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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輕輕的傳音,飄忽送到十裏外的皇帝耳中,皇帝如遭雷擊,麵色駭然大變,噴出一條白色蒼茫的霧氣:“宋斐然!”
皇帝沉默,思緒百轉(zhuǎn)千迴。然後,堅決的徐徐搖頭!
“區(qū)區(qū)一個小叛亂,我倒是想請宋武帝出手,不過,武神卷這東西,我素來隻聞其名,卻從沒見過。”
北唐皇帝的婉言謝絕,乃至否認(rèn)。
宋斐然自是沒放在心上,隻淡定的皺眉一下便當(dāng)沒發(fā)生,隻微笑:“看來,這北唐皇帝倒是很有自信。”
“不過,倒是有一些怪異。”宋斐然見過好幾個皇帝,皇帝身上的真龍之氣會很強烈,猶如真有一條龍一般的感覺。
然而,這名北唐皇帝身上的真龍之氣卻很淡,也並不強烈。
…………姑且不說宋斐然的傳音給皇帝造成多大的震撼。王策和犀利哥在這一邊的山坡上,難得友善的閑聊,犀利哥忽然道:“你身上有唐武擎給你的天使劍。想必,你是知道帝王三寶的價值。”
王策拈下巴,似笑非笑:“你想說什麼。”
“我是當(dāng)今最了解唐武擎的人,沒人比我更加了解他。從來,他隻相信自己,不論什麼,他都隻相信自己。”犀利哥的目光比天氣還要寒冷。
“唐武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為了達(dá)到目的,他甚至能親手殺了他的兒子。”
王策捧腹大笑:“我說,如果你想挑撥我和皇帝舅舅的關(guān)係,那其實沒意義。”
犀利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發(fā)現(xiàn)什麼,也怪異的笑了:“你猜對了,不過,我剛剛發(fā)現(xiàn),你也不相信皇帝。”
“看,這一下就有共同語言了。”王策並不否認(rèn):“你繼續(xù)。”
犀利哥甩甩腦袋,真覺得古怪,王策被皇帝寵溺如此,居然還是不被王策信任:“很多人都知曉,你的母親有非凡的武道天才。但是,幾乎無人知道,唐武擎也是。”
王策眨眨眼,迴頭看了一眼,好在諸海棠他們都在另一邊,聽不到這裏。
“我一直以來,始終懷疑一件事。唐武擎一定是在暗中修煉武道,並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真的修煉成功了。如果北唐有武帝,那就八成是他。”
身懷真龍之氣的人,是很難在武道有成就的。因為真龍之氣天然跟武道真氣衝突,你修為越高,死得越快。
皇帝或許會修煉一點武學(xué),可是幾乎鮮有人能達(dá)到真武九境。因為一旦達(dá)到真武九境,那種衝突就達(dá)到臨界點,必死無疑。
肆意妄為如文繡公主,強行修煉到真武九境,就沒敢再修煉了。
王策咂咂嘴皮子:“這麼說,你就知道多半是看不見皇帝死掉了。”
犀利哥冷冷的掃視一眼:“我也一直懷疑,當(dāng)年的二皇子就是發(fā)現(xiàn)唐武擎的秘密,才因此而慘死。”
“今曰一戰(zhàn),他居然始終不動帝王三寶。這難道不是證明?”
有意思,說來也有道理。王策撓頭,如果皇帝是武帝武宗,多半恨不得離帝王三寶遠(yuǎn)一點。畢竟那玩意,越粘就越濃烈,對身體越不好。
九五袍能保皇帝安全,鎮(zhèn)國璽能調(diào)運真龍之氣鎮(zhèn)壓武者修為,而天子劍,更加能臨時造就五名堪比武宗的大高手,哪怕隻能揮灑一招。
王策腰上這一把天使劍,哪怕不會武學(xué)的人拿了,若然動用裏邊的力量,雖然一次就會消耗光,可那一招施展的威力,就堪比武宗。
皇帝真夠意思呢。王策感慨,眼前仿佛掠過當(dāng)曰老汪太監(jiān)把劍交給他的說辭,說是皇帝臥病。
是真的病了?還是因為接觸真龍之氣,造就天使劍,所以倒下?王策忽然不想追究。
“你都快沒命了,還不跑?”王策忽然道。
“跑不了。”犀利哥視死如歸,淡淡道:“天下雖大,離不了北唐,都是死路一條。雙方都要殺我。”一頓,他譏誚:“難道你就不想要我的命!”
王策瞇眼,嘿然:“跟明白人聊天,就是痛快。”
“今曰,陛下是挖了一個好大的坑,我真想看,哪一個白癡會掉坑裏。”
犀利哥臉色微變,王策笑嘻嘻道:“不曉得是否旁觀者清,我發(fā)現(xiàn),好像你那邊的人,受傷的人不少啊。”
犀利哥是修為不成,看不出多少。不過,戰(zhàn)局發(fā)展的確比較微妙。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皇室這一邊的九大武宗,基本是分成四波人馬各自為戰(zhàn),反是不如皇帝這邊的來的團結(jié)。
“各自為戰(zhàn)嘛,難免救援不及。是這個道理吧?”王策故意問。
恰是因為各自為戰(zhàn)的關(guān)係,或許是有意為之的關(guān)係,九大武宗身上大多都有了一些傷勢。這隻要在恰當(dāng)?shù)臅r間不能恰當(dāng)?shù)木仍?br />
王策話音未落,站在鬆樹下的皇帝,凝目巡視,鎖眉半會,忽然大聲厲喝:“正耀皇叔!”
唐正耀霎時仿佛鬼魅,悄然無息的出現(xiàn)在楊淇身後。超過一般琉璃武宗的恐怖戰(zhàn)力,轉(zhuǎn)瞬爆發(fā),一個戰(zhàn)靈合體,幾乎把最大的爆發(fā)力一下子轟爆出來。
楊淇正麵被談季如等三名歸元武尊纏住,一時脫身不得,縱是有防範(fàn)之心,也在開戰(zhàn)後就放下了。哪裏想到,皇室竟然打到一半,就忽然偷襲。
那潑天一般的爆發(fā)力,從頭頂轟下。楊淇的護身罡氣幾乎就是一閃,就被強行打碎,一掌蘊藏絕強力量,將她的腦袋一舉得稀爛。
…………這一舉偷襲,便是誰都沒想到。頓時,無數(shù)人震驚無比。
東寧的黨文傑和大世的郭源,毛骨悚然,厲嘯震天:“唐正耀,這果然是你們布下的陷阱!”
“正耀,你瘋了。”唐正玨和唐正越震撼得目瞪口呆。
唐正耀像坦克一般橫衝直闖,一把將一名大世的三花武尊轟殺,酷烈道:“並非陷阱。這是臨時起意,皇帝說服我了,這是家事,不該外人插手。”
唐正越和唐正玨的反應(yīng)足夠了,不是事前布下的陷阱!黨文傑和郭源凜然,也不知該憤怒還是該埋怨倒黴。
兩國本來懷疑這是陷阱,引武宗過去殺掉。結(jié)果,種種證明並非陷阱。然而真來了,打到一半,結(jié)果又變成陷阱了。這不是玩人找樂子嗎!
“唐正越,唐正玨,還不出手!”唐正耀厲喝。猛然想起皇帝昨曰的交代:先暗算東寧的人。
先把矛頭對外?唐正越和唐正玨未必就甘心,奈何,東寧和大世,乃至夏家人馬的眼神已經(jīng)不對了。一咬牙,各自撲上前去。
老汪太監(jiān)喘息退迴來,皇帝大喝:“夏家的人聽令,隻要聯(lián)手一並除掉這些東寧和大世的人。朕赦免你們夏家的逆謀大罪!”
夏家的人頓時躊躇。
皇帝淡淡道:“敢不敢賭一把,就賭朕會不會赦免你們,就看你們敢不敢賭了。”
山坡上的王策忽然開心大笑:“你說,夏家會不會賭這把。”
犀利哥就像被人拿鞋底抽了一輪:“四家加起來,隻有七名武宗。如果沒了夏家,世家的武宗會很少,會沒有安全感。沒安全感,就說不定會發(fā)瘋。”
在皇帝顯然在準(zhǔn)備大戰(zhàn)爭的時候,除非皇帝下定決心要鏟除世家,否則,跟夏家做一定的妥協(xié),那是必須的。少了一個夏家,會令其他三家不安。
“皇帝,我們夏家跟你賭這一鋪。”夏家的人得出一樣的叛亂,果斷易幟變幻立場。
“走啊!”黨文傑和郭源臉色狂變,歇斯底裏的狂唿,拔腿便要逃遁。奈何,一時被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掷p住,想走都走不掉。
唯一趁勢逃遁的,便是倪天心。當(dāng)倪天心爆發(fā)戰(zhàn)靈技,化身彩虹,眼看消失的時候。
王策忽然抬指頭,像槍口一樣指著啪的配音一下:“唐崢,看你的了。”
白皚皚的深山老林裏,一條狂龍般的身影逆襲向天。轟隆一下巨震,就把倪天心轟下來,三兩下就逼迴來。
“好。唐崢,做得好。”皇帝充滿笑意的讚道。
“唐崢,你不是被擒在京城,怎麼……”唐正越迷糊脫口。
唐崢流露一抹苦笑,他和唐正耀一樣,是立場較為中立的。皇帝能說服唐正耀,說服他更加容易。
一時,形勢逆轉(zhuǎn)。
皇帝這一邊的四大武宗聚首,加上大內(nèi)營三位,老汪和軍機院正,再有兩位夏家的武宗,一時頓時膨脹為十一名武宗。這是北唐能動用的最強大武力。
十一名武宗,群毆三名武宗,那該是多麼淒慘的一幕啊。王策不勝唏噓。
“你以為……你們就贏定了?”大世的郭源喘息,發(fā)出一個連綿數(shù)十裏的破空銳嘯!
王策笑意越發(fā)的璀璨:“如果我是郭源,我一定不會釋放這一個信號。因為,這顯然就是皇帝給他們布下的……陷阱。”
犀利哥冷漠的發(fā)出一聲冷笑:“也好,我就知,唐武擎必有憑仗。那今曰,我就來看看,是否像我猜的一樣!”
“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他殺親兒子,到底為了隱瞞什麼。除非,他是……武帝!”
十裏外的宋斐然忽然眼色一動,長身而起。
皇帝無悲無喜,顏色不變,淡淡然的平視天空:“果真來了?那就最好不過了。”
“朕說過,今次,要一舉解決所有問題。”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