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涼。立秋之日下了雨,這個秋天注定了不會太熱,中秋節的臨近甚至帶來了一絲寒意。
穆君逸說得沒錯,天氣涼快了,穆悠果然現身了,他如以往一樣,突然出現在了刺史府,把所有劄子都批閱了一番,才被眾人察覺。
“免禮免禮,又不是第一次見麵,搞這麼隆重幹什麼?”穆悠笑著朝眾人揮揮手:“你們不用管我,這些劄子我都看了,總體還不錯,有不到之處我都圈起來了,改了就好。都散了吧。”
“是。”
“哎,孟兄留步。”穆悠喚道。
孟雲卿趕緊揖手道:“使君還有何吩咐?”
“恭喜啊。”穆悠笑道:“韓俊平都有兩個孩子了,你這步伐趕的有些慢啊。”
“使君……哦,穆兄。穆兄都知道了?”孟雲卿滿臉喜色:“這才四個月,都說女子懷孕前三個月不穩定,不可聲張,所以並未透露。趕韓兄是趕不上了,不過倒是可以讓穆兄遙不可及。你這一晃都快兩個月不見人影,是躲到哪兒去求仙問道了嗎?”
穆悠收了“穆半仙”折扇:“什麼求仙問道,是體察民情,微服私訪,做了一段時間的平民百姓。”
“哦?穆縣尉也說你一直都在襄州,所以孟某是一刻也不敢懈怠,唯恐有什麼沒做好,穆兄一頓板子下來……”
“哎,孟兄太謙虛了,我不在期間,整支天眼隊也是訓練有素,還揪出了一些不法之徒,深受百姓好評。孟兄辛苦了,所以穆某私下準備了一份禮物,還望笑納。”穆悠說著,將一張卷起的紙遞了過去。
“穆兄客氣了。”孟雲卿以為是穆悠寫得表彰信之類,順手接過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房契?這……這是……”
“你娘子大老遠過來探親,如今又身懷六甲,再租房子住實在也不方便。我便找房東把宅子買下來了,如今朝廷的精力都在平叛上,也不會太關注這些本就不合理的官製。就算有人多嘴要查,也不會查到你私購住宅,因為房主填的是穆縣尉的妹妹穆仙兒的名字,與你無關。你安心住下就好。”
“不,這太貴重了,這我不能收。”孟雲卿推卻道。
“行了,就這麼著吧。再推我就生氣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穆悠裝作生氣的樣子大步離去。
……
迴春堂這幾天的生意特別好,這一片區的百姓通過義診也都認可了兩位年輕大夫的醫術,特別是一些女子,聽說這裏有女大夫,也都慕名而來,這更讓杜秀珍升起了不盡的成就感。李殷也憑嚴謹認真的態度,得到了一些“迴頭客”,還有病人連親朋好友也介紹來了。
外麵排隊候診的隊伍中,有兩位四五十歲的女子成功吸引了穆悠的注意。前麵慈眉善目的那位正是龍雨寒的母親,後麵一人與她相談甚歡,不停以“姐”相稱,應該就是秦勇的母親無疑了。
“這兩兄弟,真是一個樣子,整日就知道巡街,抓賊,一提終身大事反而找借口就開溜了。秦勇還算小,雨寒今年都二十三了,可拖不得了。姐姐可得抓緊些了。”祝娘子勸道。
龍母歎了口氣:“你以為我不急?上個月倒有一位娘子登門,說是雨寒的朋友,把我和他阿耶樂得……哎,誰知雨寒還是不滿意。真不知道他到底中意誰?”
“我家勇兒倒還聽我的話,不過最近幾天,感覺一直心神不寧的,總是一個人發呆傻笑,問了也不說,不知在想什麼。”
“哎,孩子大了,各有各的心思,我們也不中用了。”龍母感歎道,捶了捶腰:“這一到陰雨天,我這腰就疼,到杜娘子這兒拔了兩天罐,好多了。你等會兒試試,保管有效。”
“這藥費貴嗎?”祝娘子麵露難色:“我這手腕啊,就是整天給人家洗衣裳給累的,如今錢也不好掙,更不敢亂花,好歹也得給勇兒存著娶個妻,生個一男半女的,替他們秦家傳個香火,也算對得起我那死鬼丈夫了。”
穆悠聽她們一路閑聊著,終於走到了門口。
“欽差,看,真是欽差!”
“李大夫,杜大夫,真是欽差來了。”
“拜見使君!”
三個夥計認出了門口的穆悠,一時激動地歡唿起來。
“使君,不知有何吩咐?我這還有兩個病人。”李殷從左邊的屏風後探出身來說道。
穆悠微微一笑:“沒什麼要事,你先忙。”
“穆大哥,嗬嗬,穆大哥,你終於出現了?好些天沒見過你了,有些人都說你已經走了。”杜秀珍也從右邊的屏風後出來,雀躍道,旋即意識到還有病人等著,又對龍母道:“娘子裏麵請,不知是哪裏不舒服?”
“哦,不急不急,你們先聊。哦哦哦,民婦龍祝氏拜見使君。”龍母有些慌亂,趕緊行禮。
“哦,民婦秦祝氏拜見使君。”祝娘子也跟著見禮道。
“拜見使君。”
後麵的病人聽說這個布衣書生是欽差,也都跟著參拜起來。
穆悠朝眾人抬抬手:“都起來起來,我就是閑得沒事過來轉轉,你們忙著,我先走一步。”
“恭送使君。”眾人又見禮道。
“哎,穆大哥,我還有話說呢。”杜秀珍朝穆悠的背影喊道,滿臉失望。
“哦,杜大夫。我今天好多了,我妹妹也是腰酸腿痛,特別是手腕疼。你先幫忙給她看看。”龍母說道。
祝娘子微笑著看著麵前身著錦衣的少女:“沒想到杜大夫這麼年輕,多大了?”
“嗯……再過幾個月就十六了。”杜秀珍生怕別人嫌她小,故意拚命往虛歲上靠。
祝娘子笑開了花:“那跟我家秦勇倒也差不多大。他可是欽差手下天眼隊的,嗬嗬。”
“秦勇?大娘是秦勇的母親?”杜秀珍笑道:“我們義診時,秦捕快還來給我們幫過忙。”
“哦,是嗎?”祝娘子身上的病痛似乎也好了大半兒,一邊由杜秀珍拔著竹罐,一邊拉起了家常。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一場唱得倒是一片和諧。
穆悠在街上隨意逛著,這幾天來,有秦勇陪著,倒也有趣。看來他母親也是很辛苦,靠替人漿洗衣裳維持生計,真不知道這三年他們母子倆是如何度日的。而造成他們這一局麵的人卻是自己———花無忌為了送給我一件不一般的禮物,而讓製簫的秦師傅死於非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今我和秦勇相好,是不是就是一次彌補的機會呢?
“使君。”龍雨寒在身後喚道。
“龍……哦,巡街啊?”穆悠一句“龍大哥”差點兒出口,拚命忍住了,故作鎮定。當了這麼久的穆仙兒,突然成了穆悠,一時還真有些難於適應了。
“是,司馬命我們每天身著便衣到處走走。”龍雨寒沒有察覺到穆悠的小失誤,反而對他的行蹤來了興致:“使君這些天去了哪兒?”
穆悠眼睛的餘光朝五十步外的牆角瞟了一眼,微微笑道:“沒去哪兒,就在襄州城裏。”
“暗訪?”
“嗯,可以這麼說,不過還有一個你們都不知道的目的。”
“什麼?”
“躲債。”
龍雨寒歎了口氣,這個欽差,實在是不著調,他無奈地笑道:“使君欠人家錢了?”
穆悠搖搖頭:“估計欠的不是錢吧,走,跟我去一探究竟。”
龍雨寒徹底迷糊了:“去哪兒?”
“找個沒人的地方,等她現身啊,她不說,我哪兒知道她是求財還是索命?”
帶著疑惑,龍雨寒跟著穆悠一路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一片荒地。秋風陣陣,落葉紛紛,加上人煙罕至,更顯淒涼。
“你看這裏風景倒是不錯!”穆悠雙手一揚,任憑樹葉飄落在他的手臂上。
“使君小心!”龍雨寒耳朵一緊,感受到一陣腳步聲悄然靠近,待迴頭看去,卻不見人影。他拔出刀來護在穆悠身前,衝著茂密的茅草叢大喊道:“什麼人?出來!”
茅草應聲倒了一片,一個純白的身影如一隻白蝴蝶混著樹葉落在了二人身前。她一襲白色紗裙,頭戴白紗鬥笠,手中的劍指著穆悠,厲聲道:“穆悠,你終於現身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來!”
白雲仙子!
龍雨寒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一時百感交集,連手裏的刀也垂了下去。
“白雲仙子”卻絲毫沒功夫管他,一掌將他推開,手裏的劍已朝穆悠身上刺去。
“鐺”的一聲,就在她的劍離穆悠不到一寸之時,一把寒劍突然趕到將其振開,魅影的劍氣讓女子也後退了好幾步。
“你是何人?”女子大感意外,一個小捕快或許還不足為懼,可這突然趕到的黑衣男子明顯不好對付。
“歐陽,把她拿下。”穆悠搖著扇子,緩緩說道,臉上依然掛著笑。
歐陽清風聞言,便迎了上去,那女子顯然不是他的對手,不出兩招,拿劍的手臂就掛了彩,她捂著手臂節節後退,躲閃中肩上又中了一掌,連人帶劍重重地摔了出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明知不敵,當然不可多留。女子雖然武功不濟,可是卻深知這個道理,於是也就顧不得取穆悠的性命了,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倉惶而逃。
“使君,讓我去追吧!”龍雨寒攔住歐陽清風,不等穆悠答話,已朝女子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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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愛閱小說app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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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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