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許如嫣站在院落裏等著春桃。
不一會兒,春桃小跑過來“小姐。”
“怎麼樣,娘是不是出去了,”許如嫣問道。
“是的,我是看著夫人上了馬車才迴來的。”
“那你可有打探到夫人是去哪裏?”
“聽綠秀姐說,好像是去赴吳夫人的賞花宴。”
“哦,那估計一時半會迴不來,這樣你快些把這封信交到段公子手上。”
許如嫣將信件遞給春桃。
“是,”春桃接過信件飛快的往府門跑去。
閨房內(nèi)。
周雅棋趴在桌子上,右手撐著頭,兩眼無神的看著外麵,心裏嘀咕道:“每天被困在這府裏,都快要發(fā)黴了,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迴去啊。”
“哎,”右手撐完,又換左手,“還說迴去呢,要怎麼樣才能迴去都不懂,難道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裏了,”周雅棋越想越崩潰。
這時,秋葉走了進(jìn)來。
“小姐,二小姐在庭院裏等你了。”
“哦,”周雅棋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哎,小姐,還沒梳妝了,”秋葉忙叫住周雅棋。
“哦,”周雅棋應(yīng)了一聲,又像遊魂一般的走到了梳妝鏡前。
秋葉將首飾盒拿了出來,周雅棋打量著梳妝臺上的首飾盒,發(fā)現(xiàn)全都是素淨(jìng)之物“秋葉,就這些首飾了嗎?”
“小姐,你平時戴的都在這呢。”
“哦,”周雅棋應(yīng)了一聲,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一個小閘子。
“這是什麼,”周雅棋將閘子打開,發(fā)現(xiàn)裏麵是一對寶藍(lán)色的珠花。
“好漂亮啊,”周雅棋讚到。
“小姐,這是你及?那年老爺送你的,你一直都舍不得戴呢。”
“是嗎?那今日便戴它了。”
“小姐今日怎麼會想著戴這麼亮眼的珠花了呢?”
“亮眼點(diǎn)才好,每天打扮的這麼素淨(jìng),感覺人都沒了精氣神。”
“小姐,從前隻喜歡素淨(jìng)的,沒想到現(xiàn)在倒願意打扮了。”
“嘿嘿,”周雅棋笑笑不作聲。
沒一會兒,妝就梳好了,亮麗的妝容,將鏡子裏的人更襯得明豔動人。
“小姐本來就生得好看,現(xiàn)在這麼一打扮起來就更好看了,”秋葉忍不住誇讚到。
“就你嘴甜,”周雅棋點(diǎn)了點(diǎn)秋葉的額頭,然後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秋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說的是事實(shí),在秋葉眼裏小姐最美了,”然後緊跟上周雅棋的步伐。
庭院裏,許如嫣已坐在涼亭裏等著。
“妹妹。”
許如嫣聽見周雅棋的聲音立刻站了起來,看見周雅棋的裝扮十分驚奇,拉著周雅棋的手轉(zhuǎn)了一圈上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姐姐,怎麼舍得打扮自己了?”在她記憶裏,她的姐姐一直都是淡雅素淨(jìng)的樣子。
“額…我也就是讓秋葉隨便弄了弄。”
“姐姐長的美,隨便打扮一下就好比仙女下凡了,”許如嫣笑道。
周雅棋被許如嫣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有那麼誇張,妹妹才是天上的仙女。”
“對了,你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嗎?”周雅棋拉著許如嫣坐下。
“姐姐,妹妹要告訴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妹妹剛才已經(jīng)讓春桃去給段公子傳話了,已經(jīng)替你約好在匯仙樓見麵了。”
周雅棋聽了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問道:“段公子是誰啊?”
秋葉和許如嫣聽了麵麵相覷。
許如嫣用手試了試周雅棋的額頭,“姐姐,你沒發(fā)燒吧,還是你失憶了,你怎麼連段公子都不記得了。”
周雅棋把許如嫣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拿下來,“哎呀,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那姐姐連那晚為何離家出走,又為何到了宸王府上也不記得了嗎。”
“嗯,”周雅棋點(diǎn)了點(diǎn)頭。
許如嫣看著周雅棋,握緊了她的手,眼裏盡是心疼,不知那晚她究竟經(jīng)曆了什麼樣的事情。
“姐姐,段公子是你的未婚夫婿,是你心尖上的人,”許如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還略帶害羞。
“啊,我竟還有婚約啊,”周雅棋撇撇嘴。
許如嫣聽著忍不住笑出來了聲。
不一會兒,春桃便迴來了。
“春桃,信件可有帶到,”許如嫣問道。
“已經(jīng)交給了段公子的貼身侍衛(wèi),馬車也在門外候著了。”
“姐姐,段公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去的路上了,我們也準(zhǔn)備出發(fā)吧,不然等娘迴來可就出不去了。”
“嗯,”周雅棋點(diǎn)點(diǎn)頭,心裏卻想著“許如霜啊許如霜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就隻是去見見你的相好的,沒有要搶他的意思,你可別怪我啊。”
剛走到門口,門衛(wèi)便攔住了周雅棋。
“大小姐,夫人吩咐過,您不能出去。”
“小姐隻是想出去添置點(diǎn)新的珠花,這你們也要攔,”秋葉辯解到。
“對不住了小姐,小的隻是奉命行事,”門衛(wèi)依舊不肯放行。
許如嫣見狀,開口道:“夫人隻是說大小姐不能出去,可沒說我不能出去,今日便由我陪著大小姐一道出去,這樣總行了吧。”
門衛(wèi)聽了許如嫣說的話互相看了看,表示很為難。
“怎麼,這樣你們還不放心嗎?”
門衛(wèi)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路讓開了。
秋葉跟春桃得意的看了門衛(wèi)一眼,然後忙扶著周雅棋跟許如嫣上了馬車。
馬車經(jīng)過鬧市,來到了匯仙樓門前停下。
匯仙樓是這大順城中有名的供人消遣的地兒,這裏的說書跟栗香糕堪稱一絕。
周雅棋在許如嫣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二樓的雅間。
門外,段鴻威身邊的隨從已然恭候多時,看見周雅棋跟許如嫣來了,立即開口道:“少爺就在裏麵。”
“快去吧,姐姐,”許如嫣輕輕的推了推周雅棋。
周雅棋很是不情願,半天都不挪動腳步,“妹妹,其實(shí)我…。”
“姐姐,別猶豫了,你想見的段公子就在裏麵,”許如嫣說完便暗示秋葉跟春桃將門打開,然後把周雅棋推了進(jìn)去。
周雅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人就進(jìn)了房間,迴過頭一看,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了。
“霜兒,”段鴻威見周雅棋進(jìn)來十分激動,瞧見她今日的裝扮更是眼前一亮,以前從未見她如此打扮過,她是專門為了來見他才打扮的如此明豔的嗎?:筆瞇樓
“嗨,”周雅棋衝他搖搖手,尷尬的笑了笑,她沒想到,許如霜眼光還不錯,這未婚夫婿長的倒是一表人才。
“霜兒,”段鴻威走上前去,恨不得緊緊的抱住她,可是他最終還是克製住了自己。
“這些天你還好嗎?”段鴻威問到。
“我…很好啊,”周雅棋答到,然後兩人相對無語,氣氛瞬間有點(diǎn)尷尬。
“坐吧,霜兒,”段鴻威率先打破冰點(diǎn)。
“哦,好,”周雅棋一邊應(yīng)著一邊來到桌子旁坐下。
“霜兒,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氣我沒能跟你分擔(dān),氣我那麼多天不去找你。”段鴻威伸手握住周雅棋放在桌子上的手。
“沒有,你誤會了,我怎麼會生你的氣了,”周雅棋尷尬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段鴻威有些失落,她一定是生他的氣了,不然不會對他這麼冷淡的。
“霜兒,你不用擔(dān)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我絕不會讓你進(jìn)宮去的。”
“哦,那就先謝謝你了。”周雅棋不太明白段鴻威說的是什麼,胡亂應(yīng)著。
段鴻威聽見許如霜對他說謝謝愣住了,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生分,這麼客氣了。段鴻威心裏一陣難過,他覺得眼前的許如霜既陌生又熟悉。
氣氛再次尬到冰點(diǎn)。
“段公子,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迴去了。”周雅棋一開口就又給了段鴻威一萬點(diǎn)暴擊。
她竟然喚他“段公子,”他的霜兒從前不是隻喊他“鴻威哥哥”的嗎?段鴻威仿佛受到了巨大傷害,一瞬間神情恍惚。
“段公子,”周雅棋見段鴻威沒反應(yīng),又喊了一聲。
“哦,那個霜兒我…我送你迴去吧。”段鴻威迴過神來,有點(diǎn)語無倫次。
“不用了,嫣兒她們還在外麵等我呢。”周雅棋說完站起來就往門外走去。
“哦,”段鴻威看著周雅棋離去的背影,再加上剛才所發(fā)生的事一時之間讓他有點(diǎn)措手不及,竟忘了追上去。
門外,秋葉跟春桃一直扒在門縫裏偷聽,許如嫣見了,敲了敲她們的頭打趣的說到“你們兩個小鬼頭,偷聽夠了沒有。”
秋葉跟春桃立刻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的笑著。
“二小姐,秋葉越來越覺得小姐不像是以前的小姐了,這一次迴來她真的變了好多,不愛吃香菜,不喜歡花包,妝發(fā)要亮眼的,衣著要鮮豔的,現(xiàn)在就連她最喜歡的段公子她都不記得了,”嬉笑過後,秋葉又將心中的疑慮告知許如嫣。
“姐姐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可是這有什麼關(guān)係了,她忘了什麼我們就幫她迴憶什麼,她喜歡什麼我們就按照她喜歡的去做,隻要她好好的,不管她怎麼變她也永遠(yuǎn)是我的姐姐,是許家的大小姐。”
“嗯,”聽了許如嫣說的,秋葉好像釋然了,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時門開了,周雅棋走了出來。
“姐姐,”許如嫣伸頭想看看裏麵的情況。
“迴去吧,”周雅棋說完便往樓梯口走去。
許如嫣跟春桃和秋葉趕忙跟上去。
周雅棋一路上皺著眉沒說話,她不說話,許如嫣她們也跟著不敢出聲,馬車裏十分安靜,隻聽見外麵鬧市的喧囂。
迴到府中,周雅棋稱自己累了要休息,跟許如嫣道過別,便迴了自己房間。
方才,在匯仙樓她察覺出了段鴻威似乎不太高興,“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哎呀,”周雅棋撓了撓自己的頭,她實(shí)在想不透她剛才說錯了什麼話。
“小姐,先把這碗蓮子羹喝了吧,”秋葉端著一碗蓮子羹走了進(jìn)來。
“小姐,你怎麼了?”見周雅棋沒反應(yīng),秋葉將蓮子羹放下。
“是不是跟段公子吵架了?”她剛才在車上就感覺周雅棋悶悶不樂的。
“不是,我就是覺得…”她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小偷,偷了許如霜的人生。
“覺得什麼?”秋葉看著周雅棋問到。
突然,周雅棋看著秋葉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秋葉,如果我說我根本就不是你家小姐你會信嗎?”
“當(dāng)然不信啦,你不是小姐你還能是誰啊,再說了你是不是我家小姐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秋葉頓了頓,笑道:“小姐,你是不是傻了,說這種胡話。”
“秋葉,我說的是認(rèn)真的,難道你就沒覺得我跟你家小姐不太一樣嗎?”
“是有一點(diǎn),”秋葉歪著頭想了想“但是…。”
“別但是了,我就實(shí)話跟你說了吧,我真的不是你家小姐。”
“小姐,你別開玩笑了,你長什麼樣我還會認(rèn)錯嗎?你現(xiàn)在呀從頭到腳都是我家小姐,都跟她一模一樣。”
“哎,這怎麼跟你解釋了,其實(shí)我以前不是長這樣的,我也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我不知道怎麼迴事來到這裏之後就突然變成了你家小姐的模樣,還有,我根本不叫許如霜,我叫周雅棋,周雅棋是我本名,我這樣說你能聽懂嗎?”周雅棋賣力的解釋到。
“嗯…,”秋葉應(yīng)了一聲。
周雅棋高興的看著她,“你明白我說的話了?”
秋葉搖了搖頭,“小姐,你越說越離譜了。”
“哎呀,秋葉我雖然長得跟你家小姐一樣,可你仔細(xì)想想,你家小姐喜歡的我都不喜歡,還有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我認(rèn)識的,甚至連你家小姐最在乎的段公子我都不記得了,我占用了你家小姐的身體,可意識卻是我自己的。”
秋葉聽愣住了,目光呆滯“真的嗎?你真的不是我家小姐嗎?”
周雅棋看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那我家小姐呢,我家小姐去哪了?”秋葉迴過神來急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家小姐去哪裏了。”
“那你怎麼會來到這裏的?怎麼又突然變成我家小姐的?”
“我當(dāng)時正泡著溫泉然後看見池裏有個泉眼然後就掉進(jìn)去了,緊接著我就掉到了宸王府,然後就被當(dāng)成你家小姐給送迴來了。”
“那你還能迴去嗎?”秋葉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周雅棋搖了搖頭,“我也想迴去啊,也許我迴去了你家小姐就會迴來了,可是我要怎麼迴去我自己都不知道。”
“現(xiàn)在我家小姐生死未卜,你又迴不去,可怎麼辦呀?”秋葉突然紅了眼眶。
周雅棋看著她難過的樣子被嚇到了“唉,你別哭啊,你放心既然我都沒事,那你家小姐肯定也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秋葉哽咽道。
“當(dāng)然是真的。”周雅棋用手替她擦去了眼淚。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nèi)的九大血脈經(jīng)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jīng)徹底處於平衡狀態(tài)。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xiàn)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yīng)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fā)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qiáng)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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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yuǎn)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yùn),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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