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真的沒下藥啊?”錢管家再三問道。
穆仙兒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還問得沒完沒了了啊!”
“仙兒,你……你是不是就隻單單在我碗裏下了藥?”柳婉茹摸了把燥熱的臉,小心地道:“我昨晚睡時明顯感覺到心慌心悸,如你所說的癥狀一樣,我感覺整顆心都要爆了。”
“我再最後說一遍:我沒下藥。”穆仙兒輕蔑地看向柳婉茹:“你哪次見到我大哥不是臉紅心跳的,更何況這次還是決定去以身相許,肯定是更緊張了,當然會心慌心悸,幸好心髒沒問題,要不然說不定真就爆了。”
柳絮看了眼柳婉茹,朝穆仙兒彎腰道:“對不起啊,仙兒姐姐,是我錯怪你了。錦繡姐,走,我們去做早飯吧。”
“主子,我去給你打洗臉水。”錢管家摸了摸被穆仙兒揪疼的耳朵,也找著借口跑了出去。
“哎,從今往後,我是繼續叫你柳姐姐呢?還是該改口叫你嫂嫂呢?”穆仙兒往柳婉茹身邊湊湊,用胳膊撞了撞她,一臉壞笑。
柳婉茹背過身去:“既然都是誤會,又何必放在心上。”
“是嗎?”穆仙兒笑笑:“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能不上心?”
“總之,我的事,你別管!”柳婉茹飛快地迴了房。
穆仙兒跟了出去,隻見穆君逸愣愣地立在秋千架子旁,眼睛仍看著柳婉茹關上的房門發呆。
“喂,大哥!昨晚的湯……好喝嗎?”穆仙兒上前兩步,意味深長地問道。
穆君逸迴過頭來,臉一紅,忍不住低頭一笑:“不錯。”
“哦,那就好!隻是那什麼……規製啊,禮儀啊,好像就沒你什麼事兒了吧?”
穆君逸知道穆仙兒還因自己以前對李殷管得太嚴而心有隔閡,歉意地笑了笑,片刻後緩緩地答道:“江湖人,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
“哦,那就好!”穆仙兒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雙足一點地,已躍上了屋簷,她嘴角淡淡一笑:“什麼大家閨秀,什麼冷麵殺手,在我麵前,遲早讓你們原形畢露,哼!”
縣衙裏,蔡昊天正在穆悠書房裏看書,哦,不,是發呆。因為他雖拿著書本,可是眼神卻是呆滯的,嘴角的笑容也仿佛靜止了。
一個紙包擺在了他麵前,估計是聞到了裏麵食物的味道,蔡昊天總算緩過神來。他剛想轉頭看是何人,眼睛卻被人捂住了,一人故意低沉著嗓音,拉長了音調,問道:“猜猜我~是~誰~?”
蔡昊天抿嘴一笑,就去掰她的手:“柳絮,別鬧!”
“柳絮?”穆悠放開他的雙眼,笑彎了腰。
“明……明府!”蔡昊天大驚失色,趕緊站了起來,手足無措。
穆悠將雙手抱於胸前,凝視著蔡昊天,嘲笑道:“我一直都覺得我不是個合格的縣令,因為縣衙好些事都是你加班加點地完成。我還想著要不要把我的俸祿分你一半哩。
可是,沒想到你是另有所圖啊!你知道我的丫鬟經常會過來給我送飯,所以才故意這麼用功。一來可以有免費的飯吃,二來可以得到我的好評,三來更是有佳人相伴,一舉三得啊!”
“不,明府誤會了,蔡某沒有這麼多心思,這些年來,我和祖母相依為命,我們一直都盼著夷陵能來一位好官。
明府上任還不到一年,除三害,建學堂,修橋鋪路,重分土地,安置難民……做了好多蔡某和先父一直都未能做的事。
自從先父過世,蔡某也早已對官場心灰意冷,是明府讓我覺得世上還是有真正為了百姓的好官。蔡某感謝明府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為夷陵百姓做些什麼,讓我能實現我和先父的願望。”
蔡昊天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
真是個書呆子!穆悠心中暗暗一笑,將油紙裏的包子塞到他手裏:“好了,跟你開個玩笑,聽不出來嗎?快趁熱吃吧。以後啊,柳絮不給你送飯,我給你送了。哦,對了,年前我給你祖母找的那個丫鬟怎樣?”
“哦,挺勤快,這兩個月來把我祖母照顧得很好,正因為如此,我才有更多的精力來忙縣衙的事。”蔡昊天捧著包子小心地咬上一口,再次看似隨意的解釋道。
“好了,別解釋了,都說是逗你玩的!”穆悠用胳膊撞了撞他:“哎,那……你和柳絮發展得如何了啊?”
蔡昊天手裏的包子停了下來:“明府真的別誤會,我們就是朋友。”
“是嗎?還裝?”穆悠鄙視道:“知道嗎?我就討厭別人在我麵前裝正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扭扭捏捏的,還是不是男人?”
“我……”蔡昊天低了頭,許是自己也迷茫了。這些天來,為何每次柳絮來送飯自己剛好都在,是巧合,還是自己一直都盼著她,所以才故意等著她?
“別給我說,自己和柳絮說吧。我掐指一算,柳絮一會兒就會過來。”
“阿郎,阿郎。”不多時,柳絮提著食盒,果然又來了,見穆悠在,似乎還有些恍惚,旋即卻又欣喜不已:“阿郎,你什麼時候迴來的?”
穆悠笑笑:“我一直都在啊。”
“你騙人,昨晚我來給你送飯,你都不在。”
“你走了我就迴來了啊。”穆悠將蔡昊天往她麵前一推:“我已經吃過早飯了,給他吃吧,多補補。”
“阿郎,你去哪兒?”
“暗訪啊。看看前幾天新來的那一批難民安置的如何了。”
“明府,我陪你去。”蔡昊天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穆悠朝他眨眨眼,低聲道:“陪我幹嘛?沒一點眼力勁兒,難怪到現在還單著。”
“我……”蔡昊天便止了步,迴頭看向柳絮,慌亂地低了頭。
“蔡大哥,你別走,陪我說說話吧,我……我……”柳絮嘴一憋,淚水也落了下來。
蔡昊天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柳絮,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柳絮搖搖頭:“沒人欺負我,隻是為阿郎感到委屈。你說,阿郎那麼好的人,隻因身體的緣故,娘子就……娘子定然是嫌棄他了……娘子……娘子昨晚居然背叛了他。”
“背叛?呃……你的意思是……紅杏出牆?”蔡昊天小心地問道。
柳絮瞧瞧四下無人,也就毫不顧忌地答道:“可不是嘛?我……我簡直對她太失望了。我一直把她當成我的親姐姐,沒想到她卻做出這種事來。她還說不用我管。我和錦繡說,錦繡也怪我不該多事。我怎麼就是多事了?是別人,我才懶得管呢。”.Ъimiξou
看著柳絮委屈的樣子,蔡昊天不禁無比心疼,他趕緊掏出手帕遞了上去:“你先別哭,或許是有什麼誤會。呃,那人是誰?怎敢動縣令的娘子?”
“還能有誰!”柳絮一臉怒火:“虧得阿郎如此信任他,提攜他當了縣尉,還讓他和他師父一同住在穆府,沒想到他居然趁阿郎不在家,做出此等不知廉恥的事來。”
蔡昊天聽了此話,更是大驚失色:“你……你是說穆縣尉?他……他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還有他妹妹穆仙兒,自從李大哥死後,一直也飄忽不定的,要不是她故意誤導,娘子又豈會受騙?可是,他們穆氏兄妹倆又是我們的恩人,我……我真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穆娘子也參與了?”蔡昊天聽得一頭霧水。
柳絮見狀,便一五一十的把整個事都說了出來。
蔡昊天長長歎了口氣:“李大哥不知因何過世,我問了明府,他也很難過,我也就沒再提起,也沒能去祭拜。對於李大哥的死,穆娘子定然是傷心欲絕,所以行為怪異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既然她未在湯裏下藥,隻是給了個暗示,柳娘子必然是隨著自己的心思才進了穆縣尉房中。”
柳絮擦幹了淚水,臉上零星的雀斑更加顯目,她眉頭微皺:“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娘子的錯?”
“有道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柳娘子若非自願,大可以大聲唿救,府上的人自然會趕過去;反之,穆縣尉若是對柳娘子沒意思,更是可以離開房間,以他的身手,怎會擺脫不了一個女子的糾纏?”
“嗬嗬,這麼說來,他們倒是郎情妾意啦!”柳絮冷笑道:“那阿郎呢?他們把阿郎當成什麼了?”
蔡昊天看向門口:“你覺得明府為何會被人稱為鬼縣令?”
“百姓們都說阿郎如鬼魅般無處不在,無所不知。”柳絮眼中一陣敬佩,旋即又驚詫了:“你是說,阿郎知道他們……”
“沒錯,要不然明府為何一直借口公事繁忙,不迴家呢?難道不是在給他們製造機會嗎?”蔡昊天大膽揣摩著。
“這……”柳絮撓了撓頭:“我真是搞不懂你們男人的心思了,阿郎明明是喜歡娘子的,為什麼要撮合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呢?”
蔡昊天也滿臉迷茫了:“有可能是明府發現柳娘子真正喜歡的是穆縣尉,所以忍痛割愛,促其姻緣;
也有可能是穆縣尉對明府十分重要,所以明府特意投其所好,讓其更好地為自己效力;
還有可能是明府好麵子,怕別人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故意讓他們二人歡好,待再生個孩子來掩人耳目。
總之,以明府的聰明,他絕對不可能不知情。”
柳絮咬了咬嘴唇:“那……那我該怎麼辦?”
蔡昊天溫柔地看著她:“錦繡說得沒錯,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作為丫鬟,你隻需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好。你之所以這麼焦慮,那是因為你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丫鬟,而是當他們是家人,所以才會讓自己這麼傷神。”
柳絮歎了口氣,感激地看向蔡昊天:“謝謝你,蔡大哥,聽了你的話,我心裏好受多了。嗬嗬,有你真好!”
蔡昊天心頭一顫,被這單純的一句誇讚又攪得心神不寧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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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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