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深深喘息著,精疲力竭道:“就是你這混蛋,讓我稀裏糊塗做了娘。我自己都還顧不上我自己,就要拉扯小的,我都沒有過男人,沒逍遙快活過,就先有了兒子……這兩年來我甚至都還不知道兒子的爹是誰……”
她眼淚橫流地看著蘇折,“我糾結孩子的爹是誰時,想過無數種可能,我唯獨不敢妄想是你。甚至你還和我一起分析連青舟是不是我兒的親爹,那個時候明明你什麼都知道,偏偏要瞞著我騙著我,那時你心裏一定笑慘了我……”
蘇折道:“我不曾笑過你,反而,我感到很急迫,明明想要告訴你,卻又不能夠告訴你。”
他在她耳邊道:“還有,誰說你不曾有過男人,我不是麼?”
蘇折的話讓沈嫻輕輕一顫。
蘇折微偏了偏頭,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輾轉在她的唇上,又流連在她的耳廓和頸項間。
當蘇折的手,伸進她寢衣的時候,她才猛然迴神,倒抽一口涼氣。
沈嫻來不及反應,就被蘇折撫上了腰肢,她張了張口,蘇折俯頭便堵住了她的唇,將她抵在床上,深沉狠吻。
外頭風雪依舊,她也飄飄搖搖。
“我不曾叫過秦如涼的名字,我也不曾喜歡過他……可是你還是動了她……”沈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亂道。
“我知道我不該去在意你的過去,可是我偏偏……介意得要命……蘇折,你先別這樣,讓我冷靜……”
蘇折嗓音低沉敲在她心上,“你想要如何冷靜。”
沈嫻瞪著他,他輪廓決然,那眼眸裏是吞天侵海般的強硬,和他逼上來的身軀,一點點攻占著她的心房。
簡單的木床搖晃。
床頭那兩個木偶亦跟著輕輕搖晃。
“我不管你是這個沈嫻,還是那個沈嫻,我隻知,除了你,我再不會碰別人。”
“你若是介意以前的沈嫻,你吃醋,你嫉妒,無妨,今夜我統統讓你報複迴來,我重新讓你體會,讓你感受,把這段記憶刻進你的骨子裏,讓你永生難忘。過了今夜後,你要記得,你就是沈嫻,是我蘇折終其一生摯愛的女子。”
沈嫻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句話,一個字。她唿吸紊亂,起起伏伏,眼裏蒙上一層模糊的水光,始終看不清蘇折的臉。
他拂開她眼角的水光,苦笑道:“就那麼不願容我?”
他溫柔地說,“你道我欺騙你瞞著你,不肯認小腿,你可知當時我是種什麼樣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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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著,若是我告訴你了,到最後我卻不能保住小腿的命,不是平白讓你難過麼。若我最後把小腿平安救出來了再告訴你,你就是怨一怨我,也沒有關係。”
沈嫻哽咽,“這就是你所謂的時機?如果我沒有發現他像極了你,最後也沒能救迴他,你是不是就打算永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是,一個人痛苦,總比兩個人痛苦要好。”
最終,蘇折低歎道:“罷了,今夜可能不是一個好時機。”
他欲抽身,沈嫻驀地雙手摟在了他的腰上,不想讓他離開。
蘇折神色一動。
她割舍不下小腿,又何嚐割舍得下他。沈嫻一直都知道,蘇折的隱忍克製和理智清醒永遠是她無法達到的,他也正在努力學習和改變。
小腿說他好,說他不是故意的,她願意相信,以後他一定是個好父親。
今夜所有的解釋,對於她來說,都足夠了。
她放下了心裏的疑惑和包袱,那為什麼不能容他?
蘇折也是她終其一生所摯愛的男子啊。
她隻是迷惘,她到底是不是沈嫻?最開始,不管是對蘇折還是對小腿,她都屬於後來李代桃僵的那一個吧。
她害怕,蘇折想要的不是她,小腿的娘本來也不是她。
她所擁有的這一切,原本也都不是屬於她的。
可就在方才,蘇折好像給了她一個足以讓她銘記一生的答案——她是蘇折終其一生所摯愛的女子。
那她究竟是哪個沈嫻,還那麼重要嗎?
這兩年的時間裏,那麼多個日日夜夜,和蘇折相愛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別人。他們的感情是她自己一點點付出和爭取來的,這段感情裏沒有李代桃僵,也不靠誰的施舍。
以前的沈嫻或許不愛蘇折,可是她愛。她愛到了骨子裏,難以自拔。
所以,蘇折的迴答讓她驀地釋懷了。那些糾結和迷惘也隨之煙消雲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