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這一家子瘋了。
多半是受了什麼刺激,連如此中二的話都能說出來。
掀了水舞河?
你咋不說掀了長江?
“唉……罷了罷了,沒經(jīng)曆過你們的事我確實沒法完全感同身受!彼p歎一聲,“那就繼續(xù)吧,估計再有五天差不多能將城區(qū)段的水舞河全部探查一遍!
“辛苦了!蹦翉V深拍拍他肩膀,“錢不是事,盡管安排人手。”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你們一家去裏邊歇著吧,我們準(zhǔn)備工作了!
“好!
一家人讓開位進(jìn)入船艙內(nèi),透過窗戶看著中年男人給十幾名潛水員派發(fā)任務(wù)。
不多會兒,他們便下餃子似的噗通噗通鑽入水中,很快消失不見。
陸逸平表情格外凝重。
假設(shè)這個世界的普通人跟蒼星界差不多,他倒是可以直接施法,大肆搜尋,但很可惜不是。
他如果敢這麼做,別說第二天了,估計十分鍾後就要被軍警層層圍堵,同時出現(xiàn)在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上,這輩子再也別想安慰過日子,連帶著家人也將永無寧日。
所以,這隻能算底牌,不到最後一步輕易不用,即便用也要做好萬全準(zhǔn)備,盡量不被捕捉到形象。
“吃點兒?”
牧傾城將削好的蘋果遞來。
陸逸平?jīng)]接,隻是偏頭啃了一口,憂心忡忡道:“按照樹神所說,她會通知長清在蒼星界那邊也開始尋找,之後,由他提供靈力啟動陣法,而我要做的,是確保陣法啟動的時候不被普通人所覺察。”
“嗯……很難嗎?”
“難倒是不難,臨時施展個障眼禁製就好,我怕的是我們還沒找著,他先找著並激活了,到時候惹上一堆不必要的麻煩!
“應(yīng)該沒事!
牧廣深接過話茬,迴憶道,“當(dāng)年長清溺水失蹤後,網(wǎng)絡(luò)上找不到任何關(guān)於水舞河異象的報道,說明動靜不大!
“嗯,希望吧!标懸萜近c點頭,“希望這個陣法功能完善,和九寨溝那個一樣可以自主遮蔽動靜!
說著,母親王蕓側(cè)過頭,好奇猜測道:“逸平啊,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水舞河下邊那個什麼陣規(guī)模比較小,所以動靜也小?”
說完立馬連連擺手,不好意思地笑道,“一點點猜想,媽也不懂這個,瞎猜,瞎猜!”
“不不不,媽你說的這種情況確有可能。”
“真的?”
“嗯,陣法這個東西並不是體積越大越厲害,或許水舞河下麵那個傳送陣正如您所說,很小,導(dǎo)致傳送時的動靜根本傳遞不到水麵上。”
“噢——”
王蕓似懂非懂點了點下巴,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心中無限感慨。
自打一年前莫名其妙夢到自家兒子向一隻九尾白狐求婚後,他們一家的日子就走上了怪路。
接連“夢”到他在戰(zhàn)場上大殺四方,然後兒媳婦懷孕,讓他們幫忙取名,再到兩人結(jié)婚、生子……
電影都不帶這麼連貫的。
此外自家女婿也在這段時間裏漸漸展露出真相——原來他是“仙人”!
之所以當(dāng)初和牧傾城結(jié)婚的時候連身份證都沒,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再就是外孫陸三清。
小家夥如今已經(jīng)兩歲,可以進(jìn)行比較正常的交流了,他明確表示經(jīng)?吹揭粋大哥哥和一個長著九條尾巴的大姐姐來找他玩。
這無疑打消了全家人最後的顧慮。
牧長清真的活著!
並且正好和他姐夫互相去了對方的世界!
或許,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緣分吧。
船艙內(nèi)驀然安靜下來。
半晌,牧廣深敲了下桌子,神情變得有幾分緊張,全然不複那個身家十位數(shù)的餐飲業(yè)大佬。
陸逸平愣了愣,不解道:“怎麼了爸?”
“咳,那個……逸平啊,你家人好說話嗎?”牧廣深語氣忐忑。
“哈哈哈,您擔(dān)心這事兒?”
“嗯,雖然爸在咱們這一畝三分地算得上有頭有臉,但畢竟是個凡人,你們一家子修仙,族係又龐大,爸擔(dān)心……”
“不用擔(dān)心!
陸逸平拍拍他手,笑嗬嗬道,“我父母雖然修仙,但並不傲氣,加之分別是族長族母,說話有分量,隻要您和媽過去他們一定會用最高禮儀相待。”
“唉……爸主要怕其他人說閑話,讓你親爸親媽不好做!
“不會!您把心放肚裏,咱們陸家上上下下,主係旁係加起來上萬人,向來很和諧!
“那就好……那就好……”
“嗯,不僅如此,等您二位去了那邊也可以試著修煉修煉。”陸逸平認(rèn)真道,“主要目的不在追求多高的境界,單純在於可以延年益壽,多陪伴我和傾城,還有三三,以及長清那邊一大家子。”
“好,爸聽你的!”
牧廣深笑得眼角都夾起來了。
一旁,牧傾城亦笑,用手肘捅了捅他,揶揄道:“哎~爸,我覺得你最應(yīng)該擔(dān)心的親家不是逸平父母,而是……”
“……”
“……”
“那個同樣長了九條尾巴的白狐皇帝~”
啪。
牧廣深以手掩麵,腦袋瞬間大了三圈。
對啊,這位才是重量級啊!
相比之下一個家族的族長又算得了什麼?
要完要完要完……
我的好大兒你是真牛逼,皇帝的女兒都敢睡。。
…………
另一邊,正在收拾餐桌的牧長清突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仰頭望天,隨即被栗子香瞪了眼,好一頓嫌棄,生怕他將不好的東西傳染給寶寶們。
牧長清又揉了揉,悻悻道:“突然有點癢而已,沒感冒!
“那也離遠(yuǎn)些打!
“不是,打噴嚏這事兒誰忍得住?”
“我不管,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在寶寶們麵前打噴嚏或者咳嗽,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
唉,這就是婚後男人的悲哀嗎?
結(jié)婚前的小狐貍多好……
明明是我先!
快速收拾好碗筷,三姐妹重新去了山門口當(dāng)“鬥地主門神”,連帶豆皮也被拐了過去,樓頂立即安靜許多。
一狐兩人各抱一個娃,一邊輕柔安撫,一邊聊著關(guān)於傳送陣和地球家人的事。
聊著聊著天黑了,吃完晚飯後又聊了倆小時,這才各自迴屋休息。
嘎吱——
房門關(guān)上,牧長清轉(zhuǎn)身將寶寶們放進(jìn)床邊那個大搖籃裏。
大女兒牧白芷在左,兒子牧白蘇在中,小女兒牧白薇在右。
三個小家夥閉著眼排成排,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要多美好有多美好。
牧長清心裏不由自主升騰起濃濃的愛意和滿滿的成就感——這全是他的孩子!
而且未來前途一片光明,幾乎注定成為狐上狐,聲震四方。
一想到那幕他就止不住傻笑,晃搖籃也愈發(fā)積極了,嘴裏還哼著悠揚的小曲。
不遠(yuǎn)處在衣櫥旁折疊衣物的栗子香莞爾一笑,溫柔細(xì)語道:“相公你好傻呀!
“有嗎?”牧長清抬頭。
“當(dāng)然,你若是現(xiàn)在照照鏡子,一定會發(fā)現(xiàn)腦門上有‘傻子’兩個字~”
“……”
“嘻嘻~生氣啦?”
牧長清板著臉:“有點兒!
話落,栗子香放下手中活計飄然而至,趴在他後背上吧唧一口,扮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撒嬌道:“哎呀~相公不生氣了好不好?栗子錯了,栗子不該取笑你~”
“就這?”
“還不該這幾天冷落你~”
“那要怎麼補償?”
“唔……怎麼都行,除了那個。”栗子香俏臉微紅,附耳竊竊,“人家身體還沒徹底恢複,即便身為修仙者,少說也再要個四五日才可同房。”
“那……”
“你等我一下下~”
身後溫軟突然消失。
小白狐光著腳丫子噔噔噔去往屋內(nèi)另一個書房隔間,等出來時手上捧著個茶杯。
她低眉垂眼,扭扭捏捏,將茶杯遞給牧長清後羞嗔一聲,悶頭鑽進(jìn)了被子裏,留下後者一臉茫然。
不過這茫然隻持續(xù)了一瞬,當(dāng)他看清杯中物品後立即恍然,啞然失笑。
噸噸噸——
“不夠啊媳婦兒!
“什……什麼不夠呀?人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栗子香蒙在被子裏,聲音悶悶的。
“不知道?那相公我讓你知道!
“呀——”
“噓!你想吵醒寶寶們?”
“……”
兩人心虛似的往被子外探去,見三隻小小白狐沒有清醒跡象同時鬆了口氣。
接著,栗子香邦邦給了牧長清胸口兩拳,沒好氣道:“討厭,你還當(dāng)咱們是以前呀?毛毛躁躁的!”
“呃……對不起嘛,一時興奮上頭了……”
“哼~壞人!”
嘩啦——
被子上下波浪一圈,抖撐頭了些,再次將兩口子埋住。
…………
又是和平的幾日過去,牧長清依然沒有動身去大道河裏尋找傳送陣。
一來是打算等樹神消息,看那邊什麼時候先找到。
二來栗子的月子還沒坐完,不便行動。
三來這浮空山還剩最後兩關(guān)沒通,必須通了,不然按那道聲音的說法它很有可能會在一個月內(nèi)溜之大吉,消失不見,誰也找不著。
牧長清可不想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因此這幾天一有空閑就呆在浮空山闖關(guān),總算隻剩最後一關(guān)了。
“唿……唿……唿……這大魔神也太變態(tài)了……我真想不通他當(dāng)年是怎麼被鎮(zhèn)壓的……”
草地上,渾身穿滿裝備的牧長清躺在地上大口唿吸,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那聲音大笑幾聲:“哈哈哈,邪不勝正,他自然是被世間浩然正氣鎮(zhèn)壓的!
“殺不死嗎?”
“殺的死,隻不過那個時候沒人做得到。”
“那個時候?”牧長清挑眉,唰的一下直起上半身,遲疑道,“您的意思是現(xiàn)在有人做得到?”
“也沒有!
“那……”
“但是有希望。樹神最近這幾百年一直在布局,四處培養(yǎng)‘種子’,為來日可能發(fā)生的惡戰(zhàn)做準(zhǔn)備,你,是其中之一!
“……”
“不用懷疑,你來到這個世界既是意外又是命中注定!
牧長清有點懵,歪頭思索了半天這句話的含義。
什麼叫既是意外又是命中注定?
難道說……
他頓了頓,遲疑道:“您是說,我穿越到蒼星界確實是個意外,但樹神早就算到了這個意外?”
“是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我媳婦兒呢?”
“她送的!
“……”
那聲音哈哈大笑:“那一年的樹神節(jié),在場符合年齡條件的女子雖然不止她一個,但天資方麵隻有她一枝獨秀,也是未來對付大魔神的種子。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樹神她順勢安排了一出預(yù)言,將你媳婦兒忽悠瘸了!
“……”
牧長清哭笑不得。
敢情那個讓七歲小栗子憧憬到二十歲大栗子的預(yù)言根本就是樹神當(dāng)時現(xiàn)編的?
嘶——不過從另一個哲學(xué)角度思考,這件事本身又何嚐不是命中注定呢?
畢竟世間萬事萬物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有因才有果。
正是有了樹神瞎編這個“因”,才結(jié)了他和栗子相愛這個“果”。
所以,都是命!
想通這點,牧長清頓時有幾分感慨,歎了幾聲,好奇道:“話說其他種子還有誰?”
“不甚清楚,隻有她自己知曉,我隻能告訴你這些種子分布於不同世界,並不僅限於蒼星界,我所在的星源界也有!
“這……”
“這是一盤大旗,就連魔族也不僅僅是蒼星界有。”
“……”
四周安靜下來,兩人都沉默了。
半晌,牧長清起身嚐試著跑了幾遍第五十關(guān),可惜難度跟之前相比天差地別,基本過不去三百米那個小關(guān)卡,想來至少要磨上大半個月。
於是他又躺下了,翻來覆去琢磨兩人剛才說的那些話。
原來樹神表麵上看起來輕鬆,每天接受億萬人和妖的敬仰,實際上背後負(fù)擔(dān)了好多個世界的壓力?
果然,生活在這世上的生靈,沒有誰是真正意義上輕鬆又簡單的,都在為了某些事奮鬥。
“唉……”
“怎麼,壓力很大?”
“還好……我隻是在想一件事。”牧長清看向聲音發(fā)出方向。
他淡淡一笑:“說說!
“我比較好奇您到底叫什麼名字?”
“就這?”
“嗯!
“哈哈哈哈哈……那你記好了,在下姓左,左右的左,至於名,等以後見了麵再說也不遲!
“……”
“對了!
他聲音抬高。
牧長清順勢被他這句話勾了起來,隻聽他一字一頓道:“我在地球,衝國,也有家!你那日救人溺水我正巧碰見,眼見你快淹死了來不及救,便催動那水舞河下的陣法殘餘能量,強行將你送到了蒼星界——不用謝,叫我紅領(lǐng)巾!
“……”
牧長清傻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