孩子,尤其剛剛中毒痊愈的小安兒,虞棠還是讓南音套了馬車。
幾個孩子窩在馬車裏。
小安兒和笑笑忙著搶西瓜,蕭厭緊挨著小安兒,一邊伸手幫他接吐出來的西瓜籽,一邊攥著帕子隨時幫他擦嘴。
離夏坐在對麵,氣的直哼哼。
“我也要吃西瓜!”
沒人理她。
離夏咬牙,伸手去扯蕭厭的袖子。
“相公……”
啪的一聲。
原本埋首專心啃瓜的小安兒突然抬頭,一把拍開了離夏的小黑爪,一雙葡萄眼瞪的滴溜圓。
“幹啥呢幹啥呢?誰讓你扒拉他了?撒手!”
離夏氣的毛炸。
“他是我相公,我拉他怎麼了?倒是你,你個小妖精,你自己不會吃嗎?憑什麼要他伺候你?”
蕭厭聞言眉頭一蹙,正想出聲。
小安兒冷哼一聲,索性踢了鞋子,直接坐到了蕭厭懷裏去,靠著蕭厭的胸膛,啃了一口瓜,悠悠朝離夏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離夏氣的小手攥拳,剛想說什麼。
馬車突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