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幹什麼?真是傷風敗俗!”
“人都要死了還惦記這個,秦阿寶簡直就是個畜生!”
“畜生!”
男人們紛紛捂住眼睛,卻又岔開手指偷看。
七嘴八舌的討伐。
秦明月一個字也聽不進耳中,她現在十分害怕,怕慕少卿就這樣死去。
香郎君臉色也是十分難看。
他做這行這麼多年,見多了尋死覓活的,真死不見得,更多的是被強行帶走也就認命了。
但眼前這個,也不知還活不活得過來。
“秦阿寶,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還不上債,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香郎君氣憤的帶人離開,慕少卿也醒了過來。
他睜開那雙漂亮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天空。
他死了嗎?
蔚藍的天空那麼純淨,雪白的雲朵緩緩飄動,下一刻,這美好的景象被一張大臉擋住了。
秦阿寶?
慕少卿瞳孔猛的一縮,意識瞬間迴籠。
見人醒了,秦明月露出如釋重負的笑,“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慕少卿隻覺得周圍透著冷意,風吹過,骨頭縫都是涼的。
沒死嗎?
為什麼不讓他死?!
秦明月把人抱起來,他輕飄飄的,瘦的一把骨頭。
慕少卿有心掙紮,周身卻提不起一點力氣。
把人抱迴家中,輕輕放在床上,兩人身上都濕漉漉的,必須得換身衣服才行。
秦明月找了一圈,發現屋裏一件慕少卿的衣服都沒有。
好在原身還有兩件能穿。
看了眼虛弱慕少卿,秦明月有些為難,難道她真要給一個陌生男人換衣服?
可她不做,總不能讓他穿著濕衣服吧?
秦明月心一橫,抬手握住他的腰帶,下一刻,突然感覺到一道如實質般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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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抬頭,瞬間對上慕少卿的眼,他的眼底是濃濃的恨意。
“別這麼看著我,你當我樂意給你換?”
秦明月被這一盯,反倒還不矯情了,三兩下利落的剝了慕少卿的衣服,露出他被水泡的冷白的皮膚。
他的皮膚又瘦又白,遍布各種傷痕,有舊傷也有新傷,看上去觸目驚心。
秦明月倒吸口涼氣,震驚的說不出話。
他恨原主是對的,若有人這麼對她,她怕是殺了那人的心思都有。
秦明月突然釋懷了,雖然她不是原主,但畢竟繼承了原主的身體,他造的孽,又怎麼可能跟他無關?
幫他把衣服換上,秦明月歎了口氣,口氣也變得溫和,“你睡一會兒吧!”
把被子幫他掖好,秦明月來到門外,望著遠方心情遲遲難以平複。
落水的容易最容易發燒,秦明月沒敢出去,留在家裏守著人。
一邊想想該怎麼賺些錢。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迴去是不可能的,總得想辦法好好活下去。
前世她家裏小有資產,秦明月常年混跡在圈子裏,亂七八糟學了不少,如今想來,卻沒什麼正經的謀生手段。
秦明月歎氣,早知道會來這裏,她就學學燒玻璃水泥啥的。
搞的現在完全不知能做什麼。
總不能上戲班子,再說她也不會唱戲啊!
歎口氣,秦明月看向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正閉眼沉睡,好看的眉微微皺著,他似乎很不舒服,紅紅的嘴巴微張,臉蛋透著不正常的潮紅。
秦明月伸手一摸,入手一片滾燙。
果然發燒了?
秦明月趕忙用冷水洗了布巾蓋在慕少卿額頭,快步去尋村裏的赤腳大夫。
張大夫就住在村子最東頭,是個心腸不錯的人,平日裏鄉親們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她,象征性的收點錢,要是遇上那實在貧困的,有時也會不收診費。
這會兒天正熱,村民們都歇在家中,村中心的大榕樹下一群夫郎邊做針線邊嘮著家常,不時發出嘻哈的笑聲。
秦明月打這路過,人群瞬間禁聲。
“秦阿寶,你家那醜夫郎死了沒?”王家夫郎突然大聲問,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秦明月當即臉一黑。
“我家夫郎好著呢,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王家夫郎當即有些下不來臺,“呸!你會不會說話!老子肯定比你命長。”
“是是是,你命長,能活一千年。”
一千年那是啥?
眾人對視一眼噗嗤笑了。
王夫郎顯然也意識到了,臉刷的紅了,破口大罵,“真是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平時說動手就動手當誰不知道,要把人賣進窯子,把人逼的跳的河,這會兒倒裝上癡情人兒了!”
“我呸,真是不要臉,我要是她爹...”
聽他越說越不像話,旁邊人趕忙拉了他一把,“行了王家妹夫,小心你這話叫老秦聽著,人家娘還在呢!”
王夫郎不在意的冷哼一聲,“切,在就在唄,誰不知道秦阿寶她娘不待見她,要不能把她趕出來?”
秦明月沒有聽到後麵的話,此時已經來到了張大夫的院子外。
秦明月來到張家院外,張大夫正在院子裏曬藥材。
“張大夫!我家夫郎發燒了,您快跟我去看看。”
張大夫三十多歲,是個麵色嚴肅的女人,一看是她,臉色不太好看。
秦明月也知道原主不招人待見,衝張大夫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張家所在離這些人不遠,眾人看她的目的是張家,當即都圍了過來。
王夫郎剛剛被奚落,心裏正不痛快,陰陽怪氣道:“喲,來找張大夫的?不會又想賒賬吧!張大夫,你可不能賒給這樣的人,誰知道好心會不會喂了白眼狼哦!”
王夫郎撇著嘴,一臉的鄙夷。
秦明月翻了個白眼,“你屬大海的啊,管的這麼寬,有那功夫管好自家的事,別老盯著別人。”
王夫郎一聽,頓時不幹了,“秦阿寶你啥意思!”
是近王家兒子傳出跟女人走的近,王夫郎覺得秦明月在指桑罵槐。
這可真是冤枉,秦明月哪裏知道這種事。
她沒有搭理王夫郎,“張大夫,能快點嗎?我夫郎燒的很重。”
王夫郎哼了一聲,“張大夫,他肯定不會給銀子的,你就別管她,讓他們自生自滅算了。”
張大夫當即嚴肅臉,“作為醫者當救死扶傷,張家夫郎,以後這話莫要再說了。”
說著,她迴屋取了藥箱,快步跟秦明月往秦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