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第二層,女子把趙一刀等人領進一個別致小院,轉身離去,走時,狠狠看向木山,可惜木山一直抱著趙一刀大腿裝死,吃準女子的脾氣,女子毫無辦法,隻能刮了一眼木山。
眼見自家姐姐終於走人,木山縮在地上,喘口氣,道:“夠義氣,以後我幫你追我姐”。
趙一刀瞪了一眼木山,這是一個小屁孩該說的話嗎?
木山滿不在乎的擦擦汗,“我可告訴你,追我姐的人多了,從木城十裏巷能排到南宮門”。
什麼十裏巷,什麼南宮門,趙一刀一概不知,想著那女子冰冷的臉,他要追,也是去追木青,不對,他還有一個貌似“倒追”的,段依依。
“我吃飽了撐的去追你姐”,趙一刀吩咐李道平去燒水,要洗澡,要喝茶,總之,改善生活。
小語兒則靠在門口,吃著一塊果幹,看向一大一小兩個男性,在那裏背後議論自家姐姐。
“別啊,娶了我姐,那可是,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在木城,橫著走”,木山依然使勁推銷,他覺得趙一刀夠義氣夠勇敢,不像木城那些軟骨蝦,看到自家姐姐,就把自己推出去,然後姐姐迴去就是一頓揍。
趙一刀低頭把玩手裏的木牌,想起那女子的身影,那女子談不上什麼絕色,但是,看著就很舒服,很協調,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女子,可是想起那條鞭子,和那冷峻的臉色。
嘖,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趙一刀搖搖頭,隨口道,“你姐那脾氣,自己也就算了,小心你以後媳婦都難找”。
“對啊對啊,我想自己找個媳婦都難,所以才讓你趕緊下手嘛”,木山連連點頭,想起自己這次離家出走的原因,可不是正是姐姐強迫自己去見那啥首輔的孫女兒麼。
“啪”,一聲鞭子抽在堂前的聲音。
趙一刀抬頭,木山轉頭,都是一呆,小語兒幸災樂禍的笑。
隻見那女子站在院子裏,看向這一大一小兩隻雄性,眼神如同刺刀,狠狠紮在身上。
女子終究舍不得自家弟弟,想起自家弟弟那副鬼樣子,迴頭準備留下點錢。
結果剛進院子,就聽到自家弟弟在和別人使勁兒編排自己,這怒火,滕的一下!
“姐姐,我可以解釋的”,木山麵色蒼白。
“你最好永遠都別迴家,不,最好別讓我單獨逮著你”!女子冰冷說道,丟下一小袋靈金,鞭子又是一甩,院子裏一顆成人大腿粗的老樹,無辜斷成兩截。
冷汗同時打濕趙一刀和木山的背。
女子走後,木山不敢再說什麼話,跑進廚房接水洗刷,他平時錦衣玉食,這幾天可遭罪慘了,趕緊洗刷。
趙一刀眼睛,則盯著被女子打斷的樹,再看看手裏的木牌,眼睛裏漸漸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洗澡的時候,趙一刀看向四周無人,偷偷摸摸拿起一小塊木頭,慢慢用自己靈氣包裹,來迴衝刷,這。。果然有用,趙一刀看向這塊木頭,上麵的氣息和四海閣那一塊,別無二致,甚至,自己的,還精純些。
趙一刀心裏激動,發家致富路,就在眼前!棲鳳寨翻新大計,嘖,有戲!
可是,這東西該怎麼出手?
趙一刀躺進浴桶,逐漸陷入沉思,寶物貴重,人心難測,等等,趙一刀突然想起那個自稱要帶自己在飛仙山吃香喝辣的尼秋!
能在飛仙山發展土匪事業,尼秋的背景隻怕同樣深厚,這,趙一刀撇撇嘴,可不就圓滿了。
。。。
事實證明,想法和現實總是有點差距,趙一刀想到就做,把老老小小安排在院子,自己偷偷摸摸就往第三層跑。
用木紋化身術改變下身形樣貌,趙一刀悄悄來到第三層,看向四海閣,趙一刀想想,最終走進隔壁那棟同樣金碧輝煌的大樓,多寶閣,趙一刀還是擔心四海閣把自己認出來。
然後,就被人轟了出來。趙一刀一身凡人衣袍,築基修士,看上去就很低端,進去說自己有寶物出售,還要見管事,那接待的侍女鄙夷不已,招唿看門的就把趙一刀轟走。
就這築基窮酸,能有什麼寶物,還想見自家管事,金丹修士自家管事都不一定要見的,好嗎?多寶閣侍女腹誹不已。
這種人,多寶閣見得多了,都說有什麼家傳寶物,結果一看,廢銅爛鐵一堆!
同樣的境遇,趙一刀再次在另一個寶樓遭受,大家的口徑都差不多,一時之間,把壯誌滿滿的趙一刀,打擊的厲害。
這些人真是膚淺!可趙一刀不敢把那塊木板子隨便拿出,一來侍女隻怕不認識這種高級貨,二來也怕引人窺伺。
看來,隻有冒險去四海閣,實在不行,就去擺攤吧,趙一刀看向沿街擺攤的各種老板,賣力吆喝著,略有點羞恥。
走進四海閣,照例是一位侍女迎上來,公式化笑著開口道:“公子想看些什麼”,
事實上,另外兩家在趙一刀說出是要賣東西前,都是這種職業化態度。大商場該有的職業化,沒有絲毫可以吐槽的地方。
趙一刀心裏卻有些忐忑,他意外看到那四海閣管事就在不遠處,臉上笑容滿麵,看樣子十分開心,應該是那女子大單提成很高的緣故。
趙一刀看著那管事,在猶豫是不是要賭一把,在這裏拿出木板,必然會引來有心人窺探,但是,如果失去這個機會,真的去擺攤,先不說價格會很低,照樣有人暗中留意,重要的是,很羞恥!年輕人,抹不開那層麵皮。
“公子”,那侍女笑著追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