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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恩會完了。”
一邊匆匆趕路,一邊自言自語。犀利哥眼有一絲古怪的神色:“神恩會本來先天不足,然後,貿(mào)然行事,急於求成,經(jīng)過這一次慘敗,那就會走下坡路了。”
“主上,我看未必。此番神恩會五大武帝,沒道理會大敗。”鬥笠男表示不同意。
犀利哥挑眉,搖頭:“不,我說了,神恩會先天不足,短板太多。武帝數(shù)量除非多到能保打天下的地步,不然就意義不大。”
按王策的說法,犀利哥果然就是屬兔子的,應(yīng)該叫犀利超跑,凡是一旦嗅到危險,立刻拔腿就跑。這次他無疑也是做出了一個極為果斷的決定,否則一旦逗留,王策一定會殺他。
超跑哥溜得早,保住命了,卻也沒看見,不知曉罪城之戰(zhàn)的過程和結(jié)果。不過,這不影響他做出某些判斷。
今次,是神恩會走下坡路,乃至衰敗的轉(zhuǎn)折點,此乃大勢。
“立身不端,行事不正。此乃成大事者的忌諱。”犀利哥淡淡解釋,所謂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隻要得了天下,就能抹去不幹淨(jìng)不光明的東西。
屁民自然是不重要,是被蒙蔽的對象。可,神恩會的作風(fēng)如此,憑什麼吸引其他人才的投效?沒有人才投效,那就連成王敗寇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各路人才投效,還想成大事,一統(tǒng)天下?一統(tǒng)茅廁去吧。
“王策今次有意出售武神卷,卻偏偏故意縱容大律等有心人挑唆貪心,縱容各路人馬對武神卷的貪戀。然後,出手教訓(xùn)了所有人。這看來似乎是得罪了九洲所有最大勢力。”
“可其實恰恰相反,此舉是在亮拳頭,亮強勢的一麵。各大勢力不會太過反彈,反而,此舉很快就能在未來的幾年裏,給北策府吸引大量的人才。”
是啊,王策一個人就敢打臉九洲幾十個勢力,這份強勢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來了。
如果來到一統(tǒng)大戰(zhàn)的時候,隻怕憑這份強勢,就足以讓大軍所到之處,無不望風(fēng)而降。這,就是爭霸九洲的資本。
“神恩會不該急於求成,也不該得罪王策。”犀利哥搖頭,目光灼熱:“神恩會完了,這對我來說,也未必是壞事。”
一路很快就來到某處,也是神恩會的某個秘密據(jù)點。是今次行動約定的匯合地點。
來到此地,犀利哥很快就找到一個商會,進(jìn)入其中,卻察覺其中的氣氛悲慟並充滿哀傷和憤怒。
犀利哥凝重,進(jìn)入其中看見了戀鴉兒和寂滅。
此番神恩會五大武帝,五大琉璃武宗,八名不夜武宗襲擊王策,卻僅僅隻有一名武帝,一名琉璃武宗,三名不夜武宗逃生迴來。
損失慘重?zé)o比,甚至比幾年前和大律的大戰(zhàn),更加淒慘。
犀利哥很快就從寂滅和戀鴉兒的口中,獲知了此戰(zhàn)的全部過程。他很謹(jǐn)慎的看了麵色鐵青,卻悲慟欲絕的寂滅一眼,輕聲道:“能否把細(xì)節(jié)說一說。”
戀鴉兒麵色蒼白,緩緩道來過程和細(xì)節(jié),末了,她咬牙冷酷:“今次,中了王策的計。”
“是王策給我們下了套。”犀利哥倒抽一口涼氣,拍腦門沉吟:“王策的大律之行,就開始下套。”
轟!寂滅怒火沸騰:“我們要報仇,血債血償!”
犀利哥隱蔽的皺眉一下,心底感慨,神恩會果然先天不足,缺乏人才啊。這都什麼光景了,還考慮報仇?
此戰(zhàn),神恩會的意誌武帝幾乎全部戰(zhàn)死,能不能打得過都是一個問題。何況,此戰(zhàn)之?dāng)。穸鲿䦟嵙Υ蠓瓤s水,自保才是要緊的。
…………“寂滅大人。”
戀鴉兒凝聲,寂滅頹然跌坐。怒火攻心,卻也架不住事實殘酷。
戰(zhàn)損四大意誌武帝,對神恩會來說,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打擊。想起戰(zhàn)死的兄弟姐妹,寂滅老淚縱橫:“如此血海深仇,難道就一定要等曰後才能報仇?”
犀利哥咳嗽一下,清嗓子:“寂滅大人,以我之見,恐怕迫在眉睫的不是報仇,而是自保。嚴(yán)防……王策!”你神恩會想報仇,難道王策就不想報仇?
扯淡。王策是順手挖了坑,可那也是神恩會自找的,不去找王策的麻煩,這坑就不能奏效。真以為王策沒脾氣啊?
王策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是小人報仇仇不過夜?犀利哥不知道,但以他對王策的熟悉,他相信王策百分之兩千的會報複神恩會。
“你是說?”戀鴉兒好看的眉毛輕輕鎖住。
“東寧。我不知其他,不過,東寧是一個擺在明麵上的弱點。”犀利哥咳嗽一下:“我相信,王策一定知道東寧的事了。”
“怎麼可能!”寂滅震怒咆哮:“是誰泄露的!”
犀利哥差一點笑出聲來,這還用泄露?就憑王策在北唐那些時候發(fā)現(xiàn)的種種線索端倪,猜也能猜出幾分吧。
哪怕他王策不肯定東寧和神恩會的關(guān)係,你寂滅真以為王策會在乎猜錯?戰(zhàn)靈大軍一旦兵臨城下,就算猜錯,又如何。
八大武帝坐鎮(zhèn),戰(zhàn)靈軍無數(shù)。講武力,拚不過王策,論兵力,王策也未必就怕了誰。這時跟王策幹上,那就是自取滅亡。
戀鴉兒凝眉,淡淡道:“八大武帝肯幫助王策,一定有隱情。”也不是情報不給力,實在是紀(jì)千敗他們的秘密,乃是上一代武帝傳給下一代的武帝,外人完全沒機(jī)會知道。
犀利哥點頭,八大武帝各自出身不同,來自各國。本來以為是紀(jì)千敗喊來的,此時一想,一定是有某些緣故。
略微思量,犀利哥搖頭:“我以為,東寧反而威脅不大。”見二人詫異,他自信道:“東寧是擺在臺麵上的,他想什麼時候動,就什麼時候動,反而不急於一時。”
“如果時機(jī)得當(dāng),他甚至能幫助北唐,一口吞並東寧。”
此言一出,寂滅立刻變臉。犀利哥坦然,他為什麼說神恩會成不了大事,反而會完蛋?東寧,神恩會苦心經(jīng)營東寧,一心想以此來爭霸天下,從而鹹魚翻身。
奈何,行事太過急於求成,八成暴露在王策眼底了。王策都不必幹什麼,隻要公布這個秘密,那神恩會的爭霸大計,就徹底玩完。
戀鴉兒淡淡道:“不錯,我以為當(dāng)務(wù)之急是收縮人力物力,以免被王策襲擊。”
犀利哥自信耀眼:“暫時收縮自保,乃是不二之法。等待下一個機(jī)會,因為很快,三五年內(nèi),大律和王策必有一次致命衝突。”
寂滅皺眉:“你是說?”
“武神卷!”犀利哥很明白,經(jīng)過這一次,神恩會折損太多,必然被迫啟用某些人。他已經(jīng)半隻腳踏入神恩會的核心了,沒必要出太多的風(fēng)頭。
戀鴉兒被點醒,剎那色變:“武神卷,他允許外人參閱武神卷。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突破修為,出現(xiàn)更多武宗武帝。大律想要一統(tǒng)天下,就會平添無數(shù)阻礙……”
好一條釜底抽薪的絕戶計!
空曠的屋子裏,想起戀鴉兒生澀的話音:“對我們,也是一樣!”犀利哥歎了口氣,要不,他為何說神恩會完蛋了。
寂滅臉色鐵青,仿佛被重?fù)粢幌拢瑩u晃向犀利哥擺手:“你先出去!”
…………犀利哥走出來,等了一會,戀鴉兒才一臉蒼白的從裏邊出來,看他一眼:“有事?”
“走一走?”犀利哥作勢欲請。
戀鴉兒走在前邊,犀利哥跟上,沉默無語。半天,犀利哥才忽然道:“今次的挾持人質(zhì)計劃,是誰提的?為何會通過?”
戀鴉兒一言不發(fā),絕美的身姿似乎透出一股孤寂,半會才有話語傳來:“你不必過問。”
犀利哥不以為意,繼續(xù)道:“我們有多少武帝,多少武宗?有多少秘密據(jù)點?將來要如何,會走上一條什麼路?”
“你會知道,但不是現(xiàn)在。”戀鴉兒疏淡的話語傳來。
犀利哥流露一個古怪的神色:“除了東寧,你們是否還控製了另一個強國?”
戀鴉兒的身影一頓,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犀利哥閃耀銳利與自信,也是淡淡的一語,讓戀鴉兒渾身驟然一震:“其實,你也不知道,為何會有挾持人質(zhì)如此愚蠢的提議,更加不知為何能說服寂滅等人。”
“其實,你也沒有得到神恩會的完全信任。”
戀鴉兒頓足不前,犀利哥自顧自的走上去,反超她,似乎自言自語:“如此愚蠢的提議,分明是自取滅亡,其中必有隱情。而你,並不知其中隱情。”
“你和邪王,想來就是神恩會的兩大智囊。不過,你似乎不善於大略,邪王雖是聰明,卻未能達(dá)到布局東寧的地步,今次更加有失水準(zhǔn)。”
戀鴉兒眼中冷光一動:“唐承明,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犀利哥斯文有禮的微笑:“我甚是好奇,你身為神恩會兩大智囊之一,為何會得不到完整的信任?”
他似乎篤定了某些事,微笑直視:“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你不知我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戀鴉兒目光冰冷。
犀利哥斯文一笑,仰望天空:“罪州下雪了,這兒也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天空飄雪。
犀利哥忽然垂首:“合作吧,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