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涼看著地上的馬車印跡,冰棺很重,地上隻有一進一出兩排最深的馬車印跡,顧西涼跟著車轍印到了樹林深處就不見了,顧西涼看著突然消失的車轍印皺眉。
“怎麼會不見了?”顧西涼蹲在地上看著車轍印。
“言冰哥哥我已經飛書告訴皇兄,很快皇兄就會派人來支援的。”顧西涼摸了摸懷裏的發簪,又偷偷瞄了一眼龍言冰。
“抱歉了,我得迴去了,不然這毒快控製不了了。”顧西涼手摸向鎖骨下有些刺痛的位置迴想起那日。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麼?如果這毒給龍言冰服下,他不迴來死有餘辜,若是給你服下,他不迴來,你必死無疑。”司陌川認真的看著顧西涼,很少有女人這麼有底氣的同自己講話,她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這毒可有解?”顧西涼一臉認真得看著司陌川。
“有,不過其過程一般人難以承受。”顧西涼拿起盒子裏的紅色藥丸便吞下。
司陌川還沒有來得及製止,顧西涼咕嚕一口已經吞下肚,司陌川皺眉。
“你可知這毒要想解得挖腹剜肉,很多人在下刀那一刻就選擇了結束生命,到底為什麼?你可以這麼死心塌地的為他?”多年來司陌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養尊處優卻從未遇見過真心待自己的人,若是顧西涼如今護的是自己,想必自己就算負了這天下也願意吧?
“他是我來到這個這個陌生世界第一個幫助我的人,給我吃穿……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很感激。”顧西涼想的很簡單,最後不過一死,死了就迴去了,也算兩全其美。
“你想的真天真,哼!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司陌川很嫉妒龍言冰可以遇見如此心地善良的她,可是他並不珍惜。
龍言冰見蹲在地上的顧西涼在發呆便知道她在想什麼,走到顧西涼麵前。
“可有發現?”顧西涼迴過神搖了搖頭。
“車轍印到這裏就沒有了,應該是計劃好的,不然沒人能這樣悄無聲息得將那麼大的棺槨在眼皮子底下偷走。”顧西涼看著龍言冰,龍言冰沒有說話。
“言冰哥哥,我們現在是迴定國還是?”顧西涼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浮土。
“當然是趕路了,是不是三皇子。”顧西涼說三皇子得時候語重心長。
“我同言冰哥哥講話有你什麼事?沒有家教。”顧西涼輕蔑一笑。
“哦!家教?九公主莫不是忘記了?我顧西涼是個乞丐,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又何來的家教?”顧西涼對龍言冰有些失望,如今的情況自己在不走也許連屍體都保不住。
“乞丐?明知是乞丐還到處宣揚,你真以為是什麼光彩的事麼?”司阮被顧西涼一臉無所謂得態度快要氣死了。
“nonono,九公主曲解我的意思了,這乞丐有什麼不好?能讓皇上邀請,讓三皇子高看一眼,想必我這乞丐當的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再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誰也不是天生下來就有你這麼好的命,天之驕女,萬千寵愛於一身,我是靠自己吃飯,你是靠父母吃飯,說是來你也比我光彩不了多少。”顧西涼的一番話聽得眾人是雲裏霧裏,司阮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大膽,你知道侮辱皇室是什麼罪?”司阮手指著顧西涼氣得渾身直哆嗦。
“死罪嘛!那就請九公主賜我一死。”顧西涼行了個禮。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是不是?邱雲現在就給我殺了她。”邱雲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邱雲我的命令你也敢違背?”邱雲啪的跪在地上。
“臣不敢,隻是臣臨行前皇上告訴臣要保護公主和顧西涼的安全,請恕臣不能聽令。”邱雲如實道出原委,希望九公主可以收斂一點。
“好,好,你們不殺,我親自動手。”司阮一把抽出邱雲的劍。
“九公主不可。”話音未落劍已經向顧西涼刺過去,龍言冰抬胳膊擋開司阮刺過來的劍,龍言冰胳膊被劍刺傷,顧西涼被龍言冰死死的護在身後。
“言冰哥哥……我不是有意的,你躲啊!為什麼不躲啊!”顧西涼看著龍言冰為自己擋劍心中些許不是滋味,這是何必那?
空氣一瞬間變的有些僵硬,龍言冰的胳膊上有血低落,顧西涼攙扶著龍言冰坐在一邊。
“龍七藥箱。”龍七立馬去行李中翻找藥箱,顧西涼輕輕將龍言冰的衣服脫下一半,顧西涼檢查著龍言冰的傷口。
“還好傷口不是很深,上些藥很快就會好。”龍七拿來藥箱,顧西涼小心翼翼得給龍言冰清理傷口。
“會有些疼,忍一下。”顧西涼動作很輕,龍言冰感覺到顧西涼很小心。
龍言冰看著認真上藥的顧西涼,她的心思真的如海底針一般讓人猜不透,做的一些事情也讓人匪夷所思。
“為什麼要轉移冰棺?”顧西涼見人都離去抬頭問龍言冰,龍言冰早就聽出顧西涼似乎知道了什麼。
“什麼?”龍言冰知道暗中很多監視者,所以不便說太多,隻能裝傻。
“就算轉移你也和我溝通下啊?至少讓我知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顧西涼皺眉,自己命都要搭進去了,這位主竟然還暗中做各種坑姐的事情?
“你信我麼?”顧西涼無奈得笑了,那感覺充滿了懷疑。
“我不信你,我替你服下桑蠶?我不信你,我想盡辦法助你迴尋國?我不信你我……”龍言冰打斷了顧西涼的話。
“那為何要偷走發簪。”顧西涼啞口無言,就這麼一件事他竟然算盤否定自己?
“我……是偷發簪是我不對,還你就是了。”顧西涼掏出發簪跑迴房間關上了門,龍言冰看著被顧西涼扔過來得盒子……。
“少爺,青木離中毒在後山被邱雲發現。”龍言冰將盒子塞進懷裏跟著龍七離開。
顧西涼偷偷從門縫看龍言冰和龍七離開長長出了口氣,拿出懷裏的發簪。
“唿!還好我早有準備。”顧西涼將門栓卡好,拿著發簪走到桌子前坐下。
要怎麼才能迴去那?帶上你就可以迴去麼?顧西涼鼓起勇氣戴上發簪……過了幾秒顧西涼緩緩睜開眼睛。
“怎麼還在這?怎麼不好用那?顧西涼拿下發簪左右翻看,怎麼會那?難道要自己在刺一次?”顧西涼拿著發簪躍躍欲試,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了。
“顧西涼你出來。”顧西涼聽出是那個刁蠻九公主的聲音,小心翼翼將發簪放進懷裏,打開門。
“青天白日你鎖著門做什麼?”司阮沒有經顧西涼允許就闖進了顧西涼的房間左看右看。
“你在找龍言冰麼?他和龍七走了。”顧西涼坐在桌前喝了口水說到。
“誰…誰找言冰哥哥,我知道他出去了,我是來找你的。”顧西涼看著驕橫做作的九公主。
“既然九公主是來找我,有什麼事說吧!”九公主安靜的坐在了顧西涼對麵,顧西涼看著突然沒了驕傲的九公主。
“你能不能離言冰哥哥遠一點?”司阮的聲音很小,但是顧西涼聽得很清楚。
顧西涼看著手一直在拽手帕的司阮,仿佛要將手帕撕碎一樣。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還在大學的時候,靳軒是校草,而自己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甲,可是偏偏就被靳軒寵在掌心,他身邊一直不乏追求者,盡管他經常同自己進進出出,在全校都知道自己同他交往的時候,校花還來攪局,自己也同校花說過同樣的話,可是被拒絕了,看著眼前的司阮想起了那個默默無聞的自己。
“放心,我不會搶你的言冰哥哥,我也不喜歡他,隻不過我現在是和他綁在一根繩上得螞蚱,誰也離不開誰,隻要這裏的事情一解決,我就會從他身邊消失。”顧西涼不明白為什麼戴上發簪會迴不去,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才能迴去。
“是什麼事情?我能幫你麼?”顧西涼認真得看了看司阮,她……她是九公主,桑蠶隻有皇室的人才有。
“你可知道桑蠶可有解藥?”司阮臉色忽變,好像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皇兄從不讓自己管這些事情,這個我不知。”顧西涼在司阮閃躲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
為什麼她如此惶恐?顧西涼低頭思索,聽見外麵有些嘈雜,開門就看見龍七架著青木離往裏走,顧西涼快步衝了出去。
“靳軒?他怎麼了?”顧西涼看著一身汙泥的青木離。
“中毒了。”顧西涼皺眉。
“他自己不就是玩毒的麼?怎麼還會中毒?這是有多廢物?”顧西涼幫著龍七將青木離抬到床榻之上。m.Ъimilou
“丫頭,我懷裏有個青花瓷的瓶子,裏麵紅色……的藥丸……”顧西涼身子一震,他喊自己丫頭?顧西涼在青木離身上翻找半天才找到他說的青花瓷的瓶子。
顧西涼趕緊找到紅色的藥丸給青木離服下,青木離服下藥丸臉色才緩解一點。
顧西涼扶著青木離躺在床榻之上,青木離緩緩閉上眼睛休息,顧西涼看著有些靳軒的臉,卻沒有他的靈魂的青木離。
龍言冰走到門口看到顧西涼守在青木離床邊轉身離開,龍七起身跟了出去。
顧西涼撇了一眼沒有說話,青木離受傷一定和龍言冰有關係,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誰叫自己和他栓在一起?
“少爺,屬下辦事不利,讓青木離受傷了。”龍言冰抬手示意無事,青木離昨夜見到有人偷冰棺跟了上去,被龍七傷了之後就沒有在追,但是是誰給他下得毒?
一切事情似乎要比想象中的複雜,顧西涼的桑蠶要比正常人身上的毒蔓延的快,最多五日,沒有解藥緩解就隻能剖腹剜肉,但是以顧西涼的身體恐怕她挺不過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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