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他想要說他可以自己走,
然而,他忘了,他被點了啞穴,而青嫋,顯然沒有給他解的意思,
發不出聲音,
南飛淩抬手推了推青嫋想要自己走,
然而,他的手剛碰上青嫋的胳膊,青嫋卻突然一彎身子,大手抄起他小腿,將他整個人打橫抱到懷裏,
南飛淩沒有探頭,但是他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然而,這一刻,南飛淩卻不想去理會了,
他也不掙紮,全身一放鬆,直接癱軟到青嫋懷裏,而青嫋就那樣懷抱著他,旁若無人般大步朝外而去,
一路沒有做什麼停留,
很快,南飛淩便迴到了自己的東宮,
打發人出去門口守著,
青嫋將南飛淩放到床榻上,隨後起身,站在他麵前對著他道,
“阿淩,你將我從惠安公主身邊要過來,你答應了皇上什麼?”
聞言,南飛淩抬眸看著他,
兩人目光相對,
南飛淩目光有些茫然怔愣,而青嫋則是唇角緊抿,臉色難看,
本能張了張嘴,直到一條微弱的氣線從口腔裏遊走而出,南飛淩這才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他目光淡淡的掃了青嫋一眼,隨後垂著眸子淡淡出聲道,
“哦,也沒什麼,我告訴他我沒什麼大誌氣,我喜歡你,他若是不把你從惠安身邊調過來,我便不當他兒子了,”
南飛淩話落,青嫋上前一步,大手落到他頭發上輕輕撫了撫,隨後道,
“用皇位換我,阿淩,值得嗎?”
南飛淩聞言一愣,隨後輕嗤了一聲,
“我認為值得,可是,你呢,你方才為何攔我,青嫋,你是怕了嗎?”
南飛淩話落,青嫋猛地抬頭,聲音堅定,
“不是!”
“那是什麼?”
南飛淩情緒像是突然爆發一般,猛地站起身來,目光凝視著青嫋,
青嫋抿著唇角看著他的眸子,眸光複雜,
南飛淩緩緩朝他逼近,聲音暗啞,
“你說你不是害怕,那方才在大殿上為何阻攔我?還是說,你不介意我娶別的女人,跟別的女人生孩子?”
麵對南飛淩的層層逼問,
青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沒有,阿淩,我沒有害怕,我也不會讓你碰別的人,我……這些事我會處理,你先別急,讓我來安排,好嗎?”
聽著青嫋的話,
南飛淩目光深深的凝視了她許久,隨後很沒有安全感的輕問了一聲,
“真的,你不會讓我娶別的人?”
對上南飛淩清澈見底的眸光,
青嫋心裏一狠,
“不會!小衍,你隻會是我的!”
青嫋話落,南飛淩看了她許久,最後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突然上前,一把將她扣在懷裏,隨後下巴支在她肩膀上,聲音暗啞,
“青嫋,你知道嗎?方才那一刻,我是真的害怕,害怕在你心裏,我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更害怕,你會退縮,會選擇放棄我!”
南飛淩悶悶的聲音自耳側傳來,
青嫋心裏像被什麼紮了一下似的,說不出來是痛還是癢的感覺,
她抬手迴抱住南飛淩,隨後大手輕輕撫著他垂落在肩頭的發絲,聲音輕柔,
“怎麼會呢,在我這裏,你很重要!”
聞言,南飛淩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笑了,
隻是,這個時候,南飛淩並不知道,在一個人心裏,你很重要和你最重要的區別,而他懂得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身心俱疲,物是人非了!
自從那日南嶽皇在宮宴上留下一席話以後,
南嶽朝政表麵上一片風平浪靜,可是,背地裏,卻開始風雲暗湧,
最明顯的一個變化,就是開始有了太子黨,
而讓人好笑的是,
這新起的太子黨,還隱約分為兩小黨,
一黨,是以徐丞相為首的太子黨,誌在運作,確保將南飛淩推上皇位,同時預防其他人往南飛淩身邊塞人,以防有人在她女兒之前懷上孩子,
一時之間,南飛淩身邊那些名義上的女人,都被徐丞相尋人仔仔細細暗查了一遍,而那些女子,事先受過南飛淩交代,明明與其關係比水還請,還是不得不配合演了一番戲,事後紛紛叫苦,南飛淩又不得不花費大量財物安撫了一番,
而另一黨,則是以禮部侍郎蘇大人和宋閣老為首,家中有適齡女子的一派大臣,旨在想方設法,將自己女兒送到南飛淩身邊,一搏將來的皇後之位,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忌憚南飛淩,但又不服,想方設法查找南飛淩錯誤,想要將其拉下馬來,
短短半月的功夫,
南嶽朝堂可謂是暗雲翻湧,好不精彩,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無論眾人怎麼鬧騰,南嶽皇就像是不知道一般,從不置一詞,每每關於南飛淩的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是叫人拿不準他的真實想法,
而很快,在南嶽皇的授意之下,欽天監那邊給出了一個極其匆忙的時間,
二月初二,
南飛淩將在那天迎娶新的太子妃,
如今已經是一月十五,
眼看著半個月的時間這事便無可避免,
南飛淩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
終於,這一日,南飛淩在東宮裏等了一宿,終於等到了外出奔波幾日未曾歸來的青嫋,
青嫋是踏著夜色迴來的,一推開房門,便看到了坐在她屋裏困的不行卻依舊堅持不睡的南飛淩,
眉頭一凝,
青嫋快步上前,
“阿淩,你不休息在這裏做什麼?”
聽得動靜,南飛淩抬眸睜眼,便看到了一身風塵,滿臉疲憊的青嫋,而隱約之間,他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可是,青嫋一襲黑衣,衣裳也沒有任何破損,南飛淩將她上下打量一遍,竟然沒有發現她傷在那裏,
“你去那了?是不是受傷了?傷在那?”
南飛淩是很著急,因為,依照南飛淩的身手,如今,很少能有人讓她受傷,
而麵對南飛淩的詢問,
青嫋疲憊一笑,隨後將他拉到一旁長塌上,
“我沒事,胳膊受了一點小傷,皮肉傷,已經包紮過了,幾天便能好,倒是你,不休息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