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請我來你的公司談事,我被一群人堵在了你公司樓下,你在那冒充“路人”看熱鬧?你看就看吧,還吃著煎餅果子?像話嗎?
…………………………
耀庭集團中國總公司總部,市場總監(cmo)辦公室中,陸風翔滿臉無奈地看著坐在對麵抽煙的陸雨馳。
“哥,我還有十分鍾。”陸風翔謹慎地說。
“你再咳嗽、咳嗽,再跟我對話。”陸雨馳望著天花板說。
“哥,你到這兒來找我,應該知道我現在基本上都在玉鼎集團那邊,我是一會兒有個例會得過來開,不然我也不在這兒了。”
陸風翔說的是實話,他雖然沒有正式辭去耀庭集團市場總監的職務,但確實很少來耀庭集團辦公了。因為陸家收購了江家的玉鼎集團之後,他出任了玉鼎集團的首席執行官(ceo)。而且他前幾年結了婚,還要兼顧他妻子在山東那邊的家具公司的生意。
“哦,你有個例會?那我給你個‘例假’,你今天所有的行程安排,全都取消了。”
“哥,這都定好了。”
“別來這套,你一貫霸道總裁的作風,我還不知道嗎?你有我這麼民主嗎?跟他們說一聲,他們敢說什麼?”
陸風翔心說,這也不誰是“霸道總裁”。
其實陸雨馳說得也不算錯,他的弟弟陸風翔過去在下屬的麵前確實很強勢,不過婚後已經改善了很多。而陸雨馳自己從來就不是個霸道總裁,但絕對談不上“民主”,他也不需要霸道,用自己的無賴就夠了。
已經習慣了哥哥的無賴,陸風翔也沒有辦法,隻能讓助理幫他取消行程安排。
“行了,哥,你到底什麼事兒啊?”
“你陪我去談生意,就這麼簡單。多開心。”
“哥,我有事兒還得請教你呢,你談生意、我跟著幹嗎?”
“有用……”
……
陸風翔陪著陸雨馳走訪了兩家公司,終於知道陸雨馳說的“有用”指的是什麼了,原來自己就是張“名片”而已。
陸雨馳今天是要拉讚助的,然而他根本沒有和人家預約,甚至都沒打過招唿。所以硬生生地跑到人家公司,總得有個說辭。
他是“新津門八大家”陸家的長孫,但他一向不參與自己家的生意,他自己的公司雖然也頗具規模,可還不足以讓對方為他改變行程安排。他總不能遞上名片,寫明自己是陸耀庭的孫子吧?
而陸風翔就不同了,此前多年一直出任耀庭集團市場總監,他和陸家是緊緊捆綁在一起的,不用寫、別人也都知道。這兩年他又出任了玉鼎集團的首席執行官,而他的嶽父是山東德州最大的家具製造商。
陸風翔這些身份組成的“名片”,足以讓任何國內公司的老總為他臨時改變行程安排,還得熱情接待。
陸雨馳正是明白這點,所以才起了個大早,就為了拉著陸風翔跟他轉上這一圈。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把每個人的作用都發揮到最大,隻是往往不太考慮“每個人”的感受。
果然,這兩家公司的老總正巧都在,也都對他們遠接高迎。
果然,陸風翔不需要做什麼,隻需要坐著聽陸雨馳談生意。
當然,陸風翔覺得自己倒也沒白來。他一直很崇拜自己的哥哥陸雨馳,能現場聽陸雨馳談生意,也是一種收獲。
事情談完了,陸雨馳最終也沒跟對方敲定合作,倒不是對方的問題,是他要拿捏。
“行了,談得挺順利,我還有事兒,你就先迴去吧,不用請我吃飯了。”陸雨馳對陸風翔說到。
“哥,你讓我坐你的車來,你都不把我送迴去啊?”
“不是不想送你,這不剛接的電話兒嘛,我得趕緊去一趟文輝科技。”
“文輝科技——楊家?”.Ъimiξou
“對啊,小仲(龍仲遊)的舅舅——楊光照,他非要找我。他那個人你也知道……就沒法兒說了,你願意、就跟我一起去。”
“我不願意。”說完,陸風翔扭頭就走了。
陸雨馳苦笑著搖了搖頭,坐進了自己的車裏,開往了楊光照的公司——文輝科技集團。
車開到了文輝科技集團所在的寫字樓的對麵,陸雨馳剛剛準備掉頭過去,卻被三輛突然竄出來的車強行截住。那三輛車裏走下了一群黑衣人,圍住了他的車。
他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又隨即睜開,歎了口氣,走下了車。他不得不下車,因為那群人中的其中一個他認識。那人他不想見,可現在不想見也不行了,那人便是“新津門八大家”中——尚友家居集團的董事長——林輝友。
林輝友五十多歲了,個子不高,身體卻很強壯。隻見他冷笑著緩步走上前來,其他黑衣人都自覺而整齊地站到了他身後。
陸雨馳曾經問過林輝友的兒子林立,為什麼林輝友就那麼喜歡讓別人站在自己身後。林立說這是因為他的太爺爺當過縣令,書香門第留下的規矩就大,而他父親林輝友過去又當過兵,首長的身後也都站著警衛員。當然,林輝友不是首長,他是警衛員……
“小子,你跑不了了。”林輝友說到。
“跑不了了!”林輝友身後的那群黑衣人高聲附和著。
“林總,您這是幹什麼?”
“先把車停到路邊兒,我可是書香門第,站在大馬路中央說話不雅。一會兒警察來了,你這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嘛。”
陸雨馳心說,你這土匪作風的也就罷了,你總張口、閉口書香門第,你這“梁山大學”畢業的書香門第,誰受得了?
“怎麼是我給人家添麻煩?是您把我的車截在這兒的。您想到路邊兒說話,您等我停了車、再找我,不行嗎?”
“廢話,我跟了你二十多分鍾,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停車?”
陸雨馳無奈地指著對麵的寫字樓,說:“我就去這樓上……”
陸雨馳和林輝友一起來到了路邊,也就是楊光照的公司所在的寫字樓樓下,連陸雨馳的車都是林輝友手下那群人“幫忙”開過來的。
“好了,你小子躲了我這麼多天,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林輝友說到。
“談談!”林輝友手下的那群人依然站在他的身後,並整齊地附和著。
陸雨馳掃了一眼圍觀的路人,心說,這舉著手機的不少,怎麼就沒有個好心人幫忙報個警呢?
他訕笑著對林輝友說:“林總。”
“你叫我什麼?”
“叫什麼?”
陸雨馳心中苦笑,人家蕭大俠自帶音響,你這倒好,說話自帶和聲的……
“林伯伯,我今天太忙,咱們改天再聊行不行?我得趕緊上去找文輝科技的楊總談生意。”
“龍、嶽、江、陸、楊、戚、林、胡。怎麼著?隨口編個比我家產多的,嚇唬我是吧?告訴你,我不怕這個!”
“不怕這個!”
聽林輝友和手下人這一唱一和的,陸雨馳努力尋找著地縫,他實在陪林輝友丟不起這個人。
不過他終究沒找到地縫,隻得又說:“我知道您不怕這個,你要是怕這個,就不會總跟我過不去了。”
“你小子知道就好。還‘楊總’?不就楊光照嘛。他就是一個富二代,沒什麼本事。哪像我——退伍之後,白手起家。”
“白手起家!”
“誒!誒!誒!說你了,那個矮子!”一個捧著煎餅果子、看熱鬧的路人,走上前來,對林輝友說,“你介(天津話,這)像話嗎?在我公司樓下——扒呲(天津話,貶低)我?”
陸雨馳看了那“路人”一眼,心說,你像話嗎?你請我來你的公司談事,我被一群人堵在了你公司樓下,你在那冒充“路人”看熱鬧?你看就看吧,還吃著煎餅果子?幾點啊你吃煎餅?看得我都餓了……
林輝友看了看楊光照,輕蔑地笑了笑,卻又對陸雨馳說:“我知道你離婚了,既然離婚了就該當我女婿,我找你這麼多天,就是這事兒。怎麼著?你是看上他女兒了?你就看他這樣兒,他女兒就好看不了。”
“好看不了!”林輝友手下的人附和著。
陸雨馳心說,這他媽哪跟哪啊?可他剛要開口解釋,楊光照卻一扔煎餅,狠狠地說:“你瞅瞅你那個揍性(天津話,這個不太好解釋,比‘德行’難聽點吧),我介是——隔代遺傳,你懂嗎?
嘛(天津話,什麼)情況都沒整明白呢,你就在這兒鬧騰,按現在年輕人的話說,你就是個噴子!正好兒我是賣電腦的,我送你幾個鍵盤,你要嗎?合著你——跟我搶女婿來了?可問題我找他是談生意!”
聽了楊光照的話,林輝友甚是尷尬,一陣幹咳。他手下的那些人顯得挺迷茫,交頭接耳——像是在商量林輝友的這陣咳嗽,他們還重複嗎。
“那你談生意也得有個先來後到,我先跟他談談私事兒。”林輝友對楊光照說。
“你到我公司樓下——跟我論先來後到?你介個人……”
“誒,誒,楊舅舅,您別激動,我跟林伯伯說說。”說完,陸雨馳又對林輝友說,“林伯伯,我跟林娜(林輝友的女兒)是很好的朋友,可我還沒離婚呢。”
“嗯?我看網上說你婚變了。”
“反正這事兒吧,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要不您跟我們一起上樓談?”陸雨馳頗為尷尬地看了看圍觀的那些人,又說,“您說您二位這身份——新津門八大家的兩位代表人物,在大街上……”
林輝友沒有上樓,帶著他的那些人走了。陸雨馳“終於”來到楊光照的辦公室,不過楊光照也是一位讓陸雨馳很頭疼的長輩。他看著楊光照,笑問:“楊舅舅,您今天找我來——什麼事兒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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