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裏,穆君逸扣響了甲字五號房,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李殷開門,下樓,來到一樓大廳,見菜已上桌,穆君逸獨自吃著酒,滿臉愁容。
“穆兄。”李殷落座,倒酒,朝穆君逸舉杯:“敬穆兄。”
穆君逸不理他,杯中的酒已一飲而盡。半晌終於開了口:“昨天,師父又一夜未歸。”
“哦。”
“都連續(xù)三天了。”
“哦。”
“你……都這個時辰了,他們到底在幹什麼?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穆兄覺得,我要擔心什麼?”
“你……你是真的喜歡仙兒嗎?”
“是。”
“仙兒和我?guī)煾福麄儭履泄雅谕恻I連待了三夜,你都沒一點感覺嗎?”
“感覺?”李殷慢慢吃上一口菜:“哦,現(xiàn)在夜裏還是感覺有點涼,我確實有點擔心,你說,他們夜裏在荒郊野外的,也沒床被子,會不會凍著?”
“你……”穆君逸白了李殷一眼:“你這是所謂的信任還是根本就不在乎?”
“信任。”李殷笑笑:“穆兄操心的事太多了。”
“哼,你以為我願意嗎?別人的事我才懶得去管,可他們,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guī)煾浮!?br />
李殷飲完一杯酒:“那穆兄是信不過自己的妹妹,還是信不過自己的師父?”
“你……”
“哎,門口。”李殷起身。
穆君逸順勢望去,隻見歐陽清風(fēng)正與穆仙兒談笑著並肩走了過來。而穆仙兒一身男裝,分明就是穆悠的打扮。
“喲,穆……哦,不好意思,兩位客官裏麵請。”店小二上下打量一番穆仙兒,朝店裏伸伸手。
“再隨意添兩個菜。”穆仙兒笑笑,已在李殷旁邊落座了。
“歐陽前輩。”
“師父。”
李殷與穆君逸抱拳行禮。
歐陽清風(fēng)點點頭,一起落座。
穆仙兒已抓過桌上的茶壺,將茶水倒在絲帕上擦起臉來。這隨意的舉動讓歐陽師徒又覺得十分詫異,不由得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看什麼?沒見過人洗臉嗎?”穆仙兒不屑地說,隨手接過李殷遞過來的幹淨絲帕拭幹臉上的水滴。
“客官,你們加的菜。”劉掌櫃笑瞇瞇的端著盤子過來,手上擺著菜,眼睛卻直勾勾地朝穆仙兒臉上看去。
“看什麼?我欠你房租啦?”
“哦,不不不。隻是瞧著客官有些眼熟,嗬嗬,幾位客官慢用。”劉掌櫃連連擺手,退了下去。
穆仙兒與李殷對視一眼,偷笑不已。
“來,歐陽前輩,請。”李殷幫歐陽清風(fēng)斟滿酒,舉杯道。
“師父。”穆君逸見歐陽清風(fēng)飲完了杯中的酒,趕緊滿上。
“喂喂喂。茶。”穆仙兒也將麵前的空杯子推了出去,坐直了身子等著。
穆君逸白了她一眼,不予理會。
“哎,怎麼迴事啊?”穆仙兒怒道:“師兄,你怎麼教徒弟的?這麼沒規(guī)矩?連給師叔敬杯茶都不會嗎?”
“你……不許你叫我?guī)煾笧閹熜帧!?br />
“哼,你誰啊?你說不行就不行?”穆仙兒杠上了:“半年前,白思凡跪著求我拜他為師時,你不在嗎?要不是為了救你一條小命,你以為我願意認這麼多師父?我這個瘋師父就我們兩個徒弟,再加你一個徒孫。你自個兒差了輩分,對我兇什麼兇?還敢瞪眼?又想切磋切磋嗎?來啊,誰怕誰?哼,手下敗將。”
“來,仙兒。”李殷無奈地搖搖頭,已幫穆仙兒倒上了茶水。這對兄妹倆每次吵起來都是如此,好在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哎,聽說了沒有,最近長安城裏來了好多江湖人。”鄰桌一個胖子神秘的說。
“這還用聽說,你沒長眼嗎?最近好多拿著刀劍的江湖人到處逛,喏,你看旁邊那桌,四人中就有三人配著劍,你看那一老一少,都是一身黑衣黑劍,說不定就是殺手。”另一個瘦子壓低了聲音,湊在胖子耳邊說道。
“聽說江湖上第一殺手黑影兒就在長安。就在幾天前還到皇宮宮牆上現(xiàn)了身,我表侄子就是宮中的侍衛(wèi),親眼瞧見的,說那黑影兒就跟道影子似的,一眨眼就不見了。”胖子說著,左右瞟了一眼,見無人在意,吃了口菜,又接著說:“聽說江湖上有三樣寶貝,其中兩樣都被美女蛇得去了,隻剩紫電青霜劍了,而這兩把劍就在黑影兒身上。”
“你是說,天聖宮的妖女美女蛇也在長安?”瘦子說著,四處瞟上一眼。
“說不準哦,那美女蛇這一年來能把《天書殘卷》和《神龍劍譜》弄到手,自然有些手段,她豈會不想要那兩把寶劍?”
歐陽清風(fēng)笑著向穆仙兒看去,剛好迎上穆仙兒得意的目光。
“可劍在黑影兒手上,論武功,天下誰是黑影兒的對手?”
“誰說要比武了?聽說美女蛇最厲害的根本就不是武功,而是易容術(shù)和媚術(shù)。”
瘦子瞇起眼睛,抹了一把嘴,臉上露出一絲淫笑:“你的意思是說,美女蛇會對黑影兒使美人計,讓黑影兒乖乖的自己把兩把寶劍拿出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嘛?說不定此刻兩人都已經(jīng)……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倒是會想。”
他們自以為說得小心,沒料到旁邊的四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穆君逸本就覺得師父和仙兒孤男寡女共處了三夜有些有悖禮數(shù),又聽他們議論,頓時便火冒三丈,手已不由自主的朝劍伸去。
“穆兄,來,吃酒。”李殷將他的劍往桌子中間推了些,為他滿上酒,轉(zhuǎn)眼間仙兒卻已離席而去。
“哎,張兄,這麼巧!”穆仙兒一把拍住胖子的肩膀,興奮地說。
“你誰啊?”胖子抬頭,滿臉不悅。
“哦哦哦,不好意思,在下一時認錯人了,實在抱歉。”穆仙兒笑笑,拱拱手,退了下去,轉(zhuǎn)身又朝李殷一等人點點頭:“你們慢用,我還有些事,先行告退。”
李殷笑著迴禮,歐陽師徒對視一眼,不知何意。
片刻後。原本正在暢飲的胖瘦兩人均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麵色蒼白,全身抽搐,不能言語。
“怎麼了?怎麼迴事啊?”劉掌櫃與店小二們都圍了過來,掐人中,唿喊著。周圍的人更是議論紛紛。
“愣著幹嘛,快,快去,請大夫。”劉掌櫃衝店小二焦急地喊道。
“這是怎麼了?”穆悠舉著布幡跨進店來,身上的布包裏鼓鼓囊囊的隨著腳步擺動著。
“喲,穆郎。”正要出門的店小二如同看到了救星:“這兩位客官吃著飯,不知為何就這樣了。”
“穆郎,你快幫忙看看。你得幫我作證啊,我這可是正經(jīng)客棧,這……”劉掌櫃急的脖子都紅了。
人群讓出了一條路,穆悠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仔細端詳一會兒,指著兩人的額頭:“你們看,這印堂發(fā)黑,必是中了邪了!”
“什麼?中邪?”人群一片嘈雜。
地上的兩人雙眼凝視著穆悠,滿眼充滿了恐懼。
“別怕,有我呢。”穆悠從布包中掏出兩個十寸長的白色小瓷瓶:“這裏麵是我精心提煉的神仙水,可以祛病驅(qū)邪,除煩解憂,一兩銀子。要嗎?”
“哎喲,穆郎,他們都這樣了,別錢不錢的,你先救人啊!”劉掌櫃焦急地喊道。
“好。來,一人一瓶,給他們喂了。”
幾個店小二齊上陣,手忙腳亂地將神仙水給二人灌了下去。
果然是神藥,兩人瞬間便緩過勁來,麵色也恢複了血色,人也清醒了。
“醒了醒了!”
“還真是神啊!”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多謝先生。”兩人朝穆悠拱手答謝。
“一人一兩銀子。”穆悠笑笑:“我穆悠向來都是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你是……穆……”兩人愣住了。
“他就是這次製科榜首,安王的朋友。”劉掌櫃趕緊介紹。
“剛才的神仙水共二兩銀子,若要算命測字卜卦,也是一兩銀子,對安王也是這個價,概不賒賬。”
“哦哦哦,好,給。多謝穆郎救命之恩。”兩人趕緊掏錢。
“哎,神仙水還有幾瓶啦,需要的趕快啊,一兩銀子一瓶,治病驅(qū)邪,除煩解憂,每人限購一瓶。”穆悠吆喝著將布包裏的瓶瓶罐罐都擺了出來,幹脆在店裏擺起攤來。筆蒾樓
穆君逸早已變了臉色,又不便發(fā)作,隻得一杯接一杯吃著酒壓著火。
歐陽清風(fēng)愣愣地看著那張酷似穆悠的臉,也已明白了仙兒的易容術(shù)是怎麼迴事了。
“啊,穆先生,真的是你啊,你這神仙水簡直太神了。”李殷圍了過去:“上次喝了你的神仙水,我睡覺安穩(wěn)多了,還有我?guī)煾福攘四愕纳裣伤岜惩吹拿∪昧恕!?br />
“是嗎?那就好!”
“來,再給我三瓶。”李殷說著大方的遞上銀子。
“不,每人限購一瓶。”穆悠遞過來一瓶神仙水,順手將多的二兩銀子也推了出去:“你去打聽打聽,我穆悠是差錢的人嗎?賣這個完全是為了替百姓除煩解憂。”
“那是那是,穆先生高風(fēng)亮節(jié),無欲無求,在下首肯心折,隻是我剛好有兩位朋友也在,能否請先生通融一下……呃,多謝先生了。”李殷誠懇的說著,指了指歐陽師徒,又將二兩銀子推到穆悠麵前。
“哎,好吧,既然同在一片屋簷下,也是緣分,拿去吧。下不為例。”穆悠勉為其難的收了銀子,再遞上兩瓶神仙水。
“多謝多謝。”李殷趕緊興奮地點頭致謝,如同搶到了寶貝。
如此一來,原本在旁看熱鬧的食客也都圍了上來。
“給我一瓶!”
“我也買一瓶。”
“別急別急。排好隊。這可不是人人都能買的,得看緣分。我告訴你們,別看這小小的一瓶,可每一滴都是耗費了我深厚的功力才提煉而成……”穆悠又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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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xué)。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xué)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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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fā)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yún)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fā),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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