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殷收拾好東西,備了馬,見穆仙兒笑吟吟地過來了,趕緊迎了上去:“怎樣?鍾刺史還好吧?”
“哈哈,當然,走,路上慢慢給你講。劍呢?”
李殷拍拍馬肚子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在哩。”
兩人相視一笑,飛身上馬,離了夷陵。
李殷心裏有些忐忑,和仙兒在一起整整五年了,他比她更加懂她。他知道她舍不得離開夷陵,在這裏是她的天下,她的樂土。
可她為了他,願意再迴天聖宮去———那個她不太喜歡的地方,也因她比他更加懂他,她知道他心中還是割舍不下。
天聖宮……師父……身世……責任……
他感覺自己好累!唯有她的笑容,可以治愈一切。
他們不約而同的輕拉一下韁繩,使得馬速慢了下來。前路有太多未知的事等著,何不多領略一下沿途的美景?
兩人如此想著,便把這次歸家當成了出遊,把三天能到的路走成了五天。
天聖宮位於隨州、郢州、安州三地交界之處,漢水經過此處,水流變緩,泥沙淤積,長年累月,竟在江心形成了一座孤島,名為天石島,傳言是天上的仙石幻化而成。
以前島上也就江上的漁夫偶爾光顧,或掰蘆筍,或撿野鴨蛋,或是狩獵。自從六年前出現了天聖宮,其宮主冷闌珊便將此島占了,著人蓋了一些房屋,帶著一男兩女三個弟子住了進去。
這幾年來,天聖宮逐漸壯大,加起來已是上百號人了。兩年前更是分為了三個分部,由冷闌珊三個女弟子分別號稱聖使,各據一方,並對相應的州暗中窺視。
如今,天聖宮的名氣越來越大,自從一年前郢州刺史圍剿天聖宮敗下陣來,隨州、安州兩地的官兵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畢竟誰都是要臉麵的,更何況天聖宮在這麼個三不管的地界,而且也沒幹出多大傷天害理的事,自然都選擇了睜隻眼閉隻眼。
然而有些人卻把天聖宮視為了眼中釘。誰?當然是江湖各派了。
一些有本事又不願屈身朝堂的人,為了所謂的正義,創建了自己的領地,時間一長,也都成了武學世家,對這種突然冒出來的不入流的門派,當然是噗之以鼻。可是這個小門派卻迅速擴大,還在江湖上立了威。能不邪乎嗎?簡直就是妥妥當當的邪教!
穆仙兒捧著果脯吃著,迴頭衝李殷一笑,朝他嘴裏再喂上一顆,兩人都無比愜意。
郢州,比硤州更熱鬧。特別是這漢水河畔,讓人不禁又想到了黃柏河。哎,隻願快快了了這裏的事,夷陵還等著我哩。
“兩位客官,要不要上船賞景?”幾艘漁船中,一個中年漢子剛撒完網,忙著招唿起生意來。
穆仙兒笑笑:“江景有什麼好看的,能去那個島上玩嗎?”
“哎喲,那可不行,天石島可是天聖宮的地盤,我都好些年沒去過了。最多在江中心圍著島轉一圈,再近些,島上的人可就不客氣了。”
“聽說那島上有一座山,上麵有好多名花異草,真想一飽眼福。就不能偷偷帶我們上去看看?我給你加錢。”李殷抖了抖肩上的筐子,裏麵雜七雜八的東西碰得“叮當”響。
“那也不行,天聖宮的人精著哩。每個州的碼頭上都安排了暗哨,江上也就我們這些老漁夫還能跑跑船,碰到生人駕船,直接有人來給你一把火燒了。”中年漢子指指江麵:“郢州這片水域,可是白衣聖使美女蛇管轄的,這位更是惹不得的主兒,您二位,還是賞賞江景得了。什麼花啊草的,哪兒沒有?”
李殷看向穆仙兒:“娘子,能否賞臉上船觀景啊?”
“好。”
兩人登船,漁夫劃動船槳離了岸,江景如畫,江風醉人。
穿過了江中心的水汽,天石島更加清晰了,江麵的哨崗也警惕起來,兩人立在船頭,手裏握著刀,緊盯著駛近的漁船。
“聖使迴來了。”漁夫說道。
“哦,聖使,副使!”兩個哨兵喜上眉梢,一揮手,身邊的六隻船便朝兩邊給漁船讓出道來。
又駛出了十丈遠,漁船終於靠了岸。
“拜見聖使。”
“聖使終於迴來了。”
“副使,來,東西給我拿著吧。”
白衣使者們紛紛圍了上來,個個麵露喜色,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都起來吧。”
“聖使姐姐!”一個小丫頭卻哭著跑了過來,圓圓的臉上因為激動紅撲撲的,厚厚的平劉海兒遮滿了額頭,修長的雙眉下,烏黑的眼珠轉出兩串淚水。
“雪燕,哭什麼?”穆仙兒笑笑,將絲帕塞給她。
雪燕拭了淚,終於擠出了個笑容:“都這麼久沒你們的消息了,我們都擔心死了。”
穆仙兒笑道:“擔心死了?我是這麼容易死的人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李殷從竹筐裏捧出劍匣子,見雪燕急紅了臉,也笑了:“聖使逗你玩哩。”
“這……這是……”青龍滿眼放光,已猜到了匣子裏麵是何物。.Ъimiξou
“紫電青霜劍!”紅魚直接喊了出來。
小馬更是興奮極了:“聖使……聖使這是把三件寶貝都弄到手了!”
“那是,有本聖使親自出手,這世上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是是是,聖使自然無人能敵。”山雀也偷笑著附和道。
眾人知道她愛聽漂亮話,也都找著詞好好誇了一通。
“好了。聖使該去拜見師父了。”李殷搖搖頭,滿眼愛意。
青龍紅魚等擁護著二人到了大廳,見紅衣黑衣的人都在,彼此點點頭,站到了自己的隊中。
“喲,這是誰啊?”黑衣人中,一個妖嬈的女子漫步過來,全身的黑紗裙完美的襯托出婀娜的身姿。雙唇如衣裙同色,透出莫名的高傲。
“才幾個月不見,二姐又老糊塗了?”穆仙兒斜了她一眼,滿臉詫異。
“你……”
“好了,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一見麵就吵。”一個紅衣女子也快步趕了過來,大紅的紗裙十分喜慶,烏黑的發髻上,一朵紅花點綴的恰到好處,與那柔美的紅唇交相輝映。
“大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這是我給你帶的脂粉,大姐看看怎樣?”穆仙兒從小馬拎的筐子裏翻出一個小盒子遞了上去。
這種脂粉她一次買了好幾盒,上次送了柳絮和錦繡,當然大師姐火鳳凰也必不可少。雖然禮物選的並不是多有誠意,可誇她漂亮卻是真的。
火鳳凰的美,在天聖宮是公認的。穿過紅裙的女子不少,自己穿著像村姑般樸質,柳姐姐穿著超凡脫俗,薛姐姐穿著熱情似火,而大師姐卻更顯雍容華貴。
“你這嘴啊,還是這麼毒,這麼甜!”火鳳凰莞爾一笑,接過脂粉,眼光卻不經意的將李殷掃了個遍。
“拜見大師姐。二師姐。”李殷點點頭算是見禮,抱著劍匣退到一邊,眼睛隻盯著廳上的座椅。
“這是……”火鳳凰指著匣子問道。
穆仙兒得意一笑:“師父要的寶貝。”
“真的假的?傳言紫電青霜劍可是在黑影兒手裏,你如何能得手?”
黑衣聖使毒蠍子咬了咬烏黑的嘴唇,眼中盡是不信。
“自己無用,又為何要懷疑別人的能力?”
“你……一晃都四個多月沒露麵了,你一迴來就要針對我嗎?”
“我是出去了一段時間,可二姐天天在島上待著,除了浪費島上的糧食,又幹了什麼大事?”
“你……”毒蠍子氣得直瞪眼,又無話還擊。
“好了。”火鳳凰怒道,臉上微微有些泛紅,美女蛇這句話雖說是針對毒蠍子的,可是很顯然連自己也罵了,身為天聖宮大師姐,自己卻是事事不如她,雖然眾人表麵上都對自己恭敬有加,可心裏或許都把她當成了師父的接班人了。
“蛇兒迴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甜美中帶著威嚴。
“拜見宮主。”
紅白黑三色使者均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都起來吧。”冷闌珊落座,一身金黃色的華服十分耀眼,高聳的發髻上,金燦燦的步搖更是熠熠生輝。她的妝容端莊秀麗,整個人看起來會讓人不知不覺中產生一種錯覺,覺得此人不像是江湖人,而是後宮的嬪妃。當然,她一般很少露麵,除了天聖宮的人,或許還沒有外人見過她的容貌。
“師父,您要的東西,我帶迴來了。”穆仙兒一揮手,李殷已抱著劍匣子上前了。
“師父。”李殷打開匣子,兩把劍平靜的躺在裏麵。
冷闌珊的目光在劍上一掃而過,最終落在了李殷身上:“送到我密室去,蛇兒辛苦了,先迴去休息。你們,也都退下吧。”
“是。”眾人皆退了下去。
穆仙兒瞟了一眼李殷,知道他們母子久別重逢,必有話說,也就不再邀功,默默離去。
“師父,劍放在這兒,銀狐先行告退!”李殷將劍匣子放在地上,便要走。
“殷兒。”冷闌珊起身喊道:“你都不願在我身邊多待一刻嗎?”
李殷止了步,卻並不迴頭:“師父還有何吩咐?”
“這裏又沒有外人?你該叫我阿娘才對。”冷闌珊上前拉起他的手:“過完年你就出了門,眼看著端午都過了,我正掛念著你哩。一晃這幾個月不見,你都瘦了。”她說著,伸手想幫他理理右額頭上的劉海兒。
李殷後退一步躲開,連手也抽了迴來:“很抱歉讓師父擔憂了。黑影兒不好對付,確實多花了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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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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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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