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穆仙兒她如何肯甘心就隻做一個客棧東家?她一定還有野心,有陰謀,使君不得不防啊?”沈雪燕爭辯道。
“什麼野心?什麼陰謀?你指的是她想奪迴自己的夫君,找你複仇的事嗎?”穆悠直逼向沈雪燕的眼睛:“那年江陵洪災,你一家流離失所,行至郢州,父母俱亡,你偷了一個包子被人毒打,是穆仙兒出手相助,把你留在了身邊,教了你幾招武功防身。她把你當成親妹妹一樣對待,可你呢?趁她與東方宏決戰前,偷偷在她酸梅湯裏下毒,害她被東方宏所殺。銀狐本欲抱她一同跳崖殉情,結果因冷闌珊拚死相救,未能如願。
後來,你們一起逃下了山,你和銀狐被無臉僧所救,其他人均遭殺害。銀狐失憶了,這對你來說真是天大的喜事。你怕是一直都盼望著他永遠也不要記起以前的事來,因為那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做他所謂的定了娃娃親的妻子。
可是,很不巧,穆仙兒她命大沒有死。她守著江湖客棧等了三年,終於等迴了自己的夫君,可是他卻忘了她。
穆仙兒決定和他重新開始,她有信心讓銀狐重新愛上她。她知道銀狐現在的身份是迴春堂的大夫,所以鼓勵他做自己喜歡的事,隻因為他開心就好。
你知道經過穆仙兒的努力,你的李大哥總有一天會記起以前的事來,到時候必定會離你而去。
你害怕極了,可你深知自己不是穆仙兒的對手,所以糾結了好些天,今天鼓起勇氣跑到我這兒來,渴望借我的手除了她。
怎樣,我說得可對?”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沈雪燕後退兩步,驚恐地看著穆悠,片刻後陡然醒悟:“我知道了……當年在長安,李大哥和青龍、小馬他們好像曾保護過一名書生,難道……他們保護的人就是你?”
穆悠笑笑:“可以這麼說。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你……你不但和李大哥是朋友,你更是穆仙兒的朋友!為了掩人耳目,你隻和她的兄長穆君逸交好,卻絕口不提與穆仙兒相識的事。”沈雪燕臉上露出一絲絕望:“那你現在想怎麼做?你要殺了我為穆仙兒報仇嗎?”
穆悠展開扇子悠然地扇著:“我為什麼要殺你?穆仙兒既然還活著,你也不算害了她性命。這幾年來,你照顧李殷也辛苦了,作為他的朋友,我很感謝你。”
沈雪燕:“謝我?嗬嗬,我照顧自己的夫君,哪用得著你們來謝?我一直都喜歡李大哥,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喜歡上他了。可是,他滿心滿眼裏隻有那個穆仙兒,每次聽他溫柔地叫她的名字,和她一起親親我我,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難受?
絕情崖之戰是老天給我的一次機會,讓我可以借東方宏的手除了我最討厭的人……
之後,我們被人偷襲,一行十人衝出了重圍逃下了山,沒想到神龍山莊請的那些殺手還是緊追不舍。當時師父他們都身負重傷,李大哥也昏迷不醒,說來也巧,正在我們焦頭爛額之時,一對年輕的夫婦剛好從田間迴來,火鳳凰便出手打暈了他們,讓我和李大哥與他們互換了衣裳。
我背著李大哥沒走多遠,那些殺手就追到了,當時天色已黑,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和李大哥被換的事。隻是殺光了所有人,拿走了江湖上傳言的那三樣寶貝。之後永清縣令也來了,拖走了師父他們的屍體,說是剿滅了一群馬賊。”
穆悠眼睛也紅了:“原來是這樣,我當時便派人去尋找過你們,當時彭侖正把他們的屍首聚在廣場火化,也沒有去細看。我一直以為李殷也遭了不測。”
沈雪燕擦了把淚:“我背著李大哥正無處可去,幸好碰到了無臉大師和杜老先生,他們還幫李大哥取了名字,然後帶我們住進了杜宅。
當時李大哥傷得特別重,右邊的腦後撞出了好大一個包,杜老先生說,如果血腫不消,就算還有口氣,也很難醒來。
他牙關緊閉,連藥都喂不進去,還是杜老先生想了個辦法,用蔥管從鼻子插到他的喉嚨,我便將湯藥一滴一滴地順著蔥管滴進去,一碗藥得喂上半個時辰。每天如此……
他昏迷了兩個月才醒,之後又過了一個月才能說話,再過了一個月,才能下地。在他治傷期間,一直都是我照顧著,那個穆仙兒,她在哪兒?你,又在哪兒?
當我知道他失憶了,我真的很開心,我不想他知道穆仙兒已死,我不想他知道整個天聖宮都不複存在了。
男女有別,為了方便照顧他,我開始隻能對秀珍他們謊稱我是他定了親的妻子。可是後來,我發現他失憶了,便更加肆無忌憚地扮起了他的妻子來。直到他說想娶我,直到我們真正拜了天地,直到我生了欣妍。
可是,如今他好不容易恢複了,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那個穆仙兒居然又出現了,她還要把李大哥從我身邊搶走!而你們……你們居然也都幫著她!”
沈雪燕越說越激動,聲淚俱下地將她這幾年來的辛酸盡情宣泄了一番,背上的欣妍也被嚇醒了,哇哇大哭起來。
“欣妍,欣妍別哭,是娘不好,娘吵到你了……欣妍……”沈雪燕解開背帶,將孩子摟在懷裏輕輕拍著,自己卻比孩子哭得更加悲痛了。
“好了,孩子餓了,你迴去吧。這是你們的私人問題,我不會幹預,不過,我絕不容許你再拿奸細的罪名來汙蔑他人,你給我記住了。”
“是,多謝使君。既然使君不幹預我們三人的事,還請使君保密,別把我剛才說的話告訴李大哥。我不希望在他眼裏我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民婦告退。”沈雪燕擦了把淚,抱著欣妍顫顫巍巍地走了。
穆悠長長歎了口氣,見屏風後的李殷沒有反應,走過去一看,隻見他坐在地上,整個人靠著牆,失魂落魄地任由淚水把胸前濕了一片。
“還好嗎?”穆悠眼睛也紅了,他強忍著淚,微笑著問道。
李殷哽咽道:“我何德何能,值得她們如此待我?”
穆悠將絲帕遞了過去:“要嗎?你還笑我愛哭,自個兒不也一樣嗎?”
李殷接過帕子胡亂地在臉上擦了一把:“其實,你早就知道我和穆仙兒的關係對嗎?那你覺得,我和她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穆悠背過身去:“穆仙兒和沈雪燕都是愛你的,你想選誰,是你自己的事。我隻是把真相告訴你而已。”
李殷揚起手裏的金簫來:“那這支金簫呢?到底是誰的?”
“它名叫金金,是花無忌送給穆仙兒的,隨後她又轉贈給了你。”穆悠抓起他的手放在簫的機關處:“你用點力轉動一下,反轉便是收劍。”
李殷按穆悠的指導一試,果然成了一把短劍,他將劍收迴,接著道:“那上次搬家那天,你為何要承認這金簫是你的?”
穆悠道:“有些事情說起來太複雜,而且別人說不定還不信,所以隻有編個謊話圓一下,免得那個秦勇把你當成殺父仇人,也讓杜如海給你的身份更加真實。”
“如果雪燕不針對穆仙兒,你是不是也不會把這些告訴我?”李殷苦笑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筆蒾樓
“多了。”穆悠將雙手一攤:“有些事真的不知從何講起。”
“慢慢講,我都想聽。”
“好,那我今天再給你講一個“智取劍譜”的故事吧。”
……
李殷聽穆悠講完故事,驚得嘴都合不上了,半晌才迴過神來:“她……她就這麼拿走了《神龍劍譜》?”
“嗯。”穆悠笑笑:“美女蛇,銀狐,嗬嗬,你們兩個在江湖上還是挺有名的,也一起幹了許多大事兒,可惜你都不記得了。”
“那你可知道,我和她的關係到底到了什麼地步了?為何她被東方宏所殺,我會抱著她殉情?冷闌珊是誰?為何又會拚死救我?”李殷將心中的謎團逐一提了出來。
“冷闌珊是你母親,可是你從未叫過她“娘”,一直都是稱她為“師父”。至於你和穆仙兒的關係,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吧。”穆悠往床上一躺:“行了,給你講了這麼多,我快累死了。我可是欽差,又不是專門給你講故事的。你慢走,不送。”
“為什麼……”李殷將話吞了下去,默默地出了房。
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讓人不敢直視,胸前的濕衣很快便幹了。天氣越來越熱,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許多。
李殷看著那匾額上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如今可以肯定的是,這是自己的筆跡沒錯了。可是,我為何要親自題字呢?
李殷在門口徘徊了一陣,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進去。還不到飯點,店裏一個客人也沒有,連說書的方老伯也不見蹤影,隻有福伯在櫃前打著瞌睡。
“李大夫。”福伯聽到動靜,抬頭見是李殷,趕緊笑臉相迎。
毛阿五從後麵抱著酒壇子出來,也是大喜:“李大夫,你怎麼來了?”
“李大夫。”
“李大夫來了。”
所有人也都從後廚出來,圍了上來。
李殷笑笑:“我的店,沒事兒就不能過來看看?”
眾人一愣,旋即都是滿臉驚喜。
毛阿五放下酒壇子,興奮地道:“李大俠,你都記起來了啊?”
“阿彌陀佛,不枉娘子苦苦等了你這些年。”福嬸雙手捧在胸口,笑著笑著又抹起了淚來。
“太好了,快,石頭,你看看東家還在不在房裏,快告訴她,有大喜的事。”福伯也激動不已,趕緊吩咐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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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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