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人呢?”穆仙兒再次大喊道。
“來了來了。”毛阿五三步並兩步來到天字一號房,見門虛掩著,想是穆仙兒沐浴完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敲了門。
“進來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毛阿五推門進房,見穆仙兒身穿一件白色絲質睡袍,光著腳坐在梳妝臺前,烏黑的秀發披散在後背上。旁邊衣架子上挑著兔子花燈,柔和的光輝灑在她清秀的臉上,她剛好淡淡一笑,如出水芙蓉般清純脫俗。
毛阿五一時有些看呆了,愣了片刻,終於彎腰問道:“女俠……還有什麼吩咐?”
穆仙兒笑而不語,抬起左臂梳理起秀發來。她的袖子十分寬大,一抬手,袖口便向下滑去,整條藕臂便露了出來。
毛阿五有些尷尬,不知她想幹什麼。
穆仙兒依然梳著頭,隻是梳子似乎沒拿緊,沒梳兩下,便掉在了地上。
“喲,頭發打結了。”穆仙兒說著,右手將整頭秀發攬到了麵前,後頸處便也暴露了出來。她又側身去拾地上的梳子,睡袍的領子本就大,這一彎腰,左肩也出來了……
毛阿五趕緊背過身去,想退出房迴避,可是腳卻如同灌了鉛,竟挪不開步。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覺得連眼睛也快不受自己控製了。
“你……有空嗎?”穆仙兒卻已來到了他的身邊,帶來一陣淡淡的梔子花的清香。
“有。”毛阿五再次咽了口唾沫,不加思索地答道。
“那你可以幫我嗎?”穆仙兒說著,嘟起嘴來,那顆紅葡萄般的雙唇充滿了誘惑。
“幫……好。”毛阿五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天本來就熱,此時更是全身燥熱難耐了。
穆仙兒又朝他靠近了一步:“我……要你……”
“好。”毛阿五終於控製不住了,雙手已朝穆仙兒抱去。
“幹什麼!”
“啊,女俠……手……手……疼!”毛阿五隻覺得雙臂一痛,整個人已被穆仙兒抵在了桌角,後背一陣鑽心的疼,脖子更是被她掐的喘不過氣來了。
穆仙兒滿臉鄙視地朝他下麵看去,嘴角露出一絲陰笑:“你想幹什麼?”
“我……我……不是女俠……想……想……”毛阿五有些說不出口,更有些困惑,難道……是自己理會錯了?
“你們這是黑店嗎?”穆仙兒終於鬆開了他,攏了攏衣服領子:“你是店小二,我是你們的客人,你剛才居然想非禮我?”
“咳……咳……不不不,”毛阿五摸了摸脖子,滿臉通紅:“不是女俠說……要我……”
穆仙兒一臉正經的將浴盆一指:“我……要你……幫我把洗澡水倒了。”
“啊?”毛阿五擦了一把汗:“就這?”
“那你還想幹什麼?還不快點?”
“是。”
“還有,幫我把李殷叫來。”
“啊?”
“耳朵聾了?”
“哦,倒水,叫李大俠。哎。”毛阿五樓上樓下的跑了好幾通,終於完成了穆仙兒的命令。
“仙兒。”李殷終於出現在了門口,他一手扣著門,另隻手還拿著大寶,肩上的包袱卻不見了,不,連衣衫也由銀灰色換成了白袍。
穆仙兒依然光腳坐在梳妝臺前梳著頭,她將所有秀發都攏到了麵前,眼睛盯著鏡中的自己,頗有幾分自戀。
“師兄睡了嗎?”
“哦,整個客棧隻剩一間房了,我讓歐陽前輩先睡了,一會兒我去跟他擠擠,或是打個地鋪,或者去別的客棧看看。”筆蒾樓
“哦。”穆仙兒應道,手一鬆,梳子又掉在了地上。
李殷不由自主地進了房,幫她撿了起來。
穆仙兒卻不接,用手指梳著頭發,嘴裏喃喃自語道:“頭發好像打結了。”
李殷放下劍,拿梳子幫她朝打結的地方梳去。
“你覺得……我這件睡袍穿著怎樣?”穆仙兒溫柔地問道。
李殷笑笑:“挺漂亮的。”
“這是到了襄州城後,趁你栓馬的功夫,我趕著買的,太急了,也沒試。你摸摸這料子倒是不錯,不過感覺是不是大了點兒?”穆仙兒說著,聳了聳肩,領子便又順著肩頭滑了下去。
李殷梳頭的手停了下來,片刻後輕聲答道:“領子是有些低了,明日拿去找人改改。”
“哦。”穆仙兒抬手對著鏡子理了理右額上的劉海兒,整條右臂又是春光乍泄。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李殷說著,放下梳子快步朝外走去。
“哎,大寶留著陪我睡麼?”穆仙兒指指桌上的劍。
李殷好不容易走到門口的腳又退了迴來。
“要不,換間房吧?你和師兄睡我這間,我這張床更寬一些。”
李殷額上滲出汗來,心中突然覺得堵得慌,跟仙兒好了整整一年了,今日,卻是無比渴望做出點什麼。
淡淡的梔子花的清香充滿了誘惑,仙兒的魅術練就的更加爐火純青了,估計沒人能抵抗得住,何況自己又不是小錢子!
人活一世,任性一迴又怎麼了,一次食言又不會胖死。哼,可笑,什麼對穆君逸的承諾,什麼規製,什麼禮儀,都見鬼去吧!
如此一想,李殷把心一橫,雙手便握在了穆仙兒的肩上:“既然娘子的床更寬一些,要不,我就在這兒和娘子將就一晚算了。畢竟跟歐陽前輩也不是太熟,地上太髒,去別的客棧又太遠了。”
穆仙兒聽著他一串理由,心中一陣竊喜,卻狠心地推開他的手,佯怒道:“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豈可共處一室?郎君此舉,又豈是君子所為。”
李殷臉一紅:“千年修得同船渡,萬年修的共枕眠。夫妻之間又何需避諱?”
穆仙兒兩眼一瞪:“郎君休要胡言,誰跟你是夫妻了?”
李殷見她還在裝,也滿臉委屈道:“李某道行太淺,也就是俗人一個,在美色麵前,實在做不了君子,還望娘子垂憐。”
“討厭!”穆仙兒終於忍不住了,雙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李殷將她攔腰抱起,剛準備往床邊去,卻見歐陽清風正好來到了房門口。
二人一時都愣住了。
是進房打招唿,還是直接退出去?歐陽清風有些茫然。
是留下陪仙兒,還是和歐陽前輩迴房睡去?李殷也無比尷尬。
穆仙兒也發現了歐陽清風,摟著李殷脖子的雙手絲毫不鬆,口裏卻對歐陽清風眨眨眼:“師兄,來的正好,幫我們把門關一下!”
歐陽清風倒也聽話,很快拉上門走了。
李殷鬆了口氣,將穆仙兒放到床上,兩人會心一笑。衣架子上的兔子花燈,看著一件件扔過來的衣衫,不由得羞紅了臉……
歐陽清風獨自下了樓,仙兒和李殷好了很久了,他們在一起無可厚非,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直接入了洞房。
離開夷陵時,逸兒再三叮囑過,務必要把仙兒他們平安的帶迴來。這個任務實在太艱巨了。逸兒說,仙兒不愛聽他的話,可是,我來她就會聽嗎?
“哦,歐陽大俠,你還沒睡呢?”福伯夫婦在店裏整理著桌椅,見歐陽清風過來,趕緊招唿道。
“嗯,你們不也沒睡嘛。”
福伯歎了口氣:“睡不著啊,明天這客棧就不屬於我了,在這裏活了半輩子了,這突然走了,還真是……”
“好了,還說這麼多幹什麼?就這一個寶貝女兒,跟她比,這個客棧又算什麼?”福嬸說著,突然轉身拉過板凳坐下,胖胖的身軀趴在桌上,隨著抽泣聲顫抖起來。
福伯拍拍她的肩,朝歐陽清風擠出一絲笑:“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這幾天來,大俠每日照顧我生意,福某感激不盡。以後就算我不在了,隻要廚子不換,飯菜還是一切如舊,你喜歡的桃花釀,地窖裏還有幾壇,要是吃完了,可以直接到南邊的“千杯不醉”酒肆去,我這兒的酒都是他們送來的。”
“好。”歐陽清風答道,徑直到櫃臺上取了一葫蘆酒:“記到我賬上吧。”
“哎。”福伯趕緊過去翻開賬本。
歐陽清風卻無意間瞟到了旁邊牆上掛的牌子,問道:“這些房號下麵掛的牌子上寫的“滿”或者“空”是什麼意思?”
“哦,“滿”就代表房間裏有客住了,“空”就是沒人。”福伯解釋道,疑惑地看向歐陽清風,很驚訝他怎會連這麼明了的標識都不知道。
歐陽清風道:“剛才我和李殷過來開房,上麵除了天字二號房,全是“滿”,你不也說隻剩一間房了嗎?怎麼這才不到半個時辰,就突然空出了這許多?”
“啊?”福伯猛然反應過來,臉上十分難為情:“呃……這……哎,我也是沒辦法,你們若住兩間房,我自然是更高興。可是……那個,哦,叫仙兒對吧,仙兒女俠的吩咐,我可不敢不聽,她說隻能給你們剩一間房,那還不得依著她,要不然……
哎,我聽她叫你師兄,那你也該知道她的脾氣。去年她也到我這兒來住過,我這客棧都差點兒被她毀了。”
“哦,知道了。”歐陽清風不再多言,拿著酒葫蘆去了後花園。
草叢中兩隻蟋蟀正在對唱,此起彼伏,一片深情。天上的彎月卻是孤零零地散發著灰暗的光芒,竟像極了自己。
歐陽清風嘴角掠過一絲苦笑,伸出酒葫蘆敬敬月亮,隨後一陣豪飲。就在一偏頭的瞬間,他的目光又不自主地停在了三樓最邊上的窗戶上,似乎連燭光都透著甜蜜。
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熟悉。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如此,隻不過當時吃的是龍泉酒肆的桃花釀,身邊的魅影倒是沒變。
那晚……那座茅草屋……師妹好美,穆悠……跟她倒是男才女貌,十分般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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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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