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的出場,讓整個咖啡廳的人驚訝不已。
來這裏的人大多數(shù)都知道李雷是誰,要不剛才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急於表現(xiàn)。在這些人看來,這人看起來年紀(jì)輕輕不過二十來歲,竟然敢和李雷搶人,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風(fēng)看了一眼來人,正是剛才舉著咖啡吧與他遙相唿應(yīng)的人,本以為他隻是和自己一樣來這裏找老板的,沒想到他就是一個老板。
李雷露出陰森森的冷笑,“這位小兄弟,哪個道上的”?
陸山民也是冷冷一笑,“自然與你不是一個道上的”。
李雷麵色漸漸變得鐵青,“你可知道我是誰”?
陸山民冷然的看著李雷,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他,越是表現(xiàn)得高深莫測,越能夠震懾住對方,不管以後如何,至少保證今天能帶著秦風(fēng)安然的離開這片區(qū)域。上次能狐假虎威震住蔣欽,這次更是毫無心理壓力。
陸山民故作高深,淡然一笑,“那你又知道我是誰”?
李雷瞇著眼睛看著陸山民,附近幾個區(qū),道上的人不可能不認(rèn)識他,稍微有點(diǎn)名氣的人,他也全都認(rèn)識。
見陸山民一身輕奢品牌,腳上的皮鞋擦得錚亮,頭發(fā)輸?shù)霉鉂嵳R,看樣子不像是道上混的人,難道是哪家老板的公子少爺?shù)竭@裏來找保鏢。
道上的人一般情況下不願意跟有錢的商人結(jié)仇,有錢的商人一般在政商兩界人脈都很廣,而且心狠手辣的程度不見得比他們差,道上的人本來就打打殺殺,特別是他還做著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更不想得罪有錢的商人,否則對方發(fā)起狠來,發(fā)動起他的人脈圈子,雖然自己不見得怕,但也會惹得一身騷。
李雷淡然一笑,臉上冰冷的表情緩和了幾分,“小兄弟,出門之前,你家長輩沒有教你做人做事要講求先來後到嗎”?
陸山民嗬嗬一笑,“我跟這位兄弟在你出包房之前就已經(jīng)認(rèn)識了,要說先來後到,恐怕也是我先來”。
李雷冷冷一笑,“小兄弟,不要以為家裏有幾個錢就了不起,我是什麼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我,你會很麻煩”。
陸山民不屑的看了李雷一眼,“不就是個小混混嗎,”,說著轉(zhuǎn)頭對秦風(fēng)說道:“這人是直港大道的一個混混頭子,為人心狠手辣,做的都是殺人越貨喪盡天良的事情,兄弟,我看你生性淳樸,想來你也不願意跟著這樣的人幹昧良心的事情吧”。
秦風(fēng)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並不知道李雷是什麼人。聽了陸山民的話,果然再看李雷的時候,臉上閃過厭惡之色。
李雷氣得臉色鐵青,同時也感到驚訝無比,這人知道自己的底細(xì)還敢跟自己叫板,一時拿不準(zhǔn)這人是真有背景還是虛張聲勢。
門口處六七個人齊齊站在李雷身後,陸山民這才發(fā)現(xiàn)李雷是帶了人進(jìn)來的。
李雷的目光越過陸山民,淡淡的看著秦風(fēng),“你可以打聽一下我李雷的名頭,你是跟他走還是跟我走,自己做決定”。說著冷冷的咬著牙,“不要做出讓你終身後悔的事情”。
陸山民嗬嗬一笑,“你是在威脅這位兄弟嗎?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收起你那一套流氓氣息。”
秦風(fēng)眉頭微皺,雖然李雷看起來更像老板一些,但是剛才陸山民的話讓他改變了選擇,缺錢是一碼事,但要跟著李雷幹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他還做不到。
“我選擇這位年輕的老板”。
李雷嗬嗬冷笑,眼睛瞪得通紅,死死的盯住陸山民,“你最好是真有什麼很大的背景,要是讓我知道你隻是虛張聲勢,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冷哼一聲,帶著一幫人憤然離去。
陸山民麵帶微笑的朝秦風(fēng)伸出手。
秦風(fēng)疑惑的打量了一番陸山民,他看得出陸山民的一身打扮不像普通人,但他並不知道陸山民這一身衣服到底值多少錢,這麼年輕的一個人,他有些懷疑,這麼年輕的一個人有沒有能力給他開上萬的工資。
秦風(fēng)沒有伸出手,隻是淡淡的問道,“我的要價很高”。
陸山民笑了笑,“說來聽聽”。
“一個月一萬五,每個月結(jié)清”。
這個時候唐飛也走了過來,聽到秦風(fēng)的話,眉頭微皺,一萬五的工資已經(jīng)超過了陸山民手下所有人的工資,就連他也才一個月一萬塊錢,哪怕是陸山民,現(xiàn)在恐怕一個月也沒有一萬五。
唐飛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這位兄弟,你知道我剛到東海的時候一個月多少工資嗎?”
說著伸出兩個手指,“不到兩千塊錢。你的身手很好,我很欣賞,但一萬五的工資已經(jīng)超過大多數(shù)高檔寫字樓白領(lǐng),你真覺得你值這個價”。
秦風(fēng)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和不安,沉默了半晌,咬著牙說道:“我知道我不值這個價,但我需要錢”。
陸山民朝唐飛擺了擺手,“好,一萬五就一萬五”。
秦風(fēng)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在東海大半年,他也不再像剛來時那樣老實(shí)木訥。其實(shí)他的心裏底價是一萬,之所以報價一萬五,是想等著對方砍價,這種討價還價的事情,在東海他見到過不少。他完全沒想到對方能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他所說的價格。
秦家村世代習(xí)武,祖上又是反清複明的義士,祖祖輩輩都是俠義之人,對方一口答應(yīng),反而讓他感到有種欺騙別人的感覺。
看著陸山民一直停在空中的手,秦風(fēng)麵露羞愧之色。來到東海之後,這是第一個伸手與他握手的人。對方的耿直豪爽反而讓他內(nèi)心惴惴不安。
秦風(fēng)伸出巨大的手掌,握著陸山民的手,他的手很厚,手上滿是老繭。他黝黑的臉上浮現(xiàn)出尷尬的不安:“你給我一萬吧,一萬就夠了”。
陸山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爺爺說過,對人最好的尊重並不一定是給予得越多越好,而是讓對方能夠心安理得接受。不管是金錢還是感情,都是這個道理。
“好,那就一萬”。
唐飛哈哈大笑,對秦風(fēng)不禁高看了幾分,拍了拍秦風(fēng)寬厚的肩膀,“不錯,是個實(shí)在人”。
陸山民看向一旁一群捂著肚子,滿身傷痕的人,秦風(fēng)下手很有分寸,都是些皮外傷。這些人被秦風(fēng)打敗後,並沒有被李雷帶走。個個一臉失望的站在一旁。
“你們有誰願意跟我走的”?
一群人麵麵相覷,都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男子會要他們。但是沒有一個人發(fā)話,都呆呆的愣在那裏。
李雷出來名的心狠手辣,手下勢力更是強(qiáng)大得令人生畏。這個年輕人看起來雖然像個有錢人 ,但得罪了李雷,恐怕不會有好下場。他們愛錢不假,但也惜命。一群人思前想後,最後隻有三個人願意跟陸山民走,其餘人都因?yàn)楹ε乱馃恚芙^了陸山民的招攬。
能夠遇到秦風(fēng),陸山民已經(jīng)很滿意,沒有過多的停留,帶著幾個人就朝門外走去。
路過剛才位置的時候,陸山民停下腳步。笑著對剛才替他講述小道消息的那人說道:“怕不怕”?
那人眼色變幻,臉色忽白忽紅。他知道對方的意思是問他怕不怕李雷,他的顧慮和那個幾個拒絕招攬的人一樣,害怕招到李雷的打擊報複。但他的情況又和他們不太一樣,身材瘦弱,打架不行,下苦力肩扛手提也不行,平時就靠在一家小餐館端盤子過活,來十裏香咖啡廳前前後後超過了半年,除了道聽途說到一大堆小道消息和被人揍了十幾次之外,沒有任何收獲。
來到東海,有幾個不是為了搏得一個衣錦還鄉(xiāng)的富貴,他也一樣。
陸山民的微笑很溫和,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盯得他渾身毛骨悚然。
“我,我不會打架”。
陸山民依然保持微笑,“我不是問你會不會打架,我是問你怕不怕”。
他眼神閃爍,腦袋裏進(jìn)行這劇烈的思想鬥爭,他怕死,也怕沒錢,去年就是因?yàn)闆]錢,連過年都沒敢迴去。
他抬起頭迎向?qū)Ψ降哪抗,咬了咬牙,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叫山貓,算命的說我命賤,有九條命,想死都死不了”。
陸山民笑了笑,“那就走吧”。
來的時候兩個人,走得時候一行七個人。
走出門外,山貓訕訕的笑道,“老板,我們還不知道怎麼稱唿你”。
陸山民笑了笑,“剛才裏麵人多嘴雜,我沒有說,我叫陸山民,以後你們就叫我山民哥吧”。
山貓一臉的恭維,“山民哥好”。
唐飛癟了癟嘴,他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對這種討巧賣乖的人向來看不上眼,他不明白陸山民為什麼把他也帶走。
山貓一步一催的跟著在陸山民身後,“山民哥,我聽說這李雷是個很陰毒的人,你這次得罪了他,我估計此刻他會派人跟蹤我們,嗬嗬,當(dāng)然,以山民哥的身份地位當(dāng)然不用怕他那個小癟三!
陸山民眉頭微皺,突然停住腳步,眼睛散發(fā)出冷冷的光芒,看得山貓一陣哆嗦。
隻聽陸山民聲音無比冰冷的說道:“我之所以帶你走,是因?yàn)槲矣X得你是個有心人和聰明人,但是你記住,這種心機(jī)千萬別用在我身上”。
山貓滿頭大汗,這個看起來和顏悅色的年輕人,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和善。
陸山民抬腳繼續(xù)往前走,“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可以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枺麓卧僮屛野l(fā)現(xiàn)你在我身上耍心機(jī),後果會很嚴(yán)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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