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殷看著身邊熟睡的穆仙兒,輕輕在她額上吻了一下,穿好衣衫悄悄出了門。
“福伯。”李殷來到客堂裏喊道。
“哦,李大俠,嗬嗬,有何吩咐?”福伯見是李殷,有幾分意外,剛才聽毛阿五透露,他不是去仙兒女俠房裏歇下了嗎?這男女歡好的事,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關鍵也不敢說。去年,連江湖上傳言的花蝴蝶都是死在他們手上,別人不知白雲仙子是誰,自己也隻能裝傻充愣。隻是此刻,他又孤身出來,不知何意?
“福伯可知,襄州城裏有哪些置辦婚事的鋪子?”李殷開口問道。
“啊?什麼鋪子?”
“就是布置婚禮的,比如紅綢,喜帕,還有什麼紅燭,喜服之類的。”李殷撓撓頭:“反正就是賣這些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懂。”
福伯與福嬸對視一眼,更是懵了:“你要買……”
“是,我要娶仙兒。”李殷眼中無比堅定:“就現在,就在這裏!”
“啊?成親啊?”福嬸也是滿臉詫異。
“對,我要和仙兒成親!”
“呃,城中的婚慶店鋪倒有幾家,最大的一家往北三裏路,倒也好找,隻是現在,估計別人都打烊了。”福伯說道,心中隻為這些江湖人天馬行空的想法犯迷糊。
“有勞福伯幫我把客棧裏的人都召集起來,就當是我們的賓客好了,價錢好說。我這就去準備喜事用品。”李殷笑著握了握福伯的手,已飛奔出去。
“這……”福嬸還有些恍惚:“這都亥時了,都準備睡了,他們這時候想到要成親?這……”
“隨他們去吧。他們是我們這輩子最後的客人了。”福伯朝後廚喊道:“狗蛋,通知大夥兒都別急著睡,一會兒還有事。還有,客房的客人,也都叫起來,告訴他們一會兒有人請他們吃飯,給他們發錢。”
“啊?有這好事兒!”毛阿五詫異道。
福嬸滿臉愁容道:“這時還能買到什麼?我去屋裏看看,過年好像還有剩的紅紙,送他們幾個“喜”字吧。”
“掌櫃的,柴都劈好了,碼在了屋簷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從後院過來,他比毛阿五挨了一個頭,長相清秀,臉上卻比同齡人多了幾分成熟,甚至又略帶著幾分憔悴,不過笑得倒是燦爛。
“哦,秦勇啊,來,這些錢拿著。”福伯說著,將一個錢袋遞過去。
秦勇打開看看,慌得直搖頭:“不,掌櫃的,這太多了。”
“沒事兒,拿著,也就幾個銅板而已,明天這客棧就要易主了,我是看在和你父親以前的交情上,才讓你偶爾來店裏打打雜。換了東家,不知道還會不會給你這份活兒幹。你才十五歲,人生的路還長著哩。平日裏還是多隨你表兄練練功,爭取像你表兄一樣,找個體麵的差事。”
秦勇緊緊握著手裏的錢袋,眼中也有幾分傷感:“多謝掌櫃的。那……賣了客棧,掌櫃的去哪兒?”
“去京城。”
“還會迴來嗎?”
“這就不好說了,哎。”福伯歎息道。
秦勇抿抿嘴:“哦,那我先迴去了,明天早上我再抽空過來看你。”
“哎,慢著。”福伯突然叫住了他:“先別走,留下來再幫會兒忙。一會兒有人要在這兒辦喜事。你去和石頭、狗蛋他們把店裏的燈籠都找出來,在屋簷下、走廊裏都掛一些,今日也是過節,早該應應景。”
“哎。”
客棧裏人雖不多,可也齊心,不多時,火紅的燈籠便亮滿了樓道,與福嬸貼在天字一號房門上的“喜”字倒是交相輝映。
客棧總共三層,共三十間客房,卻隻住了一半,當二十多個客人被告知今夜的喜事時,無不睡意全無,驚喜萬分。雖然在外奔波勞累,可是也不急著多睡這麼一時半會兒,更何況還能有錢賺,有熱鬧看。大半夜的在客棧參加婚宴,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奇事。
李殷總算迴來了,扛著一個布口袋,也是滿臉興奮。
“怎樣?東西買齊了?”歐陽清風放下酒葫蘆,無奈地問道。
無奈,真的是無奈。逸兒說的沒錯,他們兩個確實愛胡鬧,突然間就入了洞房,突然又要辦婚禮。可是,我又該把他們怎麼辦呢?恐怕逸兒在此,也隻得吃酒出氣吧。
“花轎用不上,喜樂鞭炮也就算了吧,這大半夜的,好些人都睡了。除了喜服,其他的倒也齊了。”李殷笑道。
“除了喜服?”歐陽清風卻聽到了重點:“你連喜服都沒買到,怎麼拜堂?”
“店裏有兩套樣品,都太肥大了,我和仙兒穿不了,掌櫃的說,要定做的話,馬上請人來量尺寸,熬夜趕製,最快明早能做好。”
“那你們明早成親?”
李殷卻堅定地搖搖頭:“不,仙兒今天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就得給她個名分,這事不能拖到明天去。我不容許任何人指責她,哪怕一天也不行。”
“好。”歐陽清風退到一邊,不再多言。
李殷上了樓,進了房間,紅羅帳中,仙兒依然熟的香甜。他將火紅的蓋頭和牽紅放在梳妝臺上,點上兩根紅燭,又將福嬸剪的喜字貼在了四麵牆上。然後,悄悄退出房去,和幾個店小二一起,把買迴來紅綢緞沿著天字一號房門口,一直順著樓梯,繞到了客堂裏。
賓客們看著他們裝飾著,有些熱心的人也忍不住幫著動起手來,不一會兒,整個客棧看起來一片喜慶。
“就在這客堂裏拜天地嗎?”福伯再次確認道。
李殷點點頭:“是。”
福嬸朝後麵的客房方向瞟了一眼:“一切已準備妥當,那是不是該去請新娘子了?”.Ъimiξou
李殷笑笑:“我去請。請所有賓客落座吧,福伯,這些錢給他們發了,酒菜也上著吧,先記著,明天一起算。”
“好。來來來,大夥兒都找地方坐了,新娘子馬上就出來了。”
“哦———”
“晚飯吃的早,是有些餓了。”
“嗬嗬,沒想到還能吃頓夜宵。我聽說那些皇親貴胄才是每天三餐三點,沒想到我也能過個癮。”
“嗬嗬,可別吃太多酒,小心半夜尿床。”
……
“仙兒。”李殷溫柔地看著梳妝臺前的穆仙兒,臉上帶著甜蜜的笑。
穆仙兒穿著雪燕新做的白色紗裙,剛好和李殷身上的白袍倒也相襯。
她頭上蓋著紅蓋頭,手裏拿著牽紅,見李殷進來,將另一端遞了過去:“要暗號嗎?”
李殷接過牽紅的另一端,笑道:“不用,就算你蓋著蓋頭,不說話,我也能感受到是你。”
“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出來叩拜天地囉。”福伯見眾人都翹首以盼,大聲喊道。
穆仙兒被李殷牽著下了樓,聽到外麵的熱鬧聲,欣喜道:“你算了嗎?確定今日是吉時?”
李殷甜甜地笑道:“當然,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黃道吉日。”
“新娘子來了。”福嬸笑嗬嗬地迎上前去,扶著穆仙兒。
李殷來到歐陽清風身前,深深一揖手:“歐陽前輩,我和仙兒均無父母,前輩既然是她師兄,長兄如父,還請前輩給我們做個見證。”
福伯會意,已將椅子擺上了正位。歐陽清風看了一眼穆仙兒,又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隻得硬著頭皮坐了上去。
福伯清了清嗓子:“吉時已到,一拜天地,佳偶天成,喜結連理,地久天長!”
一對新人手持牽紅,朝大門口深深鞠躬行禮。
“哦———”眾人大聲喝彩。
“二拜高堂,情如東海,恩重如山。”
兩人轉了個方向,又朝歐陽清風揖手而拜。
歐陽清風嘴角露出一絲笑來,恍惚間,覺得又迴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日,穆悠和白雲仙也是拉著自己充當高堂行的大禮。時光荏苒,沒想到曆史還能重現。
“三拜來賓,謝貴賓,登堂賀慶,捧場助興。”
“好!”眾人再次齊聲高唿,掌聲雷動。
福伯接著又喊道:“夫妻對拜,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哦———”
“好———”
賓客們又一次歡唿起來。
福伯見二人互拜完畢,笑嗬嗬地最後大聲喊道:“禮成,送入洞房!”
“他們剛從洞房出來,又入洞房啊!”毛阿五扯著嗓子在一邊喊道。
“揭蓋頭吧,讓我們也看看新娘子長什麼樣!”一位客人也跟著起哄道。
“掀蓋頭,掀蓋頭!”眾人不約而同地也跟著喊了起來。
李殷朝眾人笑笑,將穆仙兒的蓋頭取下,又引得滿堂喝彩。
“新娘子真漂亮。”
“兩人看起來真是般配。”
……
眾人無不交首稱讚。
“該吃合巹酒了吧?”
“不,先要結發。”福嬸一揮手:“拿剪刀來。”
毛阿五趕緊遞過剪刀,福嬸給新人各剪下一縷頭發,用紅繩綁在了一起:“好了,新郎新娘吃一杯合巹酒吧。”
李殷便從櫃臺上拿出一個壺來,斟上兩杯。
穆仙兒麵露難色,低聲道:“我不能吃酒的。”
李殷笑笑:“知道,我準備好的蜂蜜水,甜甜蜜蜜。”
兩位新人便人手一杯,交臂而飲,又是一陣歡騰。
“秦勇,你小子看什麼呢?跟我再去抱兩壇酒來。”毛阿五喊道。
“哎,嗬嗬。”
“人家成親,你瞎樂嗬什麼?”
“呃,替他們高興嘛。”
毛阿五瞟了一眼李殷,將眼一翻:“這家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不就比我長得好看點嗎?哼,不願跟我,是她的損失。”
“毛大哥說什麼?”
“哦,沒什麼?哎,你覺得新娘子漂亮嗎?”
秦勇羞得低下頭:“嗬嗬,漂亮。”
毛阿五:“這種女子,太隨意了,連身嫁衣都沒穿,連個聘禮都沒有,就這麼托付了終身?”
秦勇卻是心生敬意:“我覺得新娘子挺好的,超凡脫俗。”
“酒呢?狗蛋,秦勇,你們磨蹭什麼呢?”福伯大喊道。
兩人趕緊將酒搬到客堂。一對新人穿梭在三桌賓客間,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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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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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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