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坤前腳從陳耀那裏出來,後腳又被飛雄叫去,又問了一遍阿輝被殺和大圈幫掃場的事情。
“阿坤,我之前送你去認識忠信義的soso姐,本來是想和她合夥做生意的,天有不測風雲,soso姐栽了,但是我還是承你這個情。
社團裏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說起來是洪興旺角的堂主,那個陳耀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沙塵超更是仗著自己老爸的資曆整天蝦蝦霸霸。
明明是陳耀貪圖阿輝那個混蛋能打,才收他過檔,結果差點捅出大簍子。你追上去擺平這件事,本來是有功的,也被陳耀那個混蛋輕飄飄一句‘包賠損失’給糊弄過去了。
這些我都會記得的,社團也會記得的。”
飛雄都這麼說了,靚坤隻好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我是洪興仔,為社團做事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臉上笑瞇瞇,心裏媽媽p。
飛雄和陳耀兩個混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分明是拿自己當凱子。說的這麼好聽,沒見你請我吃頓飯。
……
應付完兩個老大,靚坤才有時間迴到馬欄。
如盧家耀所說,骨精強在事態平息之後就迴來了,已經把馬欄裏被踢翻的櫃臺扶起,打碎的玻璃掃掉,割破的沙發繃上膠帶,手裏拿著雞毛撣子正在到處撣灰塵,抬頭看了一眼靚坤。
“阿坤,你迴來了,剛才耀哥派這位花哥過來,不僅送了錢來彌補那些省港旗兵掃場造成的損失,還說以後這位花哥就留在這裏,多一個人看場。”
骨精強口中的那位花哥一迴頭,嚇得靚坤差點吐出來。
如花!
一個身穿藍色t恤、滿臉胡渣、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猥瑣家夥出現在靚坤麵前。
“坤哥,你來了?”
“你……你哪位啊……”靚坤嚇得雙手交叉,比出一個鹹蛋超人(奧特曼)的姿勢,護住自己的前胸。
“我就是如花,耀哥讓我過來幫你看場。”
“你有沒有搞錯?我這裏是馬欄,專門服務那些出來偷歡的癡男曠女的。看到你,,個個都想出家當大德高僧。你看場?看什麼場?墳場嗎?歌連臣角還是和合石(歌連臣角紀念花園capecollinsongardenofremembrance,和合石墳場wohopshekcemetery,香港墳場名)啊?”
“我從來不帶男的。”靚坤嫌惡地排掉如花伸過來的手,又往後退了一步。
“你別當我是男人就行了!反正女的也沒見你帶過啊!”
“旺角這麼多行家,你幹嘛要逼我呢?”靚坤坐在櫃臺前,拿了一瓶汽水,打開瓶蓋,插上吸管,叼著吸管,開始嘬汽水。
“因為你人好。”如花也坐到櫃臺前,一邊說,一邊右手托腮——這個動作如果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就叫嬌羞嫵媚,出現在如花身上,看得靚坤隻想嘔吐。
“誰跟你說我是好人?你一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不是好人了。”靚坤轉向如花,努力做出一個兇惡的表情。
“那就對了,試問在道上混的,有誰是好人呢?”如花還不死心。
“我不止不是好人,更是喪心病狂那一種,江湖上都叫我‘喪坤’,喪心病狂的喪啊!不妨跟你說,你要是跟我,那些老的牙都快沒有的富婆就全部歸你,全套服務,錢就一毛都沒有,全部歸我。”
“我無所謂,全套就全套囉!”如花說到“全套”的時候還露出興奮的表情,看得靚坤都感覺到害怕。
“但是,這一行的辛酸事,很多都不足為外人道也。老實說,很多人,特別是那些又老又醜的富婆,你行嗎?”
“那犀利不犀利呀?”
“當然犀利,犀利得你都不敢相信。”
“那就好,我就擔心她們不夠犀利,對不對?”如花十指交叉,露出向往的表情。
“你究竟是惡鬼的化身,還是上帝的廢品?。”靚坤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快崩潰了。
“坤哥,幫幫手啦。”
“哎,你既然這麼想做,我就替你想想辦法吧,我知道有一個人,他一定有很多適合你的客人。”
“誰啊?”
“我們的老板骨精強啦!
如花露出害怕的表情,“不是吧?”
“你不信啊?不信的話,你自己問一問她。”m.Ъimilou
如花抿著嘴搖了搖頭。
“不敢啦?這樣吧,有機會我跟他聊天的時候,我替你問他好了。”
這時,一個聲音插進來:“不用等機會,你現在問我就行了。”
骨精強倒提雞毛撣子,一下打在靚坤頭上。
如花急忙跑到骨精強身後,“老板,他說你壞話。”
靚坤捂著頭,拿著汽水瓶,站起來,自言自語道,“啊,突然記起來還有一筆賬沒有收迴來。”
不等靚坤逃走,骨精強就追上來,一把揪住靚坤的耳朵,“臭小子,到處跟人說我是變態。”
靚坤順著骨精強的手彎著腰,“開玩笑嘛,別那麼小氣。你輕點,小心耳朵被你揪下來了。”
骨精強鬆開靚坤的耳朵,“開玩笑?!如花,晚飯少做一個人的。”
靚坤一邊搓著耳朵,一邊嘖嘖有聲地說道,“你今天真漂亮,衣服很時髦,很有品味啊!我很喜歡啊,哪裏買的,介紹我也去買一套行不行啊?”
“不用胡扯了,拍馬屁也沒用。”
“真的很漂亮,我真的很喜歡嘛!”
骨精強終於繃不住表情了,用手指鑽著靚坤的太陽穴,“嘴巴像抹了蜜!”
靚坤指著門外說道:“不玩了,有客人來了
骨精強迴頭一看,馬欄的玻璃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七八個精壯漢子。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