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似乎,葉卓華在動。
可定睛一看,卻還是原來的樣子,葉卓華半躺在塌上,緊閉雙眼。
顧夭夭失望的收迴視線,輕柔眉心,想著許是因為自己太緊張,才出現了幻覺。
不對。
顧夭夭再次將視線放在葉卓華身上,她確定葉卓華是動的。
終於,在她發現了葉卓華哪裏動了,看著他的肚子,不停的顫抖。
這人,分明是在笑!
顧夭夭的腦子轟的一聲,想也不想,直接掐向葉卓華的腰。
葉卓華慘叫一聲,身子猛的挪在一邊,眼睛也瞬間睜開,“這是要謀殺親夫!”
顧夭夭眼睛紅紅的,“既然醒來的了,還裝作昏迷,誰慣的你這個毛病!”
葉卓華原本還要說笑,看顧夭夭都快哭了,心軟的一塌糊塗,“我這不是,一直沒有機會醒來?”
從他進了這個院子開始,烏泱泱的一堆人,耳根子就沒有清靜的時候。
現在終於單獨與顧夭夭在一起了,這不趕緊醒來,免得真的嚇到顧夭夭。
“不氣了。”葉卓華起身,將顧夭夭抱在懷裏,輕輕的拍著顧夭夭的後背,“你若還氣,打我罵我都成。”
聽了這話,顧夭夭原本就想收拾他,這下更不會客氣,狠狠的擰在葉卓華的身上。
而且,專挑葉卓華的嫩肉。
這麼掐還不如真打幾下,葉卓華是真的疼,咧著嘴卻一哼都不哼一聲,由著顧夭夭發泄怒火。
他越不吱聲,顧夭夭越對自己手上的力度沒數,下手自然是更狠了。
過了良久,手都擰酸了,這才將人放開。
葉卓華低頭吻在顧夭夭的眉心,“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顧夭夭很自然的閉上眼睛,隻是腦子裏突然一閃,猛地將葉卓華推開,“你剛剛說什麼,烏泱泱一片人而且還是沒機會醒來?”
也就是說,葉卓華早就醒了?
葉卓華歎了口氣,“我就沒暈,不過是將計就計,讓他們得意忘形罷了。”
葉卓華也是無奈,大概葉父做的尚書時間久了了,大家都就他當成了肩不能挑的文臣了。葉父對葉卓華自也算是要求嚴格,從小身手便也不錯。
再加上,上輩子葉卓華本來就過著刀下撿命的生活,什麼兇險的場麵沒見過?若換成旁人,今日或許真的,不死也傷,可對於現在的葉卓華,他毫不誇張的說一句,小場麵。
更何況,今日那人除了說了左從文的事,後頭還小聲的跟了句,小心,是以,葉卓華心裏有數,反應自也快。
葉卓華雖然說的囂張,可顧夭夭卻多少有些心疼,上輩子,到底日子難過。
看顧夭夭的臉色緩和下來,葉卓華笑了笑,“我若不暈,怎知你願意為了我,與旁人拚命?”
還,不死不休!
這暈,倒是值得的。
不提這事也就罷了,一提顧夭夭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猛地將葉卓華推開,“我瞧著,你就是活該。”
“而且,那話我也隻是隨口說說,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為了你吧?”眉毛一挑,說的格外認真。
葉卓華揉著心口的位置,事實告訴他,做人一定不能太嘚瑟。
自己的嘴非要賤,這種事知道便好了,還非要說出來,這不是將刀子往顧夭夭跟前送。
“我瞧著你無礙了,自己在這躺著吧。”說完,毫不留戀的起身。
葉卓華看著空空如也的懷裏,不敢置信的抬頭,“我說無礙,隻是安慰你的,我現在頭就疼。”
“我又不是大夫,你頭疼我能有什麼法子?”顧夭夭頭也沒迴,遠遠的甩了這麼句話。
很快,便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出去之後,顧夭夭倒沒有走遠,隻是交代下頭的人,讓他們與主屋那邊傳個消息,就說葉卓華已經醒來了,讓他們莫要擔心。
等著他們安頓好後,再悄悄的給馮顧兩家送消息便可,路上萬不能聲張。
交代完這些,顧夭夭便轉身迴去瞧葉卓華,到底是受傷了,葉卓華雖然說他現在無礙,可顧夭夭總是擔心的很。
顧夭夭腳下的步子快,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瞧著葉卓華在藏什麼東西。
“你在做什麼?”顧夭夭瞇著眼,雖說虛晃了一下,可卻也看到,似乎是個瓶子。
“沒什麼東西。”葉卓華佯裝鎮定的,拽了拽自己的被子。
顧夭夭將自己因為假裝要出門,手裏拿著袍子扔在一旁,一步步往塌邊走去,“說。”
表情,格外認真。
那種瓶子,一般隻是用來裝藥的。
這麼看來,葉卓華也許,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才編出沒有受傷的話來。
看著顧夭夭走的格外的近,葉卓華伸手拉住顧夭夭,“既然這麼好奇,那你自個過來查啊。”
顧夭夭冷笑一聲,以為不要臉便能躲過一劫?簡直太小看自己。
抬手,直接去扯葉卓華的衣服。
葉卓華的眼神到底變了,“現在停手,還來得及。”
嗓子,明顯有些沙啞。
顧夭夭卻像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動手。
到底,被葉卓華拽住了胳膊,身子猛地一翻,將顧夭夭壓在身下,“我們,可以,查的更仔細。”
唇,很自然的落了下來。
“來人!”顧夭夭突然朝外頭喊了一聲。
葉卓華直接,堵住了顧夭夭的嘴。
顧夭夭到底,還是閉上了眼睛,等到一得自由,顧夭夭直接喊了一聲,“來人。”聲音,格外的淒厲。
“你。”葉卓華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夭夭,都已經到這份上了,衣衫半褪,還要喚人過來?
與此同時,夏柳推門進來。
顧夭夭喊的那般淒慘,夏柳自不可能袖手旁觀,在關鍵時刻,她自是分得清楚,到底誰才是自己的主子。
“出去!”葉卓華冷聲訓斥,卻以最快的速度,將他的外衣蓋在顧夭夭的身上,不讓顧夭夭的身子,被旁人瞧了去。
“讓人都給我進來!”顧夭夭猛地推了葉卓華一把,不過,葉卓華的衣服,還是被她穿在身上。
顧父給她的人,還是頭一次在這內宅用。
“我給你還不成?”看著動靜鬧這般大,葉卓華無奈的揉著眉心,慢慢悠悠的將塌上尋出了一個翡翠綠的瓶子遞給顧夭夭。
顧夭夭接過瓶子,打開瞧了一眼,而後遞給了夏柳,側頭看了葉卓華一眼,伸手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後抬腳走到了外屋,卻沒有離開,沉聲吩咐了句:“搜!”
顧父的人自然隻聽顧夭夭的話,直接朝葉卓華去。
葉卓華緊緊的拽著被子,他自然不能與人家起衝突,可現在,顧夭夭剛從他身下起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心緒還沒平緩過來,讓人瞧見了那個地方算什麼樣子。
“我都給你,成不成?”葉卓華被逼的無奈的了,將真正的瓶子遞給顧夭夭,並且,塌下的暗格也告訴了顧夭夭,平日裏他就是藏在這個地方的。
顧夭夭多少會配香,原本她開始隻是想嚇唬嚇唬葉卓華,誰知道他拿了一個假瓶子給自己,裏頭放在根本就不是吃的藥,而是提味的香丸。
顧夭夭這才惱了。
他們夫妻一體,即便有什麼事,都應該共同麵對。
騙過顧夭夭一次,顧夭夭自然不會再相信他,即便給了真的東西,顧夭夭也都持了懷疑的態度,下頭的人到底還是搜查的仔細。
葉卓華緊抿著嘴,這下也不做解釋了。
隻一下下的用眼神剜向顧夭夭,仿佛指責顧夭夭,難道,他不要麵子了?
搜完之後,顧夭夭讓夏柳拿下去,讓人查查這些藥到底是做什麼用的,而後,屏退了左右。
她站在塌前,看著沉默的葉卓華。
剛才在搜屋子的時候,顧夭夭一直看著葉卓華的麵色,若有不對勁的地方,趕緊讓府醫過來。
可瞧著那動作靈敏,大概誠如葉卓華自己所說的那般,果真是無大礙的。
顧夭夭親自端了茶水奉到葉卓華的跟前,“爹娘那邊我已經讓人傳話了,你也不必憂心。”想著,總要與葉卓華說句話的。
葉卓華撇了顧夭夭一眼,隨即冷哼了一聲。
怪不得,人家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話簡直是太對了,瞧瞧顧夭夭,就是腦子太好用了,若是糊塗些,便就完美了。
有那麼一瞬間,葉卓華都有些同情那些個駙馬了,他隻迎娶了顧家獨女,便這般的,抬不頭來,那要是迎娶了公主,是不是連話都不敢說?
看葉卓華的臉色還沒緩下來,顧夭夭將茶水放在一旁,“我也是擔心你。”
這話,咋一聽好像還是好話,可越品越覺得,不對的很。
葉卓華迴給顧夭夭的,還是一個長長的哼。
顧夭夭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固,“葉絛之,給你個臺階你下便是了,沒完沒了到時候收不了場的人是你!你怎好意思給我臉色瞧,你偷偷的吃藥,我做為你的結發妻,連問都問不得了?”
顧夭夭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
葉卓華越聽,越覺得的心頭發虛,張嘴,道歉的話,已就在跟前了。
而後,便聽得顧夭夭便又再說,“你原本身子就不好,我幾次讓你瞧大夫,你推脫幾次,你若得了什麼不治之癥我也好有打算,京城裏頭的青年才俊該下手便下手,莫要得到,那些人都有主了你才告訴我實話,這不是耽誤我前程?”
葉卓華把原本要說的話,利索的咽了迴去,冷冷的看著顧夭夭,“你的前程?”
就是當著他的麵,告訴他再找另一個男人?
顧夭夭還想再說,葉卓華將身翻了過去,直接壓住了顧夭夭,正好,將這無法安放的火氣,發出來。
顧夭夭今日,自不會讓葉卓華輕易的得逞,兩人正在博弈的時候,夏柳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了。
葉卓華臉上的表情一僵,這些人是準備要他的命?
可卻不好,讓下頭的人聽見,他們夫妻密事。
畢竟,今日顧夭夭是豁出去了,不是說,愣的怕不要命的,現在顧夭夭就是那個不要命的,什麼事都能豁出去,隻能,換葉卓華妥協。
顧夭夭起身,整了整衣服,準備掀起珠簾的時候,迴頭看了葉卓華一眼,瞧著他的衣服還有些亂,便上前為葉卓華整理妥當。
這才轉身,重新出去。
顧家的速度自然是快的,那些藥都是做什麼的,便已經查清楚了。
一瓶,如顧夭夭所料想的一般,就是普通香丸。
而另一瓶,夏柳低頭似乎在思量該如何與顧夭夭稟報,良久才說道,“另一瓶,是避子的藥。”
顧夭夭微微挑眉,“避子?”
夏柳點點頭,這避子的藥不是給女子配的,而是給男子配的,且這東西因為用的人少,大夫說他也是在醫書上瞧見過。
而且男子避子比女子更加繁瑣,還應該要配合施針。
葉卓華在內屋,將外頭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此刻他裏屋靠在塌上,雙手攤開,有一種所有的衣服都被扯開,被人上下打量的冷意。
顧夭夭讓夏柳退下,她拿著藥瓶,沉著臉走了進來。
看著葉卓華攤著手,一副,隨她處置的感覺,竟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你沒有什麼,要交代的?”顧夭夭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卓華。
葉卓華無奈的歎氣,隻能如實說了。
這也是他辦案的時候,無意間認識的大夫,得知對方能讓男子避子,便被葉卓華帶來了。
一般,都是每十日用一次針,然後這藥是每日一次。
平日裏的時候,葉卓華大多都是在刑部用,隻有生病那些日子,葉卓華在家裏用。
左右顧夭夭,還從未有過,一整日都在葉卓華身邊陪著的。
當然,葉卓華也是小心,在家裏的藥,都與香料瓶子放在一起,便是不幸被顧夭夭發現了,不定還可以擋一擋。
隻是今日大意了,他瞧著顧夭夭拿著袍子出去了,以為顧夭夭是要出門,但覺得自己到底出了事,顧夭夭不可能出去的時間長,便趕緊拿出藥來用上。
萬萬沒想到,顧夭夭根本就沒有打算出去。
葉卓華此刻,也不知道該高興,自己在顧夭夭心裏的位置重了,還是該哭,今日這運氣,有些背?
顧夭夭手指輕輕的一動,臉依舊沉著,“你討厭孩子?”
這般,費心費力的避子,除了討厭,顧夭夭想不出旁理由。
怪不得那大夫說什麼緣分到了,感情,人家還是已經把出脈來了,葉卓華這毛病,叫,內有乾坤。
聽顧夭夭質問自己是不是討厭孩子,葉卓華趕緊搖頭,“怎麼可能?”
他便是做夢都想要有自己的孩子,有他與顧夭夭的孩子,這樣或許便真的,不再害怕顧夭夭哪然便會從自己身邊離開。
可顧夭夭現在還小,上輩子顧夭夭小產的事,葉卓華一直耿耿於懷,他的夭夭便是不該受這般苦楚,想著將顧夭夭的身子養的好些,讓顧夭夭再大一點,他們便順其自然,要一個孩子。
隻要一個便夠了。
自然,他這想法沒與顧夭夭說確實也是有私心的,他想著讓顧夭夭對於要孩子的事已經習慣了,或者沒有抵觸了,然後等著時機成熟他便將藥停了。ъimiioμ
或許,還能讓顧夭夭格外的期待,他們的孩子。
可若是一開始與顧夭夭便說了,等著停藥的時候,萬一顧夭夭害怕緊張怎麼辦?
葉卓華一邊說,一邊看顧夭夭的臉色,越說心裏越沒底,怎麼還一直沉著臉?還在自我反省,莫不是自己這般做法,到底是太自私了?
“我問你,你碰著那大夫,是什麼時候?”顧夭夭沉聲問了句。
葉卓華吞了一下口水,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這個法子,是在葉家剛出事的時候他聽說過,而後入刑部辦案的時候,正好就去這個地方,攆轉打聽,才碰到的這個大夫。
左右,這輩子的葉卓華,不想著什麼輔佐明君,隻想著迎娶顧夭夭,與她天長地久。
顧夭夭慢慢的將臉轉到一邊,“你。”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這般的傻?
剩下的話,卻沒有說出來,隻將瓶子扔給葉卓華,“既然無礙,好生的歇著吧。”
“你去哪?”看顧夭夭背過身去,葉卓華不由的問了句。
顧夭夭吸了吸鼻子,“與你何幹?”
而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葉卓華拿著那藥瓶,好生的思量,這是,原諒還是沒原諒他?
出了門,顧夭夭擦了擦眼角,突然忍不住輕笑一聲。
正在這個時候,周生迴來。
顧夭夭將人帶到了偏廳。
周生擰著眉與顧夭夭稟報,原以為當街行兇案會很容易查清,可卻沒有想到,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查到確切的證據。
這案子越難查,便就越說明,對方的位置高。
基本,已經可以肯定,此事,與華夫人脫不了關係。
而且,周生小聲稟報,原本太子殿下是讓個耶齊王子這兩日便離開,可禮部去送消息的時候,讓耶齊王子明日便走。
上次,李語詩被如韻郡主算計,是禮部尚書暗中使絆子,讓李語詩成為京城的笑柄。
禮部尚書與孟家的關係,已經昭然若揭,公然串改太子殿下的命令,這是要做大事情啊。
至於周生會得了消息,葉卓華在朝中的關係,錯綜複雜,也有好些,敢怒不敢言還要配合葉卓華的人。
這一點,就葉卓華寵顧夭夭的樣子,估計也沒有隱瞞,是以,周生才敢如實稟報。
“夫人,可要去侯府問話?”周生直接問了出來。
刑部,絕不受這般氣,隻是,沒有上頭的命令,他們不能擅自審問侯府的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