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父親生前是這樣的嗎?”穆君逸問道。
“不是!睔W陽清風迴過神來,笑道:“他們兩個倒還挺般配!
“歐陽前輩,穆兄,來,嚐嚐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崩钜筠挼阶琅,將神仙水擺到二人麵前。
“好玩嗎?”穆君逸壓低聲音,無奈地問道。
“我覺得還不錯!崩钜笠汛蜷_瓶塞喝了一口,一語雙關地說。
歐陽清風也打開了瓶塞,放在鼻子下聞著,眼睛瞧向李殷:“這是什麼?”
“神仙水啊!仙兒的獨家秘方!
“師父別聽他瞎說,其實就是涼開水裏加了點蜂蜜和醋。”
“噓,穆兄,別讓人聽見。”李殷咳嗽一聲,又舉起手裏的瓶子,大聲說道:“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啊,來,一起喝!”
歐陽師徒瞧了瞧忙得正歡的穆悠,又看了看一本正經的李殷,無奈地舉起瓶子碰在了一起。
“好了好了,沒有了,下次再來吧!蹦掠茖⒆郎系你y子裝入錢袋,滿臉歡喜。
“穆兄!
穆悠抬頭,見是韓俊平和孟雲卿,不禁有些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能和穆兄同榜,也是緣分,隻是穆兄平日裏不是在宮中就是在……呃,嗬嗬,實在不方便拜訪。”孟雲卿說著,倒是有幾分失望。
韓俊平接著說道:“這些天,長安城裏大大小小的詩社應酬倒是不少,很多人都想一睹穆兄的風采,穆兄卻一直未曾露麵,實在是可惜了!
穆悠擺擺手:“哎,可惜什麼。我這人一向比較謙虛,我要是去了,哪兒還有你們什麼事啊!
“呃,是,嗬嗬。”兩人對視一眼,一時又有些不知所措。
“找我有事?”穆悠問。
“哦,前幾日櫻桃宴上聖人已給我們封了官,這幾日所有的事也都忙完了,明早我們就要離開長安赴任去了,今日特地來向穆兄辭行。”
“聖人給你們封的什麼官兒。俊
“哦,在下不才,被封為了益州司馬!泵想吳浯鸬。
“魏州長史!表n俊平也跟著答道。
穆悠點點頭:“不錯嘛,都比我的官兒大!
“呃,聖人也給你封官了?”兩人疑惑道。
“快了快了。我不是給你們說過嘛,我要當夷陵縣令,也就是個七品芝麻官!
“你自己算的?”孟雲卿看了看桌邊的布幡。
“那是,我可是算命先生。”
韓俊平四下張望一番:“穆兄,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穆悠笑了:“一般這麼問就是想說,既然想說,但說無妨!
“從放榜至今還不到半個月,穆兄在長安城裏已經算是家喻戶曉了。穆兄自放榜之日起就結識了安王,聽說前日又公然投靠了太子,不知穆兄心中到底作何打算?”
孟雲卿也表情凝重起來:“長安雖好,可朝中重臣雲集,免不了有幫派之分。穆兄如果稍有不慎,恐怕會得罪一些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這些我都知道。”穆悠湊近二人:“此刻,在這客棧四周,就潛伏了好幾波人馬盯著哩。想殺我的人多了。”
“你知道?”孟雲卿滿臉詫異:“那你為何還如此招搖?”
“穆兄行事確實太狂妄了一些,這樣也實在是……”
“好了,多謝你們關心,我心裏有數!蹦掠婆呐亩说募纾骸肮賵鏊,人心叵測,你們也得多加小心!
韓俊平揖手道:“好,那別的話我們也不多說了,告辭!
孟雲卿也道:“保重!
“哦,來,孟兄,這個你拿著!蹦掠茖⒉及Y的銀袋遞了過去:“路上的盤纏,到任後打賞下官都用得著。”
“不不不,這如何使得!泵想吳渫妻o著。
“穆兄送的,你就拿著吧。”
“沒錯,我穆悠像是差錢的人嗎?拿著!蹦掠普f著,已將錢袋塞到了他手裏。
“好,多謝穆兄!
“那就走吧,我最討厭送別了,快走快走!”
“穆兄珍重。”
“穆兄,後會有期!
“好好好。告辭告辭。”
眼看二人走遠,穆悠不禁覺得有幾分不舍,這算是又順道交了兩個朋友了嗎?
“穆郎。”劉掌櫃在背後喊道。
“哦,嚇我一跳。有事兒?”
“嗬嗬嗬,穆郎,難得碰到你,嗬嗬,你看這房租……”
“房租啊?”穆悠兩手一攤:“沒錢!”
“你剛才不是騙了……哦,不不,掙了那麼多錢嗎?”
“你沒看到我朋友去上任沒有盤纏,我都送朋友了嘛。”
“啊,你沒留點兒?”
“誰讓你剛才不說?”
“這這這……”
“好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蹦掠茖⑹盅Y的扇子一揮:“房租的事以後再說,我還有事兒呢!闭f著頭也不迴,舉著布幡揚長而去。
歐陽清風笑笑,也跟了出去。
太子府中人聲鼎沸,果真是門庭若市。李泌閉門獨坐房中,雖處於後院,可依然不得安寧。
“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李泌起身開門,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你們怎麼來了?”
歐陽清風微微一笑:“怎麼,不歡迎嗎?”
穆悠也趕緊揖手,喚道:“李叔叔。”
“逸兒,哈哈,快進來。”李泌將二人迎進屋:“你們也太放肆了,這裏可是太子府。”
“早就得知李叔叔在此,一直未曾登門拜訪,還請李叔叔見諒。”ъimiioμ
“哎,逸兒不必見外。前幾日我還跟歐陽說哩,每次相聚也不帶著你,搞得你都不認識我了!
“哦,上次沒認出李叔叔來,還派了人來打擾了李叔叔……”
“無妨,時光荏苒,一晃就是十九年了,想當年第一次見你,你才這麼高,如今跟你父親一樣,也是一表人才了。”李泌感歎道。
“聽師父說李叔叔也就與先父相識十天而已,這麼多年了,還能記得先父,這份情義實在難能可貴!
“十九年前,我還不到十六歲,正是貪玩兒的年紀,也想效仿江湖遊俠四處闖蕩,那日春光明媚,我來到夷陵一個小集鎮,誰知竟糊裏糊塗的弄丟了錢袋,等到吃完飯結賬時才發現。當時,那掌櫃的貌似也吃醉了酒,不依不饒,叫上夥計就要打我板子,幸好歐陽出手救了我,悠之更是慷慨解囊,幫我付了飯錢!
歐陽清風笑道:“其實也就兩個素菜,幾十個銅錢的事,虧你還記了這麼多年!
“當天,悠之帶著妻兒到集鎮,賣了好些書畫,好不容易換了些錢財,原本是想給你們母子倆添幾件新衣的,誰知都被我給……”李泌說著,滿臉愧疚:“你那時才四歲多,聽說新衣服買不成了,還大哭了一場!
穆悠笑笑:“我阿耶也太寒磣了吧,就差那幾十個銅錢?”
“不,飯錢隻幾十個銅錢,可是後來我在你家裏還住了十天,臨走時,悠之還送了盤纏,加起來也不少了!
“你去過我家?”
“沒錯,我與你父親相談甚歡,雖然他比我年長十歲,可我們還是結為了忘年之交。悠之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也熟悉《周易》,真是難得的知己啊。我自稱白衣山人,也給你父親取了個雅號,叫悠哉先生。我們一起談古論今,暢所欲言,常常促膝而談,廢寢忘食!崩蠲谡f著,仿佛又迴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年紀。
穆悠忍不住笑了:“你們哪兒來的那麼多話?”
“哈哈,你當年就嫌我話多,怨你父親光和我聊天,也不給你講故事了,還說我是壞人。有一天,竟偷拿了你師父的劍嚇唬我,想趕我走,卻不小心刺傷了自己的腿!
穆悠偷笑著看向歐陽清風:“我腿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歐陽清風笑而不答。
“那我師父平常幹嘛呢?”
“他啊,練劍啊,幫你家劈柴,挑水什麼的!
“哦,師父真是勤快!蹦掠埔馕渡铋L的瞟了歐陽清風一眼,又問道:“那我阿娘呢?”
“雲仙姐姐也是熱情的很,每天會做好多好吃的,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雖說就隻幾間茅屋,但讓人住著心曠神怡!
“我阿娘不煩你?”
“雲仙姐姐說,幸虧遇到了我,讓你父親憋在肚裏幾十年的話全發泄了出來。她還挺感激我的!
“哦!
“悠之懷著一腔熱血,很想為大唐做出點什麼,然而一直都未曾如願,有時候要想做出一番事業,不是光靠才華就行的,還得靠運氣。”李泌說著,也有些惆悵:“半個月後,我迴了長安,還帶了一些悠之的詩作,準備獻給當時的宰相張九齡,誰知,天不隨人願,張相公病重,李林甫成了右相,而悠之的詩文最終也未能呈獻上去。哎,真是可惜了!
“那,我家出事那天,師父說我阿耶準備去長安應考……”
“哦,那又是半年之後的事了。李十郎為了籠絡人心,向聖人提議在全國招攬人才,所有有誌之士都蜂擁而至,都想為大唐奉獻自己。我也和你父親通了書信,把長安的宅子也騰出了一間,就等著悠之到來。可是隻等到考試結束,也沒能見到悠之的身影!
穆悠聽著又有些傷感:“如果不是楊國忠派人搶走了我阿娘,殺了我阿耶,說不定我阿耶還真能幹出一番大事!
歐陽清風聽著,又悔恨交加:“都是我的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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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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