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衙五傑興高采烈的聚首一味樓。
然後，互相閑聊一會，皮小心嫉妒得皮都癢癢了：“你這小曰子太悠閑了。”
“沒錯，我都看不過眼了。”向來屬於行動派的熊式武，表示了憤慨。
主要是憤慨王策大肆炫耀悠閑生活。盡管朝廷上鬥得你死我活，不過，關(guān)他毛事。
王策的生活是愜意的。尤其在沒有其他人幹?jǐn)_的情況下，尤其舒泰。
很難想象，還有比王策現(xiàn)在更愜意的人和事了。
首先，王策身為南武軍和二處參領(lǐng)，暫時兼任百戶主官。不過，百戶那一個位置，遲早會給諸海棠騰出來，王策現(xiàn)在基本很少親自過問那些事。
參領(lǐng)是總領(lǐng)的副職，如果是一個懶洋洋的參領(lǐng)，總領(lǐng)不介意獨攬大權(quán)。權(quán)勢是美好，不過壓力一樣很大。
王策愛理不理的做法，令任時中和孫允浩兩個上司都很滿意。尤其，兩人都相信王策是談季如的私生子，他們遲早會為王策讓路。
為一個少年讓路，那感覺肯定不舒服。即便任時中跟王策的關(guān)係不錯，所以，王策一旦愛理不理，那反而讓兩位總領(lǐng)感到了尊重，認為權(quán)威沒有被挑戰(zhàn)。
沒人樂意身邊的副手，是一個貪戀權(quán)力的家夥。反正二處總領(lǐng)和南武軍總領(lǐng)，遲早有一個是你王策的，急著上位奪權(quán)，隻會得罪上司。
穿小鞋的滋味，王策肯定不喜歡。
王策每天就是瀏覽一些卷宗，前往一處閱覽一些機密檔案。然後，剩下的時間，要麼吹牛打屁，要麼滿城逛遊找美食，不知有多麼令人羨慕。
身為參領(lǐng)，王策的屁股有點很難描述。在主官隱隱要為他保駕護航的情況下，王策能光明正大的插手不少事，主官多半一樣不會管他。
自由感！沒錯，就是比較自由。
身為參領(lǐng)，乃是高級官員的起點。很多本來需要親力親為的活計，都有麾下的人馬辦好。
王策隻好拈下巴，讚一個：“隻要樂意，總有許多人為你跑腿，這就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好處。”
剩下四傑，無不以憤慨的目光怒視，還炫耀！
王策聳肩：“你們應(yīng)該看到，作為一個領(lǐng)導(dǎo)，有時候我的壓力很大！”
不信？看看皇帝吧。幾天下來，朝堂上是鬥得你死我活，吵吵鬧鬧，爭論不休！
……
……
王策專打大老虎的做法，顯然令南武軍一下子就接受了這一個少年參領(lǐng)。
最重要的是，抓忠王之舉，令大家獲得了不少的好處。加上抓了忠王，一時間二處和南武軍聲勢滔天，宗室子弟遠遠看見了，都跑遠一些。
說二處和南武軍跋扈？跋扈就對了。身為南衙的人，要是做不到無法無天，連跋扈都不敢，要來做什麼！裝點門麵？不稀罕。
有實際好處，又是顏麵有光。南武軍和二處的人，都隱隱發(fā)現(xiàn)，跟這個無法無天的少年參領(lǐng)幹事，多半沒錯，至少比較痛快。
跋扈？這都叫跋扈？
王策覺得很有必要教育一下麾下的人馬，什麼是跋扈。
沒抓幾個大將軍，沒砍幾個王爺，沒削幾個內(nèi)閣大員，你好意思說是跋扈？沒讓世人避之如瘟疫，好意思說是跋扈？錦衣衛(wèi)吐你南衙一臉口水。
實際上，南衙挺不容易。大將軍不好抓，八府大都督清一色是武尊，抓人那是自取滅亡。
內(nèi)閣輔政一樣不好削，輔政每一個都是心相學(xué)士，你去削削看？人家不拿心相削你南衙特務(wù)一頭包。
看似最沒用的王爺，一樣不好砍。皇室當(dāng)中，未必能做到高手如雲(yún)，但武尊乃至武宗，多半是有的。
若不是王策背景詭異，抓王爺那是想都別想，宗正府和內(nèi)閣隨便一個都能把南衙折騰慘。
悠然的小曰子，終歸是有盡頭的。
當(dāng)王策和阿皮他們在吹牛打屁的時候，王大年匆匆在一味樓出現(xiàn)：“大人，連夜審訊，已經(jīng)查出來了。”
王策收斂笑容，肅然起身：“我們迴去！”
“我倒要看看，鬥笠男到底是誰，敢在背後暗算我！”
……
……
王策等人匆匆趕迴二處。
王大年一路報告，很快就把大致的情況描述了一二。
“等一等！”王策神情一動，沉聲：“你是說，忠王府有人親眼目睹，那個鬥笠男走入了戶部趙員外郎的家中？”
“趙員外郎？”王策瞇眼：“你們有沒有想起什麼！”
魯克神色一變：“沙宗！從沙宗搜出來的信件裏，有幾封是沙宗與一個朝廷中人的來往。那個人，好像正好姓趙，似乎也是員外郎！”
“王大年！”王策轉(zhuǎn)臉，口吻嚴(yán)厲！
王大年凜然：“大人，戶部有七名姓趙的大小官員，但是，隻有一個姓趙的員外郎！”
策馬奔馳在道路上，王策率先翻身下馬，大步流星走入二處：“肯定是那個人？”
“忠王府的下人說，隻是覺得很像，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王大年恭敬道。
“無關(guān)的人都放了？”王策不想牽連無辜者。
“幾天輪流審問之後，已經(jīng)放走了一百餘人。剩下的，還在審訊當(dāng)中。”王大年答道。
大步進入陰暗的審訊房，王策攏攏眼睛，凝視著這一個恐懼得麵無血色的少女，一時心生惻隱，歎氣：“是她說的？”
“她是忠王府的侍女，見過鬥笠男，一次無意間目睹。”王大年沉聲。
王策盡量用溫和的口吻：“姑娘，能不能描述一下那個人的模樣和穿著打扮。”
等少女重複一遍，王策對照口供，發(fā)現(xiàn)基本一致，才滿意的點點頭：“放了她！”
重新迴到陽光普照的環(huán)境，王策繼續(xù)遮遮眼：“平素有什麼人跟小忠王來往密切？”
王大年迴憶口供：“恭王，信王……安陽郡王，延邊郡王，此外，還有三皇子！”
“三皇子？”王策鎖眉，不會把皇子都卷進來吧。
諸海棠等人麵麵相覷，若然卷入皇位之爭，那就是潑天大禍了。
須知，這是一個崇尚武力的世界，哪怕是皇子，若然沒立大功或者沒有強大修為，莫要說親王，就是郡王都沒資格被冊封。
皇子受真龍之氣侵蝕，注定無法在武道有任何成就。
若然奪不到皇位，死倒不一定會死。從尊貴的皇子，一落千丈為郡公甚至尚且不如，那種落差絕對生不如死。
皇位之爭，是絕對沾不得。穿越不到一年的王策，都真切認識到這一點。
王大年最後忽然道：“大人，還有一個口供。忠王府在演武之前，突然有兩名真武強者消失，一直沒有蹤影。”
王策猛然駐足，一拍腦門，唐林等十來名真武高手，應(yīng)該從這一點查：“查一查，演武前幾天，各權(quán)貴府邸當(dāng)中，有沒有真武九境的強者失蹤！”
“是！”王大年額頭布滿細細的汗珠，隱隱猜到，他的上司在鬼界演武似乎遇到過什麼可怕的事。
更加可怕的是，他這個少年上司，居然活著迴來了。
王策一個口哨唿嘯：“召集大家，有行動。在最快的時間裏，給我集合。”
“這一次，隻要一組乙等供奉跟著！”
口令快速下達，不少特務(wù)迅速趕來雲(yún)集。王策流露森然，揮動馬鞭：“現(xiàn)在我要二十人查抄戶部趙員外郎！”
“再來二十人，跟我一起，前往戶部抓人！”
戶部？各特務(wù)們瞠目結(jié)舌，這位少年參領(lǐng)果然是幹大事的，連掐著兩衙經(jīng)費的戶部都敢惹！
王策說完，率先上馬，猶如旋風(fēng)一樣轟然奔騰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