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這個秋天,我們荒唐又真實,可笑又熱血。
不負青春,不負韶華。
——沉子璐
兩天假期很快度過,沉子璐吸取上次的教訓,帶了充電器。
崔安雅將行李箱放在床下,小姨把水果擱在沉子璐的儲物櫃裏,叮囑她,“小璐,桃子容易爛,你先吃,蘋果能存幾天。還有牛奶別忘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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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沉子璐迴頭,“媽,箱子放這邊,那邊是海螺的地方。”
崔安雅挪了挪行李箱,又把洗臉盆靠著箱子放好,拖鞋擺正。
“書包給我,你上去把床單鋪了。”
崔安雅托著沉子璐的書包先放在窗臺上,小姨拿出床單被罩遞給沉子璐,後者爬上床將床單先展開。
彼時,冉敏進來了,一到沉子璐笑語,“今天你第一個啊。”
沉子璐跪在床上往下,“你來的也挺早。”
冉敏打招唿,“阿姨,小姨。”
崔安雅上次錯過送沉子璐,對她的室友不熟悉,問道:“你跟小璐同班嗎?”
“是啊,阿姨。”
小姨說:“你床單也沒鋪了,我?guī)湍恪!?br />
“不用小姨,我自己行。”
沉子璐將被罩套好,“一會兒我?guī)湍恪!?br />
冉敏放好行李,從書包裏拿出一大袋鮮花餅,“小璐,給,我爸給我郵迴來的,你嚐嚐。”
沉子璐接過,著包裝上標注說:“五種鮮花做的呢。”
“是啊。”
“謝謝啊。”
冉敏朝她挑眉,“客氣呢。”
隔了二十分鍾,盛海蘿第三個到寢室,崔安雅和小姨已經(jīng)迴去了,仨女生互相幫忙收拾妥帖,背著書包去教室了。
沿著柏油路往教學樓走,盛海蘿問:“五號就月考了,你們有把握沒?”
冉敏胸有成竹,“時刻準備著。”
“你呢小璐?”
沉子璐一撇嘴,“就那樣唄,考了才知道。”
盛海蘿歎口氣,“我心裏沒底。”
沉子璐摟著盛海蘿肩膀,“不是還有我墊底呢,你怕啥。”
到教室後,沉子璐見關正行的座位還空著,平時他來的都很早的。
溫拓希從教室外進來,“沉子璐,肖老師通知你收作業(yè)。”
“關正行呢?”
“他請假了。”
沉子璐問:“他怎麼了?”
溫拓希說:“聽說生病了。”
“哦,”病了啊,“什麼病?”
溫拓希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肖老師沒說。”
沉子璐收完作業(yè)送去辦公室,到肖老師正在教桉,問句:“肖老師,”
“嗯?”肖老師抬起頭。
“我聽溫拓希說關正行請假了。”
“是啊,他生病了。”
沉子璐又問:“他得了什麼病?”
肖老師說:“感冒了。”
“很嚴重嗎?”
肖老師笑了,“就是發(fā)燒了,在家休息幾天就好了。”
“哦。”沉子璐抿下唇,“那我迴去了。”
沉子璐剛轉身,肖老師喊她,“沉子璐,”
“哎,”沉子璐迴到辦公桌前,“什麼事兒啊肖老師。”
“要月考了,準備的怎麼樣?”
提到考試,沉子璐人就蔫了。
“關正行平時沒少幫我,該背的我也都背了,就不知道出題老師愛不愛我了。”
‘嗬……’肖老師笑了,“出題老師肯定愛每一個學生。”
沉子璐噘嘴,“那就讓出題老師手下留情,題簡單點。”
肖老師站起來,“走吧,該上課了。”
沉子璐跟著肖老師一起走出辦公室。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關正行都沒來上課,沉子璐習慣晚上對題,突然沒這個項目,還有點睡不著了。
‘唉……’沉子璐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的,還唉聲歎氣的。
盛海蘿在沉子璐下鋪,上麵人一晃,下麵的床也跟著動,一次兩次的還好,連著三天晚上沉子璐都折騰的厲害,盛海蘿也睡不著。
“小璐,”盛海蘿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了,“你在上麵翻騰什麼呢。”
沉子璐眨眨眼,“我不動了。”
盛海蘿閉上眼瞇了會兒,沉子璐又躺不住了,慢慢的翻身,將被子拉過頭頂,打開手電筒變換著光的顏色。
須臾功夫,床鋪輕微晃動,接著被子掀起一角,沉子璐到盛海蘿爬進來了。
“你怎麼上來了?”
“往裏點。”
沉子璐往裏挪了挪,盛海蘿躺在她身邊,倆女生蓋著一床被子,著天棚。
“你為什麼睡不著啊?”盛海蘿小聲問。
沉子璐說:“我也不知道,就是睡不著。”
“是不是快考試了,壓力大?”
沉子璐想了想,“……可能吧。”
“別擔心,會好的。再說,他們三還幫我們倆補習,不會白費功夫的,肯定會有效果。”
“嗯。”
“睡吧。”
沉子璐閉上眼,“嗯。”
又隔了幾分鍾,盛海蘿沒聽到均勻的氣息聲,側過臉一,果然沒睡。借著樓下路燈光,到沉子璐眼睛睜得大大的,她問:“你真不困啊?”
沉子璐側躺著,突然問:“海螺,你說關正行就一個感冒,怎麼三天沒來?”
“你就為這事睡不著?”
“倒也不是。”
沉子璐說:“有個人總在你耳邊督促你學習,上課走神提醒你,不懂的題立刻給你講明白,連晚上都帶著你熬夜刷題,突然沒這個人了,你就感覺好像少點什麼事。”
盛海蘿明白了,“你想關正行了。”
“……誰,誰想他了。”沉子璐不好意思的否認,“我才沒想他,我的意思是……人的習慣挺可怕的。”
“也是,”盛海蘿讚同她的觀點,“關正行沒來的時候,也沒人這麼嚴格督促你。”
“你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了。”沉子璐把手電筒舉在半空,“海螺,你說我是不是欠管啊。”
‘噗嗤’盛海蘿沒忍住笑,“你一說,我突然想起孫悟空了。你就像孫悟空,關正行就像唐僧,這手電筒就是緊箍圈,五三就是他的緊箍咒,你每天都被他念幾次緊箍咒,可能就習慣了。”
“……”這比喻,沉子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說像不?”
沉子璐翻身俯臥在床上,手電筒的紅光一閃一閃的照亮麵前的牆壁。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盛海蘿把她手電筒握住,“小璐,睡吧,一會兒把別的同學都吵醒了。”
“……哦。”
沉子璐閉上眼,盛海蘿說:“別這麼躺著,我媽說壓著心髒睡不好。”
她翻個身,手裏還攥著手電筒。
眼著明天就要月考了,沉子璐抱著一摞作業(yè)敲開肖老師辦公室的門。
“肖老師,這是今天的語文作業(yè)。”
“放那吧。”
沉子璐沒走,肖老師抬起頭,“還有事?”
“嗯……”沉子璐抿下唇,“我想問問關正行病好了嗎?”
“他家裏沒來電話,估計沒好。”
沉子璐有點急了,“那明天月考他不參加了?”
肖老師說:“嗯。”
沉子璐指了指門,”我迴去了肖老師。”
剛走出辦公室,沉子璐下樓就奔著實驗樓跑了。趁著沒人注意,沉子璐從褲兜裏拿出手機,開機後按下關正行的手機號。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沉子璐又打了一遍,還是關機提示,她又登陸Q.Q,點開關正行的對話框,給他發(fā)去信息。
給點時間重新唿吸:關同學,在不?
給點時間重新唿吸:聽肖老師說你病了,好了嗎?
給點時間重新唿吸:在不啊?
給點時間重新唿吸:明天就月考了,你不來參加嗎?
給點時間重新唿吸:關同學關同學關同學關同學關同學!!!!
她連發(fā)了十多條信息,關正行也沒迴她,沉子璐有些擔心了。
上課預備鈴響了,沉子璐趕緊關機,撒腿往樓下跑。
午飯時間,食堂裏飯菜飄香。沉子璐端著托盤坐在平時吃飯的位置,斜對麵就是關正行坐的桌子。
她邊吃邊想,關正行就算生病,也不至於關機,難道病的很重?病糊塗了?
吃了幾口菜,她突然想起放假那天發(fā)生的事。
她爸開車繞路去買水果,正巧路過關正行家小區(qū)門口,到他站在路邊跟他阿姨在爭論什麼,氣氛不是太好,沉子璐就沒讓父親停車。車都快到路口了,沉子璐又迴頭眼,他阿姨居然上手推他,比比劃劃的態(tài)度特別惡劣。
“……”會不會跟他阿姨吵太兇,不讓他上學啊?
沉子璐問身邊的盛海蘿,“海螺,下午是不是有節(jié)體育課。”
“有啊。”
沉子璐貼著她耳邊小聲嘀咕,盛海蘿聽完眼睛膛大,“什麼,你要出唔……”嘴巴被捂住。
“噓……”沉子璐讓她別出聲,放開手說:“你別讓人聽見。”
盛海蘿擔心,小聲說:“不行吧,學校的柵欄那麼高,你怎麼上去啊。”
沉子璐哼一聲,明擺著不放在眼裏,“我跟你說,我小時候爬過比咱們學校還高的樹。”
“能行嗎?”盛海蘿皺著眉,“我覺得你的計劃不太可行。”
譚笑突然轉過來,“什麼計劃?算我一份。”
溫拓希也朝沉子璐揚下眉,“還有我。”
沉子璐捂住臉,這是都聽見了。
下午,體育課。
沉子璐跟著隊伍跑圈,跑到後半程朝幾個人使眼色,溫拓希點下頭,帶著隊伍奔著運動場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