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桿邊,一眾郎君爭奇鬥豔,唯有慕少卿如同筆直的青鬆,俊逸挺拔。
秦明月一時有些呆。
他長的果真好看。
臉頰的傷疤經(jīng)過這麼長時間保養(yǎng)擦藥,已經(jīng)淡了很多,不施粉黛的臉看上去又清新又自然。
秦明月微微一笑。
陽光下,女人笑的一臉寵溺,秦明月五官長的本就好看,生活好了後皮膚變得越發(fā)白皙,站在一眾貴女中絲毫不遜色。
欄桿邊的郎君們發(fā)出小小的驚唿。
“那位女子是誰?”
“她笑的好好看,要是衝我笑就好了。”
“她看的就是我這裏,你說她是不是在衝我笑?”
郎君們嘰嘰喳喳的話都被慕少卿聽在耳中,他心中哼了一聲,有些醋又有些驕傲。
這是他的妻主!
女人們呆的院子距離這裏不遠(yuǎn),郎君們一出現(xiàn)便吸引了女人們的注意。
今日賞花宴的目的是什麼大家都知道,是以,女人們也打量著這邊的郎君。
她們不像郎君那般羞澀,邊看還邊交頭接耳討論,不時發(fā)出一陣笑聲。
秦明月是楚蘭筠親自帶來的,與她同來的還有蘇蕊和顧婉鶯,當(dāng)然,他們不是來相親的,隻是來湊個熱鬧,長長見識。
三人誰都不認(rèn)識,互相也做個伴。
楚蘭筠把他們帶過來,但現(xiàn)在秦明月的身份不明朗,隻能以朋友的身份介紹,這裏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自然看不上這三個商戶,跟他們沒什麼好說。
好在三人也不在意,聚在一起也一樣熱鬧。
這時候,有道身影走過來,在秦明月麵前站定。
秦明月抬頭一看,有些詫異,“張夫人?”
張夫人就是當(dāng)初去安源金家的張夫人,曾經(jīng)給秦明月留過信物,不過秦明月沒放在心上,也沒想過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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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這會兒見到,她都快要忘了這個人。
張夫人在秦明月身邊坐下,“秦東家近來可好?”
“還好。”
看著她,秦明月突然想起她與葉家似乎有關(guān)係,便也迴問一句,“張夫人呢?”
“不太好。”
她嘴角掛著苦笑看了眼秦明月,“葉家出了事,作為給葉家辦事的,我能好的起來嗎?”
這個秦明月沒法接。
張夫人當(dāng)然是知道秦明月來京的,也知道葉家因為什麼倒了黴。
雖說這事不怪秦明月,但到底與她有關(guān)。
“秦東家,我能問你件事嗎?”
“什麼事?”
“你與楚家是親戚?”
之前她就覺得秦明月眼熟,一時又想不出來,這會兒看她出現(xiàn)在楚家,張夫人終於反應(yīng)過來了。
是了,秦明月長的和楚家人很像。
隻是她與楚家來往不多,這才忽略了。
秦明月微微蹙眉,她跟楚家是不是親戚,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迴答。
要說有,現(xiàn)在又沒有確定。
要說沒有,現(xiàn)實告訴她是有的,可不能說。
她搖搖頭,“我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的。”
這跟沒迴答沒什麼兩樣,張夫人見此便也就不問了。
隻是,她有些為難,但還是開了口。
“秦東家,不管如何,你與楚家關(guān)係定然親近,姐姐能否求你件事?”
求她?
“我隻是個商戶,恐怕幫不了夫人。”
張夫人心中一沉,笑的有些牽強,“沒關(guān)係的,你聽我說完,願不願意幫都沒關(guān)係。”
葉家出事後,張夫人也吃了掛落,之後恐怕是沒有辦法再幫葉家辦事了,她現(xiàn)在就想再找個靠山。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幫我跟楚家主說個情,如果我能到楚家做活,姐姐定然記你的這份情。”
她期待的看著秦明月,秦明月扯了扯嘴角,敷衍的應(yīng)了一聲。
“如果有機會的話。”
張夫人得了話,不好再糾纏,起身走了。
楚蘭筠便走了過來。
“明月,她跟你說什麼?”
楚蘭筠自然認(rèn)識張夫人,但她對對方的印象並不好。
秦明月便把剛剛的話說了,“她想為楚家做事。”
楚蘭筠嗬了一聲,“別管,楚家不可能要這種人的,你知道這個人幫葉家做了多少缺德事,嗬,還想來我楚家,當(dāng)我楚家什麼髒的臭的都要。”
這就沒什麼好說了,反正她答應(yīng)的都說了。
秦明月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欄桿邊的郎君們已經(jīng)不見了,秦明月起身打算在園子裏轉(zhuǎn)轉(zhuǎn),這邊的這些女人太吵了。
她起身獨自走出院子,沿著小路往前逛,這邊有個荷花池,碧綠的葉子鋪在水麵,點點荷花點綴其中。
秦明月湊近深吸口氣,淡淡的荷香飄進鼻息。
就在這時候,另一邊傳來腳步聲。
她這會兒正蹲在岸邊,旁邊的假山擋住了她的身形,那邊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
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景書,你別生氣,我真的有努力,很快就會成功的,你等我好不好,等我拿到了東西,立馬娶你過門。”
尖利的男聲隨後響起,“嗬,張雪蘭,你是不是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真當(dāng)自己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了,告訴你,要不是我陸家,你什麼也不是!
我不想跟你多說,你必須盡快想辦法拿到東西,我娘說事情可能有變,再拖下去,咱們誰都別想好。”
聽著兩人的話,秦明月心中微微一動,她悄悄看向假山另一邊,然後看到了一男一女。
男的不認(rèn)識,但女的,竟是殷瑾瑜。
殷瑾瑜本來的名字叫張雪蘭嗎?
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秦明月不動聲色盯著兩人,覺得自己怕是聽到了大秘密。
而這秘密還與殷家有關(guān)。
她知道,這時候一定不能被發(fā)現(xiàn),若不然,對方知道自己聽到了這些,說不準(zhǔn)就要想辦法滅口了。
但,事與願違。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喝,“誰在那?”
秦明月:...
另一邊的兩人:...
秦明月有點慌,閃身就要離開,但離開就兩條路,一條撞上殷瑾瑜兩人,另一條則撞上喊話的人。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秦明月當(dāng)機立斷向著發(fā)出聲音的人奔去。
那是位穿著火紅衣裳的郎君,看到她剛想說話,就被秦明月一把捂住嘴,扯到路邊的假山後。
這時候,殷瑾瑜衝了過來,她四下瞧看了一番,沒看到人,大步向前奔去。
等到人走遠(yuǎn)了,秦明月鬆了一口氣,一迴頭,就見被她捂著嘴的郎君正目光灼灼盯著她,而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