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上專門為他準備的馬車,贏去蕪心中仍然滿是疑惑。本來他以為贏無傷最早也要等到明ri方才召見於他,若當真是等不及也可在下午召見,現在天sè已黑,贏無傷卻召他入宮,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謝炎將自己成為信都使節之是稟報於贏無傷聽,贏無傷又會有何反應;對於自己來遊說他,要離國與信都結盟,他又會如何……
正在思索間,車外騎馬保護贏去蕪的司馬羨掀起了窗簾,低聲喚著贏去蕪道:“軍師,軍師。”
“啊……!壁A去蕪的思緒被司馬羨這兩聲唿喚給打斷了,“啊”了一聲之後,贏去蕪側身靠近車窗道:“司馬隊長,何事。”
“軍師,依現在看來,贏無傷並不是正式召見我們,等下屬下等必然會被拒於宮門之外,或者被帶到其他地方休息,公子極有可能是一人入紫辰宮,若是有什麼意外,公子不管如何,都要以保住自己,出來與我等會合為上,當然,若非必要,屬下是不會離開公子一步的!彼抉R羨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嗬嗬。”贏去蕪一聲輕笑,道:“司馬隊長也忒多心了,我乃信都國使,又與離王有過交往,不會出什麼事的,你盡管將心放迴肚中便是!
司馬羨皺緊了劍眉,對贏去蕪如此態度很是不滿,但也不再說什麼,隻是道:“公子一切小心便是!
“這個我自是知道!壁A去蕪道。
“恩”了一聲之後,司馬羨放下窗簾,策馬退開。
車聲轔轔,不多時便到了紫辰宮門前,禦者掀開車簾請贏去蕪下車。隨行的司馬羨一幹人等也翻身下馬,在一旁等候吩咐。
贏去蕪雙腳莆一落地站定,當下便有一名黃衣內侍小步匆匆跑了過來,行了一禮方才細聲細氣的問道:“敢問大人可是信都國使贏諱去蕪贏大人。”
“在下正是。”贏去蕪微微點頭應道:“不知公公有何見教!
“大人莫折殺奴婢了,奴婢奉大王之命在此迎接大人!蹦莾仁逃中辛艘欢Y,道:“大人隨奴婢來吧,大王在琴韻閣等候公子呢!
“好!壁A去蕪道:“我這些侍衛能隨之入內否。”
“迴大人,琴韻閣位處內宮,大人這些侍衛怕是不能入內了!蹦莾仁檀鸬。
“不可!彼抉R羨跨步上前,大聲道:“我等奉我家郡主之命,前來護衛,怎可讓贏大人一人前往!
“壯士莫要生氣!蹦莾仁痰吐曄職庹f道:“奴婢奉大王之命,前來迎接贏大人,大王之令,並未包括壯士等在內,更何況琴韻閣處於後宮,若不是有大王之令,贏大人也是不能入內的,壯士莫要奴婢為難了!
贏去蕪正想說話,卻被司馬羨打斷了,隻聽得他大聲喝道:“不可,我等奉有郡主嚴令,是一刻也不能離開大人的,我等若是不能入內,大人也是不會入內的!
“唉呀呀!蹦莾仁碳钡弥倍迥_,連聲哀求,但是司馬羨死活不鬆口,贏去蕪幾次想說話,也被司馬羨以眼sè阻止。正鬧地不可開交之時,一道並不洪亮卻極有威勢之聲音響起。
“何人在宮門外喧囂。”
那內侍聽得這道聲音,如獲大敕,連忙轉身過去。而借著宮門外那幾十盞大紅燈籠之助,贏去蕪,司馬羨也成功的將來人看清。那人身高約有八尺,一身紫sè官服,相貌頗為俊朗,眉宇之間,更是正氣凜然!芭緟⒁姸R史大人。”那內侍依舊是邁著那小如女子的步子跑上前去,行禮叩拜道。
來人正是大離三公之一的長孫烈焰,他一把火燒了楚王及董元廣的糧道,一戰成名,後又奉贏無傷之命,前去送糧草與威震雄威二軍,拉攏人心,迴國後便被封為禦史大夫,紫綬金印,極得贏無傷寵信。此時前來,那內侍無疑是找到個好靠山了。
“何事喧鬧!遍L孫劣焰打量了一下贏去蕪等人,問那內侍道。
“迴大人,這是信都國前來出使我大離的使節,大王有命,令奴婢在此等候,迎使節贏大人去琴韻閣,但贏大人手下的壯士也要入宮,奴婢不能做主,壯士便與小人爭執了起來!
“哦。”長孫烈焰點了點頭,不再理會那內侍,舉步來到了贏去蕪麵前,拱手道:“本官乃是禦史大夫長孫烈焰,贏大人好!
“長孫大人好。”贏去蕪迴禮道。
“贏大人何必難為這等小人呢,他不過是個傳話的!遍L孫烈焰微微一笑,替那內侍說起情來。
贏去蕪臉sè一紅,正要說話,又是司馬羨,搶先出聲道:“長孫大人莫怪,小人也是聽命行事的,奉我信都郡主之命,貼身保護大人,不得離開!
“如此……”長孫烈焰微一思索,隨即笑道:“既然如此,本官也擔點幹係,便讓這位壯士陪贏大人入內吧,但是不可帶兵器,如何,莫要大王等得急了!
“如此甚好!壁A去蕪急忙說道:“多謝長孫大人通融了!
司馬羨本要說些什麼,但是贏去蕪既然已經搶先說了出來,他也不好多說了,隻能迴頭吩咐部下在外耐心等候,並解下腰中寶刀。
“大人請……”此時最為高興的莫過了那內侍了,生怕有變的他連忙引路道。
“好字。”站在琴韻閣外,贏去蕪仰頭看著上書“琴韻閣”三字之牌匾,讚道。
“哈哈。“閣內一聲長笑,一道聲音響起,道:“如何好法,去蕪公子可否替無傷解說一番。”出聲之人自是大離之主,贏無傷。
“贏去蕪見過離王!壁A去蕪拱手道。
“去蕪公子何須見外,還是先與無傷說說這字如何好法方才是的!壁A無傷道。
“嗬嗬,既然如此,去蕪也就獻醜了。”贏去蕪見贏無傷如此說話,並未有什麼架子,當下也放下心來,道:“此字柔媚,自是女子所書,不論筆力如何,但字中所透出的隱逸超然之氣卻正合古琴超然脫俗之意。如何不好。”
“哈哈。好,不愧是贏去蕪,快請上樓!壁A無傷大笑道。
“你在外等候!壁A去蕪低聲吩咐司馬羨後,自去拾級上樓。
“你可來了。”贏去蕪方才上樓,贏無傷便迎了上來,道。
“去蕪見過……”贏去蕪尚未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被贏無傷一把拖住,拽至閣zhong yāng一張大桌前坐下。
“見過什麼,去蕪公子為何如此見外,此時我也不是什麼離王,隻是贏無傷罷了,不必如此見外!壁A無傷將贏去蕪拖至桌前坐定,拿起一杯早已斟好之美酒,塞至贏去蕪手中,道:“來,幹一杯!
贏去蕪見贏無傷如此,也放開了,舉杯與其對飲。
酒過三旬之後,贏去蕪心神方才慢慢定了下來,一麵與贏無傷對飲,一麵尋思著如何說兩國結盟之事。
此時贏無傷正笑道:“去蕪公子好眼力,這將這牌匾之好處說得透徹,為去蕪公子這句話,有人要送去蕪公子一份大禮!
“大禮!壁A去蕪疑惑道。
“莫要說話,仔細聽。”贏無傷神秘一笑,示意贏去蕪勿要說話。
一道清幽琴音自閣中響起。丁冬幾聲之後,贏去蕪便聽了出來,乃是一首石上流泉,此曲曲調清麗幽靜,有碧澗清冷,枕流漱瞑之意趣,乃是一等的隱逸脫俗之曲,cāo曲之人則更是高手,丁冬幾聲琴音,立時使得他有蕩漾於江南清山綠水之感。
一曲既了,然贏去蕪任沉浸於琴音所帶來的美妙世界之中,好久方迴過神來,連聲道:“好曲子,好琴聲。好曲子,好琴聲……”
“好吧!壁A無傷神采飛揚,得意笑道。
“當真真好曲子,這等琴音,去蕪當真是聞所未聞!壁A去蕪衷心稱讚道:“敢問無傷公子,這奏琴之人,是到底是……”
“自然是天下第一琴手了。”贏無傷飲了一杯酒,笑道。
“天下第一琴手……”贏去蕪沉吟道:“莫非是遏雲公主。”
“去蕪兄猜得不錯!壁A無傷拍手笑道。
贏去蕪當下起立向琴聲傳來之屏風處拱手道:“去蕪今ri得聆仙樂,三生有幸,不甚感激!
屏風後低低傳來遏雲公主的聲音:“去蕪公子過譽了,遏雲先行告退!
“去蕪公子此次前來,有何事情!倍綦吂麟x去之後,兩人又對飲了幾杯,贏無傷見贏去蕪神sè不對,心中自然知道所為何事,當下笑道。
贏去蕪正愁如何說起結盟之事,現在贏無傷主動提起,自是高興非常,連忙從懷中取出侯傲雪親書的密信,交與贏無傷,一切事項,信中自然有說明。
不多時,贏無傷草草將信閱完,贏去蕪腹中準備了一大套說詞,見贏無傷抬頭,正準備開口,卻被贏無傷一句話給堵住了。
“贏軍師好計謀啊,借力打力。”
贏去蕪聞言sè變,贏無傷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此次前來,他的身份是信都使節,信都軍師卻從未與人說起。尚未說話,贏無傷又接著說道:“今ri接到謝先生稟報,無傷十分奇怪,去蕪公子當年好好的離國之主不為,為何要去信都當這軍師!
“這個……”贏去蕪支吾道:“這個……算是緣分吧!
“緣分。”贏無傷一笑,笑容之中大有深意,道:“聽說信都郡主國sè天香,去蕪公子不是為博紅顏一笑而當的信都軍師吧。”
“啊……”贏無傷此語,可以說是一語中地,但是贏去蕪如何敢承認,連忙否認道:“不是……不是……”
“既然不是……”贏無傷邪邪一笑道:“大離接受此盟約也就可以了!
“當真!壁A去蕪喜道。
“不過,”贏無傷笑容之中意味更深,道:“須得侯郡主下嫁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